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走了多久,沈鸣放气喘如牛,浑身像散了架一般,虚脱的连腿都抬不起来。好在前面几米有一处凸起的地方,堆放着建筑垃圾,虽然面积不大,但藏个把人没有问题。
沈鸣放几乎是爬着到了这座垃圾堆的后面,除了大口的喘气外,身上的其他零件暂时失灵,仿佛都不是自己的。到目前为止,他仍然心神不宁,总感觉有人一直在尾随,但在路上不知回头张望了多少次,各种突然的办法都用过了,却连个鬼影也没见到,兴许是自己吓自己。
就这样四脚朝天的躺着,沈鸣放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放松,他甚至差点昏睡过去。突然,不远处杂草中“扑拉”的一声轻响,他被惊的心脏狂跳不止。
沈鸣放挣扎着抬头一看,什么也没有,可能是野狗、野猫,也可能……我操,也可能是让他最为担心的尾巴,逃离不久袁华的那声吼叫,始终让他心惊胆战。这两个王八蛋没有不追的道理,但为什么一直就没有见到对方的影子呢?想到这里,他的屁股就像被针戳一般,人立时就坐了起来。
爬在垃圾堆后面观察了好半天,四周漆黑一片,真的什么也没有,沈鸣放终于又宽了宽心,决定立即赶路,前面已经隐隐能看见马路的灯光了,走出这片破烂之地就胜利在望。
李天畴颇为悠哉的观察着沈鸣放的一举一动,只要对方躺倒不走了,他便拿小石子仍在草丛里提醒一下,如此几番折腾,终于迫使沈鸣放走到了马路边上。妈的,真不容易,李天畴感到好笑。
实在无聊中他还给祝磊发了条短信,让蚕豆开辆摩托车到城北郊的燕尾路立交桥下,越快越好。很快就收到了祝磊的回复,“这是最后一辆了。”李天畴笑笑,暗道祝磊越来越有管家风范了。此时,袁华已经悄无声息,但他知道就在自己身后不远的地方,这个小子倒是有两把刷子。
已经过了夜里十一点,道路上鲜有车辆,沈鸣放在路边有气无力的拦车显然没有任何收获,无奈之下只能继续前行。虽然人累得像摊烂泥,但他的脑子却依旧清醒。回想刚才每每走不动的时候,附近的草丛中总会发出异响,这绝对不是巧合,他敢断定身后真的有尾巴。但对方跟而不抓是什么企图?
难怪自己逃出来如此轻松,搞不好是欲擒故纵,那么说对方是非要跟着自己到家里去?尼玛的那还得了。沈鸣放顿时惊出一身冷汗,脑子也开始有些混乱,如此一来自己留也不是,走也不是,岂不糟糕之极。
联想到目前的处境,沈鸣放简单的分析后悲哀的发现,甩掉尾巴是唯一的活路。好在,这个过程中对方也不会轻易出手伤人,应该算做是一种可怜的精神安慰。
一夜如惊弓之鸟的沈鸣放这回终于冷静下来,他放慢脚步,给自己喘息的机会,也不再回头张望,权当啥也不知道。其实他早已暗中改变了逃跑方向,桃园小筑那里目前绝不能去,否则很可能会捅出**烦,只能考虑别的地方。嗯,溪北农家乐不错,有吃有喝有女人,先到那里避一避,反正不是自己的地盘,丢了也不可惜。
只要能甩掉对方,再丢两个农家乐又有何妨?只是自己失手被擒这件事很麻烦,如果被别人知道了,弄不好会引来杀身之祸,一想到这里。沈鸣放就有气无力,眼下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他的运气实在不好,这一路走下去竟然没有拦到一辆车。前前后后溜达了近半个小时,沈鸣放有种随时都会倒下去的感觉。
麻痹的,小尾巴,老子都这样了,有种的上来拿人啊?鬼鬼祟祟的,我草拟大爷!沈鸣放一路咒骂,老子就不信,在这灯火通明,没有任何遮挡的大马路上,你能往哪儿躲?他忽然有一种发狂的想法,索性老子不跑了,看你他妈的有三头六臂,他默念一二三猛然转身。结果却大失所望,不但身后空无一人,就是目力所及的范围内也看不到有任何移动到活物。
哎呀真见鬼了?沈鸣放原地发了会儿呆,刚才怒发冲冠的火气像是一下子被抽空了,难道老子得了妄想症了?根本就没有人,自己却偏偏认为被人跟踪,幻觉么?我草泥马的,他十分丧气的转身继续挪步,心里却不由得生出一种恐惧的感觉。
前面不远就是燕尾路立交桥,这个地方终于有了点生气,偶尔还会碰上一两辆汽车路过,但无论沈鸣放如何挥手叫唤,人家根本不停车。
正在无计可施时,路边一辆摩托车缓缓的迎面开来,一看就是晚上沿途拉客的摩的。沈鸣放顿时精神大振,还未等对方开口,他便迎着跑了过去,此时不知哪儿来的一股劲儿,他一屁股就坐在了车后座上。驾驶员见是个老手,更不罗嗦“回县城?”沈鸣放只管点头。摩托车原地掉头,一声呼啸飞驰而去。
李天畴蹲在立交桥下的一个青石板旁边,目送着摩托车远去,并未挪窝。他在等那个讨厌的袁华,按此人的性格应该会马上现身。
不出所料,没有多大功夫,一条被路灯拉的瘦长的身影就似凭空出现一般,突然站在了李天畴面前,“干嘛让他跑了?你这一晚上到底在折腾些啥?”
李天畴呵呵一笑,“跑了不正常吗?我也没想着要抓他。”
袁华本就一肚子气,现在虽然已经饿过劲儿了,但想想就来火,“你他妈别自以为是,老子饿了半天,辛辛苦苦被你幺来喝去,现在又一声不吭把人放跑了,你到底想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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