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安黎上前半步挡在父亲面前,声音不高,却也能让众人听得清楚,“母亲一直在佛堂清修,从未请医问药,更未糊涂。父亲,母亲不问红尘,反为人所害,父亲当一道查出真相,还母亲一个公道。”
胡安黎身量高挑不让其父,眉眼俊秀,身如翠竹,带着年轻人的清秀瘦削,目光冷硬,不让分毫。
南安侯世子骤然大怒,挥起一掌便抽了过去。
胡安黎向后一避,奈何胡家以武立世,南安侯世子凌厉的一巴掌啪的落在胡安黎脸上,胡安黎当下被打的一个趔趄,唇角顷时洇出血来。
不过,胡安黎只是冷冷拭去唇角血迹,上前一步站回原地。
信安郡主眼中迸出血丝,声音都劈了,怒喝一声,“楚世子!”
楚世子年近六旬,漆色官帽外露出的鬓发也已半白,他圆团团的脸上此时收尽笑意,一片冷肃,细长的眼睛望向信安郡主,问,“郡主的话可当真?”
“自是当真!”
“本世子身为宗正令,主宗室法仪,既郡主有诉,我接下郡主此状!”楚世子道,“郡主在南安侯府遇险,郡主是否另移驾他处,还是由我另给郡主安排住处?”
南安侯世子道,“楚世子,这乃我南安侯府家中内闱之事,还请世子容我自行处理,倘我府中当真有谋害郡主之人,我定不让郡主受半点委屈。”
楚世子叹口气,“郡主乃宗室贵女,亲自状告周氏谋害于她,这便不是世子一家之事。”
信安郡主道,“我需要宗府保护我的安全,我需要我的儿子陪在我的身畔,我要三皇子殿下亲审我遇害之事!”
楚世子道,“前两件都依郡主之言,后一件实非老臣能做得了主。”
信安郡主的眼睛直直的盯住穆安之,穆安之并没有立刻应允,“我在刑部当差,郡主之事当由宗人府主持。我虽有心,怕是不合规矩。”
信安郡主冷笑,“若殿下还想查明三皇子妃被魇咒真相,我劝殿下接下我的这桩案子。”
朔风一阵紧似一阵,时不时还夹着细细雪碴扑面而至,冰雪沾染衣帽眉眼,远远的盘旋在宫殿群的上空,似是一片又一片的迷雾交织不散。
穆安之的视线穿透这冰雪朔风,他清晰的说了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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