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包烟抽完的时候,晚上九点多了,看来莫怀仁真的逃了,我脚麻了,扶着墙站起来,跺了跺脚。
“殷然。”后面一个女人的声音。
“白姐?难道,你刚下班吗?是不是莫怀仁又欺负你了。”
“没有,我一直坐在那边,看了你好几个钟头了,你是不是想等莫部长?”
“对,我不服气。白姐,我是无辜的,莫怀仁耍阴的,和那个李瓶儿合起来耍了我。”
白婕没有说话,我慌了,难道白婕也相信我是那种人吗?“白姐,你是不是想来问我有没有非礼她吗?”
“我知道你是无辜的,你饿了吧?走吧。”
看着我不动,她又说道:“殷然,就算你等到了莫部长,你又能怎么样?前几次你打他是为了救我,不是犯法,但是这次你打了他呢?”
白姐说的很对,自己的头脑真是发热了,连这个都想不到了。
白姐帮我点了两份饭,推到我面前,然后掰开一次性筷子递给我:“吃吧。”
白姐真的很像个邻家的大姐姐,很纯很天真,善良的体贴,令人感动的对我好。我边吃边问:“难道你刚才一直都在看着我?”
“嗯,我怕你会做出傻事。”
“白姐,谢谢你,我真的是不知道怎么形容我现在的心情。”
“他们说要报警,林总监平日虽然不讲道理,但幸好这次她没追究你。你调走未必是一件坏事,以后都不用看到这些人厌恶的脸了,对吧。”多舌的人已经降前因后果传遍了公司。
“话虽如此,但我心里好像被堵上了一样,透不过气来。”
“殷然,别想太多了,回去睡个好觉,明早去报道,如果你不想去,干脆辞职了,找新的工作啊。”
“白姐,谢谢你。”
“你别对我说谢谢了,好吗?如果你不是为了我,怎么可能走到这一步呢?”
那天晚上回去的路上,接到了父亲的电话,说小妹不读书了,想去打工养家,挣钱让大妹读书,我生气了,叫小妹过来接了电话,骂了她一番:“才十四岁,就想去打工。你给我老老实实回去学校。你们两的学费和生活费。哥想办法。”
挂掉电话后我仰望天空,假如,假如实在不行,先去借白婕的吧,调去仓库就仓库吧,只要有工资,就是调去非洲我都乐意。
第二天还是先去了办公室,敲了敲林魔女办公室的门,进去看见了林魔女,她一抬头发现是我,马上放下手里的活:“我不是叫你滚蛋到郊外仓库了吗。是不是想不开要辞职?”
我根本不敢看着她的眼睛,低着声音问道:“林总监,过去那边,要您的批示。”
她飞快的写了批条,盖章签字,然后直接揉成一团扔在我脸上,我心中压抑着怒气,我不敢和她作对,我需要这份工作。就算是到了仓库那边,工资居然比装电话机的还高,就是要住在那边,无聊些而已。算是发配边疆吧。
我捡起揉成一团的批示条,慢慢的展开,然后好好的折叠好,对这个灭绝人性的师太鞠躬:“谢谢。”转身出了办公室。
转了三次的公交车,终于到了那个传说中鸟不生蛋乌龟不靠岸的地方:亿万通讯湖平市郊区仓库。这里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偏僻,有很多厂区,靠近高速路口,几条东西南北方向的公路在这里交叉,还有两个加油站和收费站。
以后这里就是我奋斗的地方了,路漫漫其修远兮,不知要在这儿奋战到何时。想起白婕,心里有股永别的难过,对她的感觉,说不清道不明,有时她是我的姐姐,有时她是我的女神,有时她是我的爱人,当然是在梦中的爱人。我有点舍不得她,我这一走,那个莫贱人该怎么玩她啊?
仓库是移动板房建成的,很大,才有四个人,都是公的,三个是跑龙套的就不想介绍他们名字了,这三个是搬运工,一个月一人三千,每天二十块钱的伙食补助,包住,包住,住在仓库里。
重点介绍那个和我平等身份的贱人,覃寿笙,他爸爸取的名字真好,听一次就永远忘不了了。此人整天板着脸,话不多,却总是一肚子算计人的鬼主意。
两天相处下来,我就知道这个人和莫怀仁一样不好惹,听他名字就知道不是个好家伙了。戴着鴨舌帽,帽舌低低的压着眼睛,看人都是高高的抬着头,用鼻孔看人,和人说话总是斜着眼,不是用眼珠子看,而是用眼白人,很狂傲,我也懒得理他。
就是那三个搬运工,简直就是三个和尚没水喝的原型,两个喜欢聊天,一个喜欢指挥另外两个,一车货如果三个人好好搬运,至多也就半个钟头弄完,可他们三个人就是你看我我看你,一车货一般要整四五个钟头,那些接送货的司机怨怒无比。
看着他们三个嬉笑怒骂着不好好装货,这天我再也忍不了了,冲过去就骂:“你们三个。公司雇你们来玩的吗?”
他们三个面面相觑:“这小子在说我们吗?”
“对,他骂我们。”
“你不就是个小小的仓管吗?你算个什么东西?你敢骂我们?”
他们三个走到我跟前,指着我的胸:“有种你再骂一次?”
“打他。”旁边的小矮子叫着。
我站直身体:“来啊。”
小矮子先推了我,我后退两步,然后后面最高大的那家伙接着又推了我一把:“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吗?十年前我在我们县里,散打季军。你想跟我打?”又推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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