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拔明烟垂眸,脚步虚浮地走出寝室的门,走出主殿的门,走到院子中,汲取阳光的温暖。
红栾打探消息回来,看到的就是站在太阳底下暴晒的拓拔明烟。
红栾大惊,飞快地冲上去,拉着她就往檐下走,一边轻斥道:“娘娘怎么不让宫女们给你撑个伞,你想晒晒太阳也不能就这么干晒着呀,这太阳多毒呀,晒坏了可怎么办。”
拓拔明烟低声道:“无事,我也是因为高兴的过了头,就忘了让人撑伞,放心,我没晒坏。”
红栾道:“你要是真晒坏了,奴婢该自戳心窝了。”
被她这么一逗,拓拔明烟忍不住笑出声,阴霾的心也跟着缓解,她问她:“打探到冼太医如今在什么地方了?”
说到这个,红栾高昂的情绪忍不住回落,她看着拓拔明烟,轻抿了一下薄唇,小心翼翼地斟酌开口:“娘娘,冼太医现在不在太医院,想必是回去了,我们晚些时候去他府上谢他吧?奴婢现在去备礼物。”
红栾去太医院打探了,冼弼还没回府,但被婉贵妃宣了去,这会儿还在龙阳宫呢。
红栾不想在这个时候对拓拔明烟提及婉贵妃,免得破坏了她的好心情,故而撒了一个小小的谎。
红栾这么说,拓拔明烟也没多想,想着冼弼今日升了官,肯定有很多人去巴结他,他一时不在太医院也正常,遂点了点头,说道:“也行,你去备礼物,我到凉亭里坐坐,顺便等王榆舟。”
红栾‘嗯’了一声,扬手唤了几个宫女过来伺候拓拔明烟,她下去精心准备礼物了。
王榆舟虽然对殷玄交了差,但拓拔明烟这里,他一日三餐后还是会来一趟,起初因为拓拔明烟伤的重,又要忙着查那药单的药材,王榆舟就日夜都呆在了太医院,没空回去,现在既不再查药方了,他也就回去睡了。
近期也因为拓拔明烟的伤势明显好转,他来的也没那么勤快,每回来也只是例行号号脉,问问情况,根据拓拔明烟转好的病情更换一些药材。
大概三五天后,他也就不用来了。
今日高升,刚接手太医院院正一职,忙着工作交接,就推迟了来拓拔明烟这里的时间,等王榆舟过来的时候,红栾已经准备好了给冼弼的礼物,顺便也给王榆舟备了一份礼物。
等王榆舟过来,给拓拔明烟例诊后,重新调理了药单子,拓拔明烟便让红栾把礼物给王榆舟。
王榆舟看着那个精致的盒子,笑着拱手说:“明贵妃不用如此破费的。”
拓拔明烟道:“不破费,原本王太医因为我这副老是出事的身子就够劳累的了,单不说你今日升了官,我得给你备份礼物贺贺喜,就冲着你为我劳累的份上,我也得备一份礼物作为答谢,礼物既备了,王太医就收下吧。”
王榆舟没客气,也没推三阻四,大方地笑道:“谢明贵妃。”
拓拔明烟脸上扬了一丝笑,说道:“是我应该谢谢你们,没你们,我这身子早就入土了,今日我也才知道,原来我体内的冷毒已经被冼太医解了,冼太医解了我体内的冷毒,却不声张,如此品德,真是令人敬佩。”
王榆舟听着这话,没应声。
拓拔明烟看了他一眼,笃定地说道:“是王太医最先发现我体内的冷毒被解了,然后又告诉皇上的吧?那一天我被聂北伤了,你被皇上从大名乡调回,在给我探脉的时候,你便发现了吧?”
这事儿早先是秘密,如今已不是秘密了,王榆舟也不再隐瞒,实恳地回答:“是的。”
拓拔明烟道:“当时皇上不让你说?”
王榆舟道:“嗯。”
拓拔明烟垂了垂眼,想不明白殷玄的心思,当时不说,为什么现在又说了?而且拓拔明烟记得很清楚,冼弼就只给她开过一次药方,那一次的药方是三份,每一份不同,且是配合着膳食一起入药的,而且估算着日子,是吃了十五天,也就是小半月,如果真是冼弼解了她体内的冷毒,那一定是那一次的方子起了作用,而那一次,冼弼是被婉贵妃带着去给她诊的病。
那天婉贵妃穿的花枝招展,明显是冲着气她去的,她以为婉贵妃不怀好意,可谁知道,她是冲着给她解毒去的。
拓拔明烟并不知道眼前的这个婉贵妃就是太后,但冼弼早不给她解毒,晚不给她解毒,偏那回被婉贵妃带着去了就给她解了毒。
要说不是婉贵妃授意的,拓拔明烟都不信。
再联想到这个婉贵妃打进宫起,所用太医院的御医除了冼弼,再无二人。
拓拔明烟猜测,这个冼弼,打一开始进了晋东王府起,就成了婉贵妃的心腹,本来冼弼在太医院就不受重视,也是挺受排挤的一个,他想安身立命,就得找一个靠山。
虽然初时的晋东郡主压根靠不住,是个不受皇上待见,亦有可能随时丧命的主,可靠不住总比一个靠的都没有的强,所以冼弼选择了投靠晋东郡主。
只是没想到,冼弼的眼光很好,瞎子点灯地靠上了一颗大树。
无外乎拓拔明烟会这么想,因为除了这个推测外,她再也想不出为何冼弼身怀绝技,之前不出手,现在却突然出手了。
皇上当时不对她说,是因为当时皇上并不知道解她冷毒的药方出自冼弼之手还是因为他知道这个功劳是婉贵妃所有,他不想刺激她,所以瞒着?
不管是什么原因,拓拔明烟都要去感谢冼弼。
至于皇上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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