阿黎眼睛有些泛红,一颗心也沉甸甸的,想到这半年来大哥所承受的一切,心底便有些喘不过气,如果、如果她真的克人,是不是爹娘也都是她克死的?
阿黎的眼泪又掉下来一颗,呼吸都有些困难,甚至不明白自己为何还好好活着,见她神情痛苦,紫荆低声道:“太子妃,四姑娘说话一向不中听,您不要往心里去。”
阿黎根本听不清她说了什么,脑海中一片混沌,沈烈刚跑出来,便看到了阿黎,他红着眼睛喊了声妹妹!见阿黎又哭了,他连忙笨拙地去擦她的眼泪,“妹妹不哭,大伯父只是去陪伯母了,你不要难过。”
见阿黎红着眼眶愣愣望着他,沈烈下意识揉了揉她的脑袋,他这个动作是以前常做的,自从摔到脑袋,才没再做过,阿黎脸上闪过一抹激动,紧紧抓住了他的衣袖,语无伦次道:“大哥,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沈烈摇头又点头,眼神有片刻的茫然,二夫人跟丫鬟也追了出来,见阿黎没走远,二夫人松口气,喘着气道:“黎丫头,你大哥好像想起了一点事,他情绪不太稳定,闹着要找你,你帮着安抚安抚他吧。”
阿黎之前的难过在看到沈烈时,便消失殆尽了,见他恢复了一些记忆,她整个人都处于一种巨大的惊喜中,恰好太医过来了,阿黎便将他劝回了二房,沈烈抓住她的衣袖不愿意松手,迈入二房前,阿黎有些迟疑。
她虽然成了太子妃,在沈娟眼中却还是那个让她嫉妒又讨厌的人,不知为何,看到阿黎踟蹰的模样,她竟莫名觉得刺眼,忍不住粗声粗气道:“刚刚是我误会了,还以为哥哥病情加重了,一时着急,才胡说八道的,你进来吧,不要与我一般见识。”
大概是不习惯低头,说完她就跑开了。
二夫人心中一跳,连忙拉住了阿黎的手,“是不是这丫头又胡说八道什么了?阿黎放心,婶娘一定会替你做主,看我怎么收拾她!”
阿黎摇头,笑道:“二婶,大哥的身体重要,我们还是赶紧进去吧,让太医尽快为大哥诊治一下。”
二夫人也着急沈烈的身体,她怕阿黎心中有疙瘩才说了那样一番话,见阿黎没有太在意,便招呼着太医进了院子里。
太医为沈烈诊治时,阿黎一颗心紧提了起来,唯恐听到不好的话,太医诊治过后,道:“大少身体一切正常,并无不妥之处,他既然能想起一些事,日后肯定还会再想起旁的,说不准用不了太久就恢复正常了,刚刚只是乍一接受新记忆,有些不适,没有大碍,太子妃和夫人不必担心,且等着好消息吧。”
两人脸上都露出一抹喜色,见阿黎笑得开心,沈烈脸上才多了一抹笑,直到太子过来接她了,阿黎都没能去三房,她只好让紫荆去跟沈星沈月说了一下,改日再去找他们,她先带着青竹和紫嫣出去了。
怕太子久等,阿黎抄了近道,从小花园穿过去,可以节省一些时间,这个季节,花园里盛开的花并不多,瞧着便有些冷清。
从花园中穿过时,阿黎却听到一声小小的呜咽声,像极了小动物的低鸣,她脚步微顿,问道:“青竹,你听到什么声音没?”
青竹点头,“好像有人在哭。”
两人声音刚落,哭声便消失了,阿黎听着像极了小男孩的哭声,怕万一是沈星,阿黎忍不住停下了脚步,右边有颗松树,松树旁露出一小片白色的锦袍,衣服的质地根本不像小厮会穿的。
阿黎忍不住朝前走了去,听到她走了过来,小少年站起来便跑了,阿黎这才看清他的脸,竟是沈铮,她同父异母的弟弟。
他一张脸竟然肿了起来,分明是挨了巴掌。他今日根本没去明德堂,自然不可能是祖母打的他,怕仆大欺主,他受了虐待,却不敢说,阿黎有些于心不忍。
他刚出生时,阿黎还抱过他,刚开始对他自然有些感情,只不过后来因为夏氏的事,他不知道听说了什么,对沈曦便有些憎恨,沈曦怀孕时,他还推了她一把,差点将她推倒,虽然他只是个孩子,阿黎心中却有些不舒服,也不愿意再亲近他了。
阿黎本不想管他,见他一个人偷偷地哭,脸还有些肿,又有些放心不下,不管怎样,他身体里都留着爹爹的血液,是大房唯一的男丁,算起来连十岁都不到,没遇到也就算了,既然看到了,阿黎却无法装作没看到。
她忍不住对青竹道:“你去与太子说一声,让他先回去吧,不要等我了,我有些事,晚会儿再回去。”
见阿黎态度坚决,青竹便应了下来。
阿黎转身朝沈铮的方向追了去,想着他可能会回大房,阿黎便直接去了他的住处,他的院子与阿黎的离得不算近,阿黎之前倒也来过几次,自然记得路。
一踏入小院,她便看到几个丫鬟竟然聚在院子里公然地玩投壶,飞镖不知道从哪儿找来的,花瓶的腹部画着青花缠枝莲,一瞧就不是丫鬟所能拥有的。
丫鬟玩得很尽兴,根本没发现她的存在,还有个丫鬟笑对另一个丫鬟道:“刚刚小少爷红着眼睛跑了出去,你也不去找找?就不怕有人发现他脸上的伤?”
“又不是我打的?他自己偷溜出去,被打了也活该。咱们玩咱们的,管他干什么,一个无父无母的小可怜,又得罪了大皇子妃跟太子妃,给他口剩饭吃就该知足了,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丫鬟们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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