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青婉有点讽刺地说:“谁让我抢了她的宠爱呢。”
王云瑶拧紧了眉头,忧虑地说:“她若真利用皇上来害你,那我们可真就难以防范啊,谁知道她会做什么呀!”
王云瑶急死了,郡主现在还在养伤呢。
聂青婉看她一眼,劝道:“不用着急,皇上不是谁都能利用的,若真能被她利用了,那只能说明皇上确实很看中她,或者说,她在皇上心里,着实有着很重的份量,不过,她一没武力,二没势力,三没后台,想利用皇上杀我,也只有一个地方可钻空子了,那就是我的伤。”
王云瑶道:“这话是什么意思?”
聂青婉眯了眯眼,看一眼她手中的药碗,没什么情绪地说:“拓拔明烟擅制香,她对香气的了解超过任何人,这世上有很多东西都是相生相克的,包括香,包括药,如果利用得当,一味普通的香,会成为夺命刀,一味普通的药,也会成为孟婆汤,那么,她杀我的手段,必然是她最擅长的东西。”
王云瑶冷沉着声音说:“香?”
聂青婉道:“很可能是,但不敢百分之百的确定,就看皇上回来,身上会不会多出奇怪的东西,或者,多出奇怪的味道。”
她说着,对冼弼交待:“你回去医房后跟祝一楠两个人找出跟我所喝的药的相克之物,再推出那些相克之物所制出的香是什么香,找出破解之药。”
冼弼抿着唇道:“我这就回去办。”
聂青婉点了点头,在他转头要离开的时候,聂青婉又道:“这件事不要对任何人说,解药找出来后直接给我。”
冼弼道:“明白。”
他说完,要走,又被聂青婉喊住了:“找出那些可与我的药产生相克的香后,也不要对任何人讲,你们想办法调出那些香,我有用。”
冼弼没问她要怎么用,用在哪里,他只是点了点头,走了。
等门关上,聂青婉又对王云瑶说:“这回,我可能真要冒一次险了,你要助我。”
王云瑶一听她这话,心里猛一咯噔,眼皮子跳了一跳,这才问道:“冒什么险?我要怎么助你?”
聂青婉冲她招了一下手,让她附耳过来。
王云瑶将手中的药碗放回桌面,这才把耳朵贴过去,听她说话,等听完,王云瑶眼眸一瞪,厉声道:“不行!”
聂青婉面色不变,只道:“照我的吩咐做。”
王云瑶红了眼眶,轻扶着她的肩膀说:“这么危险的事情,我们不做好不好?要是一个不小心,那你……”
她咬住唇,死活不说后面的话了。
聂青婉伸手,笑着揉了揉她发苦的脸颊,说道:“你放心,我不会让自己有事的,我做事一向有分寸,你只要按我的吩咐去做,就一定不会有事。”
王云瑶俯下去抱住她,轻叹一声:“有时候我真觉得你不是郡主,郡主虽淘气,可她没有这么可怕。”
聂青婉任由她抱着,没动,只眼睛落在不知明的某一个点上,无温无波地说:“在晋东王府的时候,我是郡主,可进了宫,我就不是了。”
王云瑶道:“我明白,这里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不狠就活不下去。可是……”
她又松开她,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聂青婉心想,你不明白,我确实不是你家郡主,但又确实是,有句话叫置之死地而后生,拓拔明烟确实很擅制香,可她在宫中没势力,她想拿到治箭伤的药方,或是拿到对应药方的相克之物,都很难,这件事她若做成了,背后一定有陈德娣的相助,我能放过陈温斩,却不会放过陈德娣,亦不会放过陈家,他们送上门找死,我不成全,不是凭白地浪费了人家的一番美意吗,还败坏我的名声,太后是心慈手软之人吗?太后是有仇不报的性子吗?太后是这么不给别人面子的人吗?
聂青婉道:“你能明白就好,当然,这些都是我的猜测,不一定会发生,但该提防的时候还是要提防。”
王云瑶站起身,如今心绪也算平静了,从进宫之后郡主说出“杀了他”那三个字的时候她就该知道,这后宫之路,会走的越来越血腥,亦会走的越来越艰难,万幸的是,她们没有被别人踩在脚下成为尸骨,而是走出了一条风光之路。
那么,想要维持这样的风光,就不得不继续前行。
我不犯人,不代表人不犯我。
王云瑶深吸一口气,说道:“放心吧,配合你那么多次了,这次也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聂青婉道:“这就好。”
王云瑶道:“你睡一会儿吧,若真如你所猜,皇上被拓拔明烟利用了,那你就只有这一天好好养伤的时间了,别浪费。”
聂青婉道:“不想睡,你去西苑喊宸妃,让她过来陪陪我,也让西苑的几个小主过来,让宁思贞把牌盒也带来,我想搓搓牌。”
王云瑶原本还在纠结着她那一条“毒计”呢,似乎生杀之路还没过去,她就转眼要玩牌了,王云瑶一时没忍住,呛她一句:“你真是心大。”
聂青婉笑道:“我是对自己很自信。”
王云瑶翻白眼,懒得理她,端了药碗出去,走到门口,聂青婉又道:“若她们在午睡,你就别喊了,交待一声,让她们起了再过来,反正晚上皇上应该不会回来,咱们可以多玩一会儿。”
王云瑶说了一声‘知道了’就走了,她把药碗递给浣东,自己亲自跑到西苑,喊西苑的几个小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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