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踽行确实差一点遇险,动手的人还真不是老温,老温被他盯得死死的,一举一动全在掌握之内,两相僵持,若不是有万全的把握,谁也不会贸贸然的动手。
而这一次出手的人,是骆冶。
骆家人在洲域有极强的势力,但骆家低调,从不主动参与斗争,也无人敢冒犯。
只这一次,人家用性命换他的承诺,他必然是要遵守诺言。
但人死之前,有些话是要说清楚的。
傅踽行被人带到街角一家不起眼的粥铺,铺子的卷帘门半拉着,他弯身进去,就瞧见靠左边中间的位置上坐着一个男人,背对着大门而坐,正慢悠悠的喝着清粥,时不时的咳嗽一声,看起来身体还未痊愈。
他的身边坐着一个女人,身姿绰约,回头看了傅踽行一眼,而后对着男人耳语了一句,就起身从傅踽行身侧走过,到外面去了。
铺子里不留人,带着傅踽行进来的两个男人也跟着出去了。
他走过去,在男人的对面坐下来。
骆冶面色苍白,脸上没有丝毫血色,脸颊微有些凹陷,看起来十分孱弱。傅踽行看着他,说:“骆九爷。”
骆家派系多,人多事杂,这骆九爷年轻有为,是个能人,名声很响,家族里盼他死的人十个手指数不过来。
骆冶浅浅的扬了下嘴角,声音沙哑,慢吞吞的说:“看来你应该很清楚我的来意了,我虽与你无冤无仇,可有个人恨你入骨,你知道是谁,对吧?”
傅踽行:“我知道九爷是个讲道理的人,也深知九爷是个信守承诺之人,更何况傅延川用自己的性命为代价。所以,无论如何你一定会杀了我,对么?”
骆冶但笑不语,等着他继续往下说。
对于傅踽行现在的处境,骆冶查的一清二楚,也知道他现在的后台是谁。所以事到如今,这人,还不能贸贸然随便就能杀的。
他虽不怕傅踽行背后的人,但利害关系他还是明白的,杵在这个地位上,多一个敌人不如多一个朋友,任何一件事都有不同种解决的办法,他要用最和平的方式去达到自己的目的。
如此才能够不伤自己。
不等骆冶说话,傅踽行问;“傅延川是否还让你保护林宛白一家人的安危?”
傅延川告诉过他,傅踽行视林宛白这个女人如命,若是遇到什么僵持局面的时候,可以拿她作为筹码,但绝对不能够伤害到她,包括她的家人。
骆冶笑了笑,“有这一条。”
“所以你一定会遵守诺言,保护好他们不受任何人的伤害,是么?”
骆冶眯眼,并未回答。
傅踽行又道;“老温找过你?”
确实,但他没见,他知道他们在斗,自然不会掺和其中,即便他们有一样的目的,但性质不同,他若是掺和进去,整件事就会变得更加复杂。
根本没有这个必要。
傅踽行说:“一切一定会如你所愿,但不是现在。相信,你也急于一时。”
傅踽行从粥铺出来以后,遇上了一伙人,可能是老温派出来的死士,三个人对他进行了追击,他确实受了一点伤。
他现在每一次露面,都有百分之五十的机率会被人击杀。
王那边让他尽量减少出行,并加紧安排布局。
傅踽行自是不会将这一切跟林宛白交代,他看着她眼里的惊慌和担忧,伸手摸摸她的头,只让她不需要担心,确实不需要担心,会有很多人保护她还有她珍之重之的家人。
林宛白去睡了一觉,很简短的一觉,因为一个噩梦惊醒过来,然后彻底失了继续睡下去的yù_wàng。
傅踽行在楼下的院子里饮茶,今日阳光正好,洒在身上暖洋洋的,傅林笙在附近玩滑梯,林婧语专门找人过来弄的,圈了一个范围,设计成了一个小小的儿童乐园。
林婧语站在旁边一直看护着,只是就一个孩子,多少显得孤单了些。
不过傅林笙习惯了自娱自乐,因此也还是玩的挺开心的。
傅踽行远远瞧着,眯着眼,慢慢的走了心神,而后恍恍惚惚的睡了过去。
他是半梦半醒,耳边一直有小宝的声音,林婧语他们说话的声音,还有一些脚步声。
他听到林婧语在同林舟野说话。
林婧语说:“他睡着了,就别吵他了,让他睡一会。”
林舟野:“您还挺体恤他的。”
他用了尊称,显得有些不太满意林婧语对傅踽行的态度。
林婧语笑说:“你也别那么大的戾气,我觉着你最近很容易生气,其实没有必要,生气也是伤了自己的身子。”
“我不生气,我哪儿有资格生气,您想多了。”
傅踽行耳边是他们的声音,脑子里却做着乱七八糟没有头绪的梦。
不久,林婧语将他拍醒,说:“累的话,就去房间休息吧,今个虽然有太阳,但天气还是冷,在这里睡觉,难免是要感冒的。”
林婧语态度温和,在他旁边的位置上坐下来,给自己倒了杯茶,双手捧着杯子,暖烘烘的。
这会,换林舟野去陪傅林笙玩,两人开始堆沙子。
林婧语说:“听安叔说,你们天亮才回来的?”
傅踽行坐直了身子,说:“是的,去看了两场电影。”
“可安叔说,是小白先回来,她在门口等你,是这样么?”
林婧语一直看着他,神色没有任何敌意,也没有半点憎恶,就只是平平淡淡的看着他。曾经,林婧语对他不满,倒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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