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李梓茜知晓,母亲这是怕连累了她。
毕竟纪长泽是诬陷了父亲的主力人员,而她是纪长泽的夫人,若是母亲真的露面,难保纪长泽不会看着碍眼。
到时,李梓茜可能要吃不少苦头。
自然,这是李老夫人的想法了,李梓茜这些年是从未吃过苦头的,纪长泽也许要拿她刷一个爱妻的名声,也许是想要通过对她好来作证他没有诬陷岳父兼师父。
总之无论是什么原因,就连李梓茜自己也不得不承认,这些年她在纪府从未受过一点罪,光从外表上来看,纪长泽也是时不时来看,再三叮嘱府中奴仆照顾好她。
可那又如何。
当日诬陷死了她父亲,今日再做这副深情模样给谁看呢。
李梓茜笑笑:“我便算了,你也知晓,我身子弱,出去了也是拖累,光每个月吃药便要许多钱,我们这些积蓄也养不起,再加上我母亲也还在,还不如我就在京中,也方便遇到事告知你们。”
刘夫人这才想起来还有个李老夫人。
她愤愤道:“伯母这些年闭门不出,李家运转都是纪长泽派人弄得,每个月还要挑个十几天去看望伯母,弄得京城不少人都夸他,说他虽然大义灭亲,但对着你娘家倒是仁义。”
“仁义个鬼,我瞧着他就是为了用这种方式来洗自己名声。”
李梓茜默不作声,她也觉得很讽刺。
纪长泽作为被父亲一手带起来的学生,受了父亲多少恩惠啊,又是她的丈夫,于情于理,他哪怕不倾力相助,也该要尽力而为的。
可当年,这个父亲最看好的学生,她以为感情甚好的丈夫在她父亲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不光没有施以援手,甚至还上去踩了几脚,坐实了那些泼在父亲身上的脏水。
父亲一生清名,便这么毁于一旦。
而在做了这些后,他居然还有脸摆出若无其事的模样出来,照顾岳母,照顾妻子,好一副深情模样,竟与没出事之前一模一样。
李梓茜有时想起来便遍体生寒。
因为那说明,若是现在的模样是装出来的,那么从前李家没出事时,纪长泽的那副模样也是装出来的。
同床共枕的人,竟是这样一副面上温柔心中冰冷的人,如何不让人寒毛直竖呢。
李梓茜正想着,外面有丫头通报,说是李梓茜身边的徐嬷嬷来了。
“徐嬷嬷?”
李梓茜有些疑惑,她不是将徐嬷嬷留下,让她看纪长泽的动静吗?
徐嬷嬷进来了,行过礼:“夫人,刘夫人。”
“你怎么来了?”
李梓茜赶忙拉着她过来,紧张问:“可是纪长泽发现什么了?”
徐嬷嬷神情迟疑,不知道该怎么说,她想要说出自己的推测,可看着犹如惊弓之鸟的夫人与刘夫人,又觉得是她自己猜错了呢?
若是贸然说出,两人还不知晓该多么惊慌。
于是她便只掏出那个盒子递给李梓茜。
“老爷知晓夫人来了刘夫人家,将这个交给了奴婢让奴婢带来,说是夫人与刘夫人乃是好友,刘家出事,夫人合该帮着照应照应的,就在刘家小住几天,帮衬帮衬。”
李梓茜与刘夫人对视一眼,眼底都有诧异。
纪长泽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不,也不对,他好像一直都很好说话。
只不过从前李梓茜不想见他,也不愿提出要求罢了。
李梓茜打开盒子,见到里面的几万两银票,又是一惊。
“这是他给你的?”
“是,老爷让老奴带给夫人的,老奴想着,许是老爷觉得刘夫人这边需要钱打点吧。”
几万两,哪怕是纪长泽,要拿出来都十分费力。
可他却直接这样给了她。
李梓茜拿着盒子,一时都不知晓纪长泽到底打得什么主意。
她始终认为经历过当年的事后,她足够了解纪长泽,可现在看来,竟是还猜不透这个人。
想来想去,想不通便不想了。
她将盒子递给刘夫人,笑道:“这下是正好了,方才还在说银钱不够,你好好收起来,日后大半辈子都不用愁了。”
“我如何能收这么多钱,你快拿回去。”
“这哪里是我的钱,这是纪长泽的,你当初不是说恨不得打他一顿吗?这钱只当是从他身上搜刮来的,收好吧。”
李梓茜将盒子强行塞到刘夫人手里,轻声道:“乐平……还是要你照管的,这钱你拿着,我知晓你们在外面没吃苦,心里也安心。”
说起刘乐平,刘夫人便也没话推拒了。
她接了钱:“你安心,我必定让这钱花在刀刃上,亏待不了你家乐平。”
“诶,只是可惜,乐平年纪也到了,近日正在给她议亲,本挑的差不多了,谁知道来了这么一出,只能等到安顿下来再说了。”
“议亲?可选好人家了?”
说起这个,李梓茜顿时来了精神,唯一女儿的亲事,她自然希望能找个品行不错又能照顾好乐平的如意郎君。
“还在看着呢,若是我有看中的,还能不告诉你吗?之前看了几个,也都带着乐平去参加了几次相亲,你别看我们乐平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的,倒是不少儿郎都喜欢她。”
文朝也有相亲宴,当然了,明面上肯定不会这么说,而是都是打着赏花之类的旗号,由举办宴会的人下请帖,邀请年轻的小公子小姐们来玩。
长辈们带着他们来,再找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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