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楠脸上滋味难言,闺蜜之死,是她人生中最大打击,几乎一蹶不振。整个人,就像失去灵魂,变得沉默寡言,失去往日活泼。
只怕从这个打击中走出,已经是二十年、三十年后。
江鱼站在熟悉的院落,背手看天,似在等待薛楠开口。
“陆家一个后辈,在酒宴上,言语冒犯了一个男子。接着杀劫就来,陆家上下五十三人,全被这些人全部杀死。依依临死前,让几个孩子带着一把小剑来找我。”
说着,薛楠脸上两行清泪流下。
“她身前,最是喜欢小剑,呵护备至,无论何时何地,都剑不离身。每日两回,都抱着小剑发呆,她的眼神,是我和她从小长大,从未见过的。”
含情脉脉、睹物思人…又有些幽怨,回想起那一个个眼神,仿佛整个人,整个心,都寄托在小剑。
薛楠泣不成声。
江鱼数次动容。
拿出小剑,静静看着,故人思念之情,尽在其中。
“我曾答应过,以后一定会来荆州看你,今天我来了,却只见剑,而不见人。平白劫难,从天而降,你一生心地善良,到头来枉死。”
江鱼凝视归墟,眼神不断闪烁着,似有哀伤。
半个钟头后。
南山墓园,新起的座座墓碑前,江鱼伸手抚摸石碑,看着上面的照片,脸色悲伤。在此站了十几分钟,一个字都未说过。
广寒和薛楠两女,安静的立在身后。
“她的要求很简单,既不是让你摘星拿月,也不是荣华富贵。她只想你回来看她一眼,好几次我们同床,她都半夜醒来,说梦见你来看她了。”
薛楠缓缓闭眼。
“陆家被斩杀后,以前那些仇人们,全都落井下石,半个月时间,陆家基业就被吞的干净。今天那些人,就是其中一部分,太多太多了,就连背后,都有西南首富的影子。”
想起那些终其一生,也只能仰望的庞然大物,薛楠就忍不住绝望。
‘噗~’
突然间,江鱼一口血喷出,染红墓碑半角。
薛楠惊起。
“江鱼…“
想要搀扶,被江鱼抬手打断,那是内疚至极,修为震荡,气血逆涌紫府的现象。此刻江鱼紫府神识,一片混沌。
光是陆依依便如此。
如果韩轻语在神域出事,江鱼甚至不敢想象,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江鱼涣散的目光重新凝聚,浩瀚如星河大海的神念,凭空显化出。枚枚散发着璀璨金芒的神符,如黄金浇筑。
这些神符,纯由神念凝结。
“陈山河,速带西南首富众人前来见我。”
一语落下。
江鱼挥手将这些神符打入虚空,就此遁入不见。
相隔千里的九荒集团。
就见三道撼天动地的长虹,扶摇长天,横跨半做城市。无数人瞠目结舌的抬起头来,震撼的看着这一幕。
每次九荒集团的仙人出世,必有大事发生。
“怎么回事?”
夏柠抬头。
身旁的苏暖依摇头道:“我没有接到任何消息。”
沉默许久。
两人似乎想到什么,当场面面相觑。
“江鱼!”
夏柠苦笑。
每次陈山河出世,必为杀伐而去,这一次,陈山河、林望天、唐远冥三人同时出世。
一个钟头后。
南山墓园,一道长虹贯日射来,如流星坠落。眨眼时间就排空落地,手中提着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
西南首富,谭寇。
刚是落地,谭寇就见到一张魂飞魄散的脸,整个人止不住的打摆子,他何尝不明白,自己为何出现在这里?
“江…江九荒…”
谭寇脸色都白了。
堂堂西南首富,此刻抖如筛子,结巴道。
陈山河弯腰见礼:
“老师。”
江鱼不作声,反倒目光惆怅的低下头,看向陆依依照片,轻声道:
“你且看好了。”
屈指弹出。
匹芒当空斩去,西南首富谭寇的脑袋高高飞起,血溅十步。
接着。
又有一道身影落地。
来人白发齐肩,仙风道骨,手中提着两人,直接丢到地上,见礼道:
“老师。”
鸿昌集团董事长,张自问。
辉煌地产首席执行官,李家来。
江鱼一拍腰间,归墟倚天而起,迎风暴涨三尺,银亮锋芒似撕裂虚空,当空绕了一圈,两个脑袋齐飞。
归墟在江鱼数丈以外沉浮,颤鸣不断,宛若兴奋般。
……
荆州柳康大庄园,一位老者正在持子搏杀,体内气血鼎盛嗡鸣,如长江大河滚动,每个来回,皆带来阵阵惊雷。
此人峨冠博带,云袖长袍,浑然一身注意力,全投放在棋盘。丝毫没有去看,那跪在地上的人。
“张天人,救命啊!”
柳家之主柳天啸痛哭流涕,不断磕头祈求。
柳天啸爷爷,曾是古武当烧柴火工,当年炎夏烽烟大起,恰逢乱世,便愤然下山,成为张作霖麾下一名大将。
此后倭寇乱华,他爷爷更是单枪匹马,带领大军百战百胜,打下累累硕果。后来收复山河,平定战乱,便退隐荆州,自成柳族。
真要说起来,柳天啸的爷爷,和古武当自有恩情。
张天人对面同样端坐一位不苟言笑的威严老者,身上修为,不比张天人逊色几分。“他是谁,怎会求到张道友头上?”
张天人淡淡回复:“他爷爷曾是我武当一脉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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