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在这一天,他们领了证,终于成为了法律意义上的夫妻。
从民政局出来时,宛宁手中拿着那两个红本本,都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她恍恍惚惚的走到车里,望着两张崭新的结婚证,笑了。
可笑着笑着,眼泪就溢了出来。
慕久年帮她擦着眼泪,笑道:“傻瓜,哭什么?还以为你会很高兴。”
“这叫喜极而泣,你懂不懂?”
宛宁娇嗔的瞪了他一眼,擦了擦眼泪。
慕久年心情也十分好,对她道:“不然这样吧,我们马上去医院接上你妈妈,然后一起去容家。我们领了证,总是要跟家人说一下的。”
宛宁脑海中不断的想着江祁胜告诉她的残酷事实,便道:“久年,我想回家。”
她声音十分低落,慕久年疑惑的问:“怎么了?难道,不想去告诉你妈妈这个消息吗?”
“不是。”
宛宁觉得车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她望着慕久年,道:“你先带我回家,好不好?求你了。”
慕久年虽然有些疑惑,可终究也抵不过宛宁的软磨硬泡。
他点点头,将车往家里开去。
进门后,宛宁坐在了沙发上,低着头踌躇着该如何开口。
而慕久年也已经发现了不对劲儿,他坐到她旁边,紧张而担心的问:“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一定有事,对吗?”
宛宁终于抬起眼皮,一瞬不瞬的望着他,“是你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你的病已经这样严重,我到今天才知道?”
一丝震惊划过男人的脸庞,他避开宛宁的目光,云淡风轻的说:“没什么的,人从出生起就是要面临死亡,只是早晚而已。”
宛宁心里更难受了,她忍不住冲她吼道:“那我问你,我怎么办?孩子怎么办?”
她的每个字都像一把刀子,戳在他心尖上,让他疼得难以呼吸。
是啊,他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她和孩子。
男人喉头发堵,伸手抚着她满是泪痕的脸颊道:“你相信我,我会安排好你和孩子,好吗?即便我不在了,我也不会让你们受苦。”
“不!”
宛宁崩溃的拨开他的手,随即,像是失了魂儿似的,拉起他,道:“走,我们现在就走。”
慕久年吓了一跳,道:“宛宁,你要去哪儿?”
宛宁擦了把眼泪,强迫自己坚强一点,她道:“我们去看医生,该做手术做手术,该怎么治怎么治。”
可无论她如何生拉硬拽,慕久年如同一座岿然不动的大山,站在原地。
他嗓音很淡,仿佛不久于世的人,根本就不是他自己,“陪陪我,好不好?我不想把剩下的时间都花在这种无用功上。”
是的,他从小就是天才,他最讨厌将时间和精力浪费在没有结果的事情上。
他很少很少,有这样无能为力的时候。
除了宛宁,他这一生过得可谓是顺风顺水,他想得到的,几乎都是轻而易举的得到。
可现在,他才发现,除了宛宁,还有生命,他竟是这样无奈。
他多想祈求上苍再给他多一点时间,尽管,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还剩下多少日子。
这偌大的房子,只是回荡着宛宁的哭声和慕久年沉重的呼吸声。
直到一个电话打破了这样僵持的气氛。
慕久年清了清嗓子,接起电话,“喂,盛钦。”
宛宁的哭声也戛然而止。
顾盛钦在电话那边道:“我联系了一个意大利的专家,之前我妈在那家医院治过病,据说那家医院的脑外科是全球闻名的,我陪你去看看。”
“不必了。”
慕久年淡淡的拒绝。
作为一名医生,他看了太多生死,他也见过太多身患重病的人,最后的挣扎。
他不想这样,不想走的这样没有尊严。
顾盛钦被他气得火冒三丈,道:“你他妈到底想怎样?你不想让宛宁知道,可以,我帮你瞒着他。我放下家里的老婆、儿女,准备陪你长期作战,你到底还想怎样?”
他的声音太大,传入了宛宁的耳里。
宛宁忽然像是看到了希望,夺过电话,道:“盛钦哥,你有办法,是吗?你有办法救他?”
顾盛钦愣了,难道,宛宁已经知道了?
他叹了口气,道:“我联系了一名在这方面很有研究的专家,准备陪他去意大利看病。你知道了也好,你陪着他可能更好。”
“谢谢你,我就知道,一定有办法的。”
宛宁激动的声音都在颤抖。
她不是医生,她也并不知道慕久年到底病到了什么程度。
她只知道这个病很复杂,但只要有一线希望,她都不可以放弃。
可慕久年忽然将电话夺了过来,声音冷厉,“我说过了,我不想治!”
说完,他挂了电话,直接走进了书房。
“砰”的一声,宛宁被隔绝在外。
她望着紧闭的门,心也沉到了谷底。
慕久年现在对她都是捧在手心里的,他连一句重话都舍不得对她说。
这是他们成为真正夫妻的第一天,他却摔门给她看。
宛宁既委屈又伤心,她不明白,为什么慕久年要这样抗拒看病。
……
顾家别墅。
舒清就在顾盛钦身边,望着顾盛钦愁眉不展的样子,她道:“要不,我给宛宁姐打个电话吧,让她过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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