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玄当天晚上没回,聂青婉一个人吃的饭,第二天殷玄早早的就来了,狐裘落满了雪,一张俊脸白里透红,隐隐地透着意气风发的锐气,他是从雪中走来的,快拐到寝殿的时候他一脚飞起,越过雕花栏杆,狐裘飞扬,发丝飞扬,身形如电,眨眼落进抄手游廊内,待站稳,内力一扫,狐裘上的雪以及发丝上的雪便全部蒸发殆尽。
他的脚步欢快,由内而外散发着强烈的喜悦,怀里抱着一只兔子,带着迫切的心,去了聂青婉的寝宫。
聂青婉刚穿起,喝了一杯晨茶,正准备让人去问一问殷玄回来了没有,殷玄就来了。
聂青婉笑着将茶杯递给聂音,拂了一下宫裙,往内室外面走,边走边对任吉说:“传膳吧。”
任吉哎了一声,下去通知传膳。
聂音端着茶杯跟着聂青婉。
聂青婉走出来,看到殷玄,还没说话,倒先瞅到了他怀中的兔子,聂青婉咦一声,一下子就冲了过来,问他:“哪里来的?”
殷玄见她喜欢,他更欢喜,将兔子递给她,说道:“昨天我专门猎的,送你的。”
聂青婉毫不客气地将兔子接了过来。
聂音问殷玄:“怎么不弄个笼子?你是一路这样抱过来的?”
殷玄说:“嗯,不想拘着它。”
兔子很漂亮,雪白的毛,软软的,抱在怀里之后它小小的受惊,蹬着腿要跑,聂青婉搞怪地捏住它的两只耳朵,让它跑不掉,然后又揉着它的软肚肚,问殷玄:“挑到称心的马了吗?”
殷玄说:“挑到了。”
聂青婉便不再理他,抱着兔子去了榻边,坐下后她还是吩咐聂音去弄了一个笼子来,等早膳摆好,聂青婉就将兔子塞到了笼子里,带着殷玄去吃饭。
吃完饭,聂青婉问殷玄是不是就刚刚才回来,殷玄说是之后,聂青婉让他回去收拾东西,等殷玄收拾好,一行人就回了聂府。
兔子自然也带上了。
在马车里的时候,殷玄还有些紧张,因为他没有去过聂府,怕聂府的人不喜欢他,虽然这段时间跟聂西峰和聂不为打的交道比较多,可聂氏在大殷也是大姓,族内人员繁多,并不是所有人都会喜欢他,其实他在殷氏,打小也没遭过人的喜欢,他也没在意过,因为他并不期望从殷氏族人们身上获得喜爱,获得温暖,所以,他们怎么看他,他全无所谓。
可对聂氏,就不一样了。
殷玄沉默地抬头,看了一眼旁边一边拿着青菜逗弄着兔子,一边拿着一本书看的津津有味的聂青婉,心想,因为她,他很想很想获得聂府人的喜欢。
其实殷玄想多了,聂府的人怎么会不喜欢他呢?
若他只是一个太子,而不是聂青婉收养的孩子,他们对他不会表露亲热,但绝对会表露出恭敬和喜欢,如今他是聂青婉收养的孩子,聂府人对他,那就是家人般的亲热。
一路紧张而忐忑地到了聂府,却没有想象中的问东问西,殷玄松了一口气,他最怕的就是他们问他爹娘的事情。
还好,聂府人都极有素养,不管是大人还是小孩还是老人,全都不关注那些。
他们最感兴趣的是另一个话题——‘八岁的儿与十一岁的母’。
当聂青婉把殷玄带到聂义和苏安娴面前,冲他们开心地叫嚷着“爹,娘,我也有孩子了”的时候,殷玄的脸都黑的赛比锅底。
旁边好多人都在哈哈大笑。
殷玄额头抽了抽,想着你们要笑不能收敛点儿吗?
殷玄当真是气呀,这都两年了吧?这小太后怎么还是贼心不死呢?我还没当皇帝呢,不是你儿!
聂义和苏安娴也笑了,聂义看了一眼那个站在旁边,表情沉默难以言诉的殷玄,笑着冲聂青婉说:“你俩都还是孩子,在宫里你们怎么叫是你们的事情,在聂府,你俩都是爹娘的孩子。”
苏安娴说:“是呀,婉婉的孩子,那也就是爹娘的孩子,你们年岁只差三岁,这娘就不要叫了,听上去让人笑话。”
聂青婉嘟嘴:“笑话什么呀,年龄是年龄,辈分是辈分,他就应该叫我娘,叫你们外祖母,外祖父。”
苏安娴笑,但在怎么叫这个问题上并不计较,也不在意,殷玄愿意怎么叫都行,既是女儿收的孩子,那也就是他们的孩子,是聂府的孩子。
在宫里,殷玄跟聂青婉住一个宫殿,来了聂府,殷玄也住进了聂青婉的怡婉院,怡婉院很大,空闲的厢房很多。
中午在聂府吃了饭,下午聂青婉就跑没影儿了。
殷玄对聂府不熟,也不敢到处乱走,就在怡婉院呆着练剑,有一些小萝卜头们翻上墙头,对他探头探脑,更甚至是歪坐在墙头上,吃着不知道什么零食,津津有味地看他练剑,殷玄想找聂青婉,想跟她一起玩,想陪她融入聂府的环境里,就把那几个小萝卜头喊了下来,嘀嘀咕咕,嘀嘀咕咕了半天,终于被小萝卜头们主动拽着往院子门外去了。
殷玄微微勾唇,收起剑,往后用力一抛,那剑便稳如磐石,立于檐下。
小萝卜头们拽着殷玄去玩,玩着玩着就与聂青婉相遇了,因为聂府人口众多,孩子们也很多,不同年龄段的孩子们跟不同年龄段的孩子们玩,聂青婉大了殷玄三岁,在家都不跟小屁孩们玩了,现在她都跟大孩子们玩了,小萝卜头们撞上大孩子们,就融合在一起捉迷藏了,这是聂青婉在家里最喜欢玩的游戏,因为聂氏孩子多,院门广,往往这捉迷藏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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