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子道:“嗯。”
陈温斩道:“是按照我交待的话回答的?”
二狗子道:“一字不差。”
陈温斩道:“那就不用担心。”
二狗子踌躇了一会儿,说道:“夏统领会不会说一些让聂北抓住把柄的话?毕竟当时是我跟他呆在一起,我虽然能学会少爷的八分神韵,可若是让他仔细去想细节,很可能还会察觉出什么来。”
陈温斩抿唇,不浅不淡地道:“夏途归是个极其护短的人,也不是那种能计较细枝末节的性子,你只要按照我说的去引导他说话,他就发现不出有问题,哪怕他真的觉得哪里有些不对,他也不会说,如果真有什么疑问,他会直接来问我的,倒是肖左那边,要防一防。”
二狗子惊异:“少爷是怀疑肖左会出卖你?”
陈温斩道:“不是,肖左是个实诚人,有问必定有答,聂北的断案手法任何人都摸不到边际,他向来特别能出奇制胜,从哪里撕开案子的一角谁也猜不到,那天你跟夏途归在一起,一直没离开过,有明显的人证,聂北也拿你没办法,但那天我换成你的模样跟肖左在巡街,中间我二人有分开过,这就是漏洞,一般人可能压根不会注意到这个漏洞,亦不会去关注这两个无关紧要的人,但聂北不是寻常人,他很可能会从这里入手。”
二狗子着急了,他问:“那要怎么办?”
陈温斩垂眸:“不用慌,虽然中间我跟肖左有分开过,但也只有两次,一次是肖左要去解手,一次是我要去解手,这两个时段分开的理由都很正常,且分开的时间都不长,聂北就算抓住了这点漏洞,也找不到可靠的证据,没有证据,他就算再怀疑我也没用。”
二狗子松了一口气,拍拍胸口说:“我是极相信少爷的。”
陈温斩撇了撇嘴,没应。
聂北昨晚从陈温斩家中离开后没有直接回聂府,而是绕去了夏府,找夏途归问了一些话,又找夏班问了一些话,问清楚后他才回家,然后洗洗就睡了。
第二天上完早朝,他去了龙阳宫,找聂青婉。
偏巧今天殷玄也没耽搁,罢了朝就直奔龙阳宫,昨日没给聂青婉换药换纱布,她都不高兴了,今日殷玄片刻不敢耽搁,比聂北还要早一步回到龙阳宫,回去的时候聂青婉已经醒了,王云瑶和浣东浣西正在床前伺候,聂青婉大概想起,王云瑶正在给她比划衣服。
殷玄走进去,直奔龙床,三个姑娘看到他,连忙见礼。
殷玄挥了挥手,让她们起,又看向王云瑶手中的衣服,问:“做什么?”
王云瑶道:“娘娘说想起来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奴婢打算带娘娘到竹林走一圈,回来就能用早膳了。”
殷玄皱眉,走到床前,问聂青婉:“很想走动?”
聂青婉道:“也不是极想,就是觉得走走可能更有助于伤口的恢复。”
殷玄道:“瞎说,运动会扯到伤口。”
聂青婉想怼他一句:“那你之前受伤了还练武骑马。”
但这句怼他的话,她在内心里肺腑可以,却万不能讲出来的。
聂青婉抿唇:“就走一小会儿。”
殷玄想到昨天她在屋内走的时候他所享受到的福利,眼眸转了转,轻声道:“那朕陪你。”
聂青婉原本想说不用,但想着说了也没用,就没拒绝,说:“也好,让王云瑶先给我穿了衣服。”
殷玄道:“朕来穿。”
王云瑶立马把衣服递给殷玄,然后赶紧出去。
浣东和浣西也出去,顺便打水。
殷玄接过王云瑶递过来的衣服后就轻扶起聂青婉,给她穿,穿习惯了,动作都利索了,但在穿衣服前他还是将她的里衣解开,看了一眼伤口上的纱布,发现纱布没渗血后,又将她的里衣穿好,宫裙穿好,再为她穿鞋子。
穿好这一切,殷玄喊了王云瑶和浣东浣西进来。
浣东浣西在收拾龙床上的床单,换一套新的,难得聂青婉起来了,这床单当然得换一换,王云瑶在给聂青婉净脸净手。
洗好,殷玄拉着聂青婉出去了。
走了两步路后,殷玄问她:“伤口不疼吧?”
聂青婉道:“不疼。”
殷玄道:“疼了就说,朕抱着你。”
聂青婉没理他,等站在门外面了,只觉得周遭的一切都那么的心旷神怡,她都有三天没有踏出过门了,一抬眼看到天,觉得天好蓝,看到树,觉得树好绿,看到花,觉得花好美,看到云,觉得云好白,看到什么都觉得是好的,连空气都格外的甜,再对上旁边男人的脸,倒也没那么排斥了。
殷玄见她高兴,自己也高兴,他想,以后每天都带她出来走走吧。
她喜欢散步,当太后的时候就喜欢,更不说现在了。
窝在龙阳宫三天,她可能真的窝烦燥了。
殷玄轻轻扣紧聂青婉的手,问了好几次用不用他抱,聂青婉都说不用后殷玄也不勉强了,虽然他很想抱着她,但她想走,他就依她。
二人手牵着手从芜廊下往竹林里去,这个时候还早,曙光自地平线崛起,染了半边天红,横架在竹林四周,把一地清幽的绿色染的如霞光仙境。
七月盛夏的热风从竹林里穿行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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