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惊叫过后,聂青婉伸手就把殷玄推开,那动作快而狠,又利落迅速,殷玄正被眼前的风景刺激,大脑失灵,整个人都灵魂出窍了,没有防备之下一下子被她掀开,差点不雅地倒地,好在,他身子高大,又沉重如山,只晃动了一下又很快坐稳。
聂青婉用薄衾紧紧地拢住自己,气的想杀人。
殷玄这会儿无论如何不敢再看她了,只觉得身体都要暴炸了,他几乎是闪电般地起身,风一般地冲出去,带着狼狈而甜蜜的心,冲出了龙阳宫。
站在宫门外之后,他又十分的后悔,这么好的机会,他为什么要逃呢?
殷玄转身,打算再进去。
可一转身,看到那眺遥的层层宫门,他又无奈地叹一声,伸手摁住眉心,她刚刚惊惶失措,眼神都要把他凌迟了。
看了那样的风景,他再返回去,定然是要碰她的。
可她不愿意,他又控制不住,伤了她怎么办?
殷玄自己很清楚,他一旦碰了她,就会陷入极为可怕的魔症里,然后疯狂的占有她,她若反抗,一定会受伤,除非她心甘情愿,否则,她享受不到快乐。
殷玄叹气,又转回身子,去了御书房。
坐在了龙椅里,只觉得看什么都是那白花花的一片,完全没办法把思想挪开,更没办法集中注意力去做任何一件事。
殷玄觉得这样不行,扬声喊了随海进来,让他去备冷水,他要泡一泡冷水浴。
随海莫名其妙,想着这个时候皇上泡什么冷水浴啊,还有,皇上回龙阳宫是要陪婉贵妃吃晚饭的,怎么进去没多久就像射出去的箭一般横冲直撞地冲了出来呢?
在外头偷听那会儿,明明是听见婉贵妃心情很好呀,皇上进去了理应心情也好才是。
随海想不明白,小心地抬起头,看了一眼殷玄的脸色,呃,以他这三年伺候皇上的经验来看,皇上没有不高兴,只是,那脸上的神色,怎么看怎么怪,还有,似乎脸红了,耳朵也红了,这是什么情况?皇上居然会脸红,我的天!
随海像发现了新大陆一般,心里啧啧称奇,却不敢再抬头去直视圣颜了,他揣着一肚子的疑问,低头应了一声是,立马退出去,给殷玄备冷水。
冷水以及木桶放进后面的休息室后,殷玄二话没说,起身就去了休息室,钻进了盛着冷水的木桶里。
泡了半盏茶的功夫,身上的热度以及心里的热度依然不减,只看着那环绕的冷水,都觉得是她的身子在眼前晃。
殷玄咬住唇,双手蒙住脸,吸气。
他真是无药可救了。
他把自己整个人都沉进了水底,持续了很久,直到心头的热度降下去,他才冲出水面,宽大的后背靠在木桶边缘,仰头,任水珠从额头滴落下去,滑过棱角分明的脸,滑过性感而结实的喉结,然后再从胸前,坠入木桶里。
又一个时辰后,殷玄整个身体都冷了下来,他缓缓的松一口气,喊了随海进来伺候更衣。
穿好衣服之后他坐到一边的龙榻上,让随海给他擦头发。
等发丝干了,随海梳理整齐,扣上玉冠,他起身回御书房,准备还是继续看奏折算了。
只是,还没穿过那道门,随海就提醒他,说道:“皇上,到了吃晚饭的时辰了,婉贵妃可能在等着呢。”
就这么一句话,殷玄收回腿,转身往龙阳宫去了。
聂青婉也已经换了别的衣服,坐在龙阳宫的御膳房里等着他,殷玄进去后,看到她,不可控制的又想到了那一片风景,他轻微的、略有些别扭的别开眼睛,红着耳根,走到她身边坐下。
随海已经习惯了聂青婉时常与皇上平起平坐的样子了,皇上都不介意,他介意个啥。
随海去通知御厨那边传膳。
等膳食摆好,殷玄就拿起筷子,聂青婉也拿起筷子,各吃各的,各不理谁,随海伺候殷玄,王云瑶和浣东浣西伺候聂青婉。
等吃完,殷玄要带她去散步,他一直记着这件事呢。
可刚刚聂青婉被他一不小心看到了身子,心里不痛快,就不想去散步了,殷玄不肯,拉住她的手不丢,聂青婉道:“不想走了,有点累,我想进屋躺一会儿。”
殷玄看着她,直接伸手一抱,将她整个人抱了起来。
聂青婉大惊,锤着他的肩膀大吼:“你做什么!”
殷玄声音浅淡:“你不想走,那朕抱着你,说好晚上一起散步的,朕不能说话不算话,君无戏言。”
聂青婉脱口就骂道:“你怎么一根筋呢。”
骂完眼睛一闭,真想咬断自己的舌头,说什么话不好,怎么就单捞了这句话吐出来,希望他已经忘记了。
殷玄怎么可能忘。
她与他说过的话,十句中有九句他都是记着的。
这句话几乎一字不差,是她曾经说他的。
是什么时候说的呢?
是他跟在她身边的第三年?第四年?还是第五年?
好像是第三年。
那个时候他十岁,已经跟着她征战了白水国,南丰国,长平大郡,三羊小镇,西土匪地坛,寿春县自立王,长曲杨道门,南桥叛军根据地,百川,巴邑,内江,勾冷渠,棠江,濮国,离国,庙王胄,三年的时间,他们攻占了十六个小国,打的战役不下千百,他身上的伤痕多的已经数不清了,十岁的他早已不再是孩子,而是杀人工具,但是他心甘情愿。
每回回来,不管带伤没带伤,只要看到他身上的血,她都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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