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玄这样的沉默让聂青婉觉得他有些不大对劲,但她什么都没有问,因为是刚刚回来,还没遣浣东和浣西去打探消息,聂青婉并不知道她这一天离宫后宫中发生些什么事情,今日出宫的时候聂青婉没带闹闹,放在宫里让宫女们看管,这会儿心情好,她就想找闹闹,于是推了推殷玄的手臂,说道:“我想去看看闹闹,你怎么回来这么早,这还没到酉时呢,奏折都看完了?”
一般晚上吃饭的时间是在酉时三刻,殷玄就算回来,也大约在酉时一刻或是二刻。
殷玄听了她的话,回说:“没有看完,晚上再看。”
聂青婉道:“嗯,那我们去看看闹闹吧。”
殷玄抱住她不松手,也不起身,垂着眼皮看了一眼她的侧脸,低头在她发丝上吻了一下,然后又吻一下,看到她发髻间别着他送给她的那根簪子,情意越发的翻滚。
明明也只是一个中午没见,可他却觉得长如一生,这一中午的时间拆开成每一秒都形如煎熬。
再加上今天李公谨在御书房说的话,让殷玄更加抱紧了怀里的女孩儿。
坦白的讲,李公谨在说出辞官回家的那句话时,殷玄的内心被重重地伤着了。
其实殷玄是个很珍惜情义的人,因为打小失去父母,他对亲情看的比任何人都重,在最开始的最开始,他虽然极排斥年仅十岁的太后对他称儿称母,但他又对她极为孝顺。
他一方面排斥,一方面又甘心服侍,甘心被她驱使。
若非后来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深陷在这样艰难的爱情里,他会是天底下最孝顺的孩子。
走了一个陈亥,走了一个陈府,走了一个陈德娣,殷玄表面上看着没事儿,其实心里也是难过的,如今李公谨也拿辞官威胁他,殷玄不可谓不伤心。
但他告诉自己,任何人都没有怀里的女孩儿重要,他纵然失去天下人,负尽天下人,也不能失去她,负了她。
这一世,他只做她的心上人。
所以他强迫自己不要去伤心,不要去难过。
可他也是人,他的心也是肉长的,他不疼吗?
他也疼的。
殷玄心里难过,但又不想跟聂青婉说,也不想让她发现自己情绪不好,这会儿更不想动,也不想她离开,对她的情意已经浓的无处安放,殷玄捧住聂青婉的脸,吻了下去。
这一吻就不可收拾。
聂青婉极力阻止却也没有阻止掉这个突然之间就精虫上脑的男人,等结束都已经戌时了,殷玄抱着聂青婉,躺在那里不想动,所有的伤痛在这一刻全部消失,心里沉甸甸的都是满足。
虽然就想这么一直躺着,可又担心聂青婉饿,殷玄只得先起身,披了件衣服,去门口通知随海去传膳。
随海听到吩咐后立马就去了。
浣东和浣西守在门外,虽然门窗都被殷玄用内力封住了,但她二人还是能想像到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二人眼观鼻鼻观心地候着。
张堪是在谢右寒受伤后被派来龙阳宫的,虽然伺候在龙阳宫的时日尚短,但也深知皇上的习性,他也是眼观鼻鼻观心地候着。
袭宝珍下午随聂青婉回了宫,但没有跟去龙阳宫,而是回了自己的半月居,因为快到吃晚饭的时候了,聂青婉不让她两头跑,袭宝珍想着皇上也快回来了,今日也陪了聂青婉一天,索性就没留。
殷玄吩咐完随海后重新回到龙床,脱了衣服,上床继续跟聂青婉温存。
温存了一小会儿,男人又有些放肆,聂青婉忍无可忍,推开男人作乱的手,声腔微愠地说道:“我要吃饭。”
殷玄正吻着她,闻言顿了顿,笑着抬头,将她往怀里一抱,低声说:“饿了?”
聂青婉没好气地说:“早饿了。”
殷玄笑出声,因为餍足了,心情特别畅快,眉眼越发的英俊蛊魅,透着晴欲过后的迷人深邃,他这会儿压根不知道何为难过了,关于今天御书房里李公谨谏言之事也被他抛诸脑后,他咬了一下聂青婉的耳垂,小声说:“那我们洗澡,再去吃饭。”
聂青婉没拒绝,她是真的饿了。
殷玄抱起她去洗澡,洗澡的时候男人很规矩,什么过分的动作都没有。
其间殷玄检查了一眼聂青婉受箭伤的那处伤疤,发现疤痕淡下去很多,但还没有完全消散,于是洗完澡后,他又拿了治疤痕的药给她涂了一涂。
等涂好药,他规规矩矩地给她把衣服给穿好,然后擦干头发,想了想,还是把他送给她的簪子给别在了发髻间,然后拢了拢她的发丝,一脸笑意盈盈地说:“婉婉别了这根发簪后,变得越发的漂亮了,朕甚是喜欢。”
聂青婉翻他白眼:“别拿我给你的簪子贴金,没你的簪子,我照样好看。”
殷玄一愣,听明白她说了什么后忍不住哈哈大笑出声,他是不知道她原来还这般自恋,不过,她确实有自恋的资本。
殷玄笑着冲聂青婉的小脸吧唧了一下,失声笑说:“是是是,婉婉说的都是对的,朕的簪子是沾了你光才显得好看的。”
说着,又忍不住笑出声,简直不要太高兴。
聂青婉哼道:“笑什么笑,本来就是这样。”
殷玄看她一眼,满目春风地笑着说:“嗯,是这样。”
聂青婉不再理他,低头扫了一眼自己的衣服,见一切都穿戴整齐,没有什么不妥当后,她站起身,往门口走了去。
殷玄跟上。
出了门,随海正好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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