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玄哼一声,伸手推开他:“好好守你的门,不该八卦的不要八卦。”
陈温斩被他推开,撇了撇嘴,掸了掸官袍,但没再去打趣他了,好歹人现在是皇上了,他还是注意点分寸,当太子的时候他能跟他打打闹闹,可他当了皇上,他真的不能再跟他打打闹闹了。
余光一扫,扫到随海在紧盯着他看,陈温斩失笑,却不搭理,手往腰间的宝刀上一搭,进了紫金宫的大门。
殷玄登基之前陈温斩不是宫内禁军统领,他们六个随聂青婉领兵东征西跑的将领,除却殷玄外,在休养生息之后全都官拜大将l军,人手一个虎符,是武官和士兵们无比崇拜的对象,而除却大将l军这个职衔外,他们还领有别的官衔,每个人都有不同。
陈温斩进了紫金宫,还没去到聂青婉跟前请安,紫金宫里就走出了一个太监,形色慌慌的,陈温斩伸手就将这个太监拦住了,问他:“怎么了?”
太监见是他,连忙行了个礼,喊了一声“陈统领”,这才回话:“太后的头疼病又犯了,任公公差奴才去抚莞殿,取些息安香。”
最开始聂青婉并没有头疼的毛病,但丰丘那一回,被曲商拽了头皮后,她开始轻微的头疼,但不严重,后来也治好了,可亲眼目睹聂音死在巴邑城下之后,聂青婉就开始频繁的头疼,而且症状越来越严重,太医院里的太医都来瞧了,但没有治根之方,这是心病,得心药医,可聂青婉的心药是聂音,而聂音不在了,所以这病也就成了不治之症,只能靠外界之物辅助着化解,一是吃药,二是点香,三就是让她少生气。
她这头疼症如今举国上下皆知了,平时也没人来惹她生气,一般人也没那本事惹她生气,除了殷玄。
陈温斩听说聂青婉的头疼症又犯了,倨傲的桃花眼一眯,立刻收回手臂,让太监赶快去抚莞殿拿香。
太监走了后陈温斩碎碎地将殷玄骂了一通,这才进殿。
得到通传,进去后,看到聂青婉躺在榻上,任吉在一边给她揉着额头,整个宫殿内都漫延着息安香的气息,在这气息里还夹杂着浓浓的龙涎香,虽然气味挺好闻,可这么浓烈的香味,陈温斩一时还是有些受不住。
陈温斩觉得像她这么天天呆在这浓郁香气的屋子里,没病也得给整出病了,她就得多出去走走。
聂青婉已经睡下了,息安香有很强烈的助眠作用。
要真说起来,息安香并不能缓解头疼,而是能够帮助人快速入睡,而一旦人入睡了,身体的各个感管一闭合,那也就不会觉得疼了。
陈温斩来到榻边,正在给聂青婉揉着额头的任吉抬头看了他一眼,没起身,也没见礼,只是冲他使了个眼神,示意他不要说话,抬步的声音也小一些。
陈温斩接收到了任吉的眼神,站在那里没敢动了,连呼吸都放缓了。
他淡淡垂眸,看着榻上睡的并不太安稳的女子。
娇颜如花,哪怕皱着眉头,也是那么的好看。
陈温斩今年十九岁,家里人也在开始为他挑选妻子了,他没有像殷玄那样排斥,但也没有接受,他有的是办法让那些中意他的家族或是女子打退堂鼓。
曾经的那个雪中精灵,扎根在了他的心上,让他如何去娶别的女人呢?
他没办法娶别人呀。
可娶她,也不可能。
那就先这样单着吧,单到哪一天他的心上再撞了别的女人,他再娶。
陈温斩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榻上的聂青婉。
她在渐渐的入眠,息安香加上任吉的揉拿,她很快的就睡着了。
任吉见聂青婉睡了,收回手,拿热帕子轻轻擦了擦她的额头,又悄声退开,招呼着陈温斩一块退了出去。
等二人退到门外,任吉伸手轻声将门虚掩上,这才望向陈温斩,见了个礼。
陈温斩说,“我刚在门外看到了皇上,皇上的脸色不大好,我以为是他遭了太后的骂,现在看来,不是他遭了太后的骂,是他把太后气着了。”他问任吉,“皇上怎么就把太后给气着了?”
任吉摇头:“奴才并不清楚,奴才刚不在殿内伺候。”
陈温斩微拧眉心,很想冲到御书房去找殷玄,跟他好好讨论一下如何当一个孝子,不要老是去气一个有着头疼症的人的话题。
可是想到他这么去了,就很容易让殷玄窥测到他的心思,他又只能打消掉这个念头。
殷玄这个人,内心深沉,陈温斩是真不敢揣着心思去冒险。
陈温斩说:“以后皇上再来,你可千万别再出去了。”
任吉说:“老奴知道了。”
陈温斩不再说话,抬步往门外走,半路上与去抚莞殿拿息安香的太监撞上了,太监又朝他见了个礼,然后就朝着任吉走了去,二人在身后说着话,陈温斩没有听,直接走了。
殷玄前脚离开紫金宫,后脚就听到聂青婉头疼又犯的事情,他握笔的手一紧,心也跟着一紧,几乎痛苦地拿手蒙上了眼。
怎么办呢,婉婉,我该怎么办呢。
放你走,我会生不如死。
不放你走,你会生气,而你一生气你又头疼。
殷玄听到聂青婉头疼病又犯了,回想着她这几年犯病的规律,基本都是在他跟她闹了矛盾之后,也就是说,是他加剧了她头疼的症状。
聂音是起因,而他是催化的刽子手。
殷玄松开狼毫,起身往外走。
随海一愣,赶紧跟上来,问一嘴:“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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