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秀翻个白眼,“我可不信。”
“说什么呢?”沈木兮进门。
后面跟着薄云岫,如今这离王殿下像极了跟屁虫,走哪都得黏着沈木兮不放,恨不能日日对着,好似怎么都不腻。
“春秀,把宁侯府的世子给打了!”掌柜轻叹,“惹祸咯!”
薄云岫眉头挑了一下,身后的黍离差点打翻了怀里抱着的公文,“什么,打了宁侯府的世子?”
若是在东都城外还好说,这在城内……
黍离咽了口口水,“春秀,你闯祸了,你闯大祸了!”
“孙道贤?”沈木兮皱眉,“打得严重吗?”
“我下手轻,没打断鼻梁骨!”春秀插着腰,“就两道鼻血。”
沈木兮点点头,“哦,的确是手下留情了。”
众人,“……”
若是春秀手下未留情,那得什么样?
薄云岫默默捏紧了沈木兮的手,“上楼!”
言罢,推搡着沈木兮进了房间。
“你干什么?”沈木兮甩开他的手,颇为不解。
黍离赶紧将公文放在桌案上,屁颠颠的跑出门,顺带合上房门,乖乖守在外头。
“宁侯府不足为据,宁老侯爷不敢找上门。”薄云岫示意她坐下,给她倒了杯水,“但是宁侯夫人,可就没那么好说话了!”
沈木兮皱眉,“很凶吗?”
“没见过母老虎吧?”薄云岫问。
沈木兮愣了愣,下意识的缩了缩身子,这得有多凶悍,以至于薄云岫都能说出“母老虎”三个字?这泼辣的名号,可真响亮。
孙道贤是哭着回府的,哭着喊着,还挂着两行鼻血,要多惨烈有多惨烈,刹那间整个宁侯府鸡飞狗跳,侯爷夫人一声吼,谁都别想安生。
中午时分,沈木兮做了几道小菜,医馆里正打算开饭呢,就听得外头闹哄哄的。
“卑职去看!”黍离赶紧出去,然则刚到大堂,慌忙折回来,“春秀,快躲起来,侯爷夫人来了!”
一听这话,掌柜和伙计当下躲在了廊柱后头,都活到这把年纪了,哪敢跟母老虎掰扯,到时候缺胳膊断腿的,委实太冤。
“侯爷夫人?”沈木兮抬步就走。
“王爷?”黍离面色发青,“怎么办?”
若是宁侯爷上门,薄云岫倒是没什么可怕,三两句就能把人打发了,可侯爷夫人……最怕女人死缠,而且还是蛮不讲理的泼妇!!
薄云岫面色黑沉,“你马上去宁侯府,把孙家父子都给本王带过来,另外调一支精兵过来,若是真的动手,先护着人再说!”
女人打架,是不分招数也不讲套路,到时候挠得满脸血,抓得满头包,换谁都觉得瘆得慌。然后隔三差五来闹一场,方圆十里都能听到破口大骂的声音,简直就是最可怕的折磨!
如今春秀打人在前,算是理亏。
沈木兮见着侯爷夫人的时候,还真是被惊着了,下意识的退后了两步。她忽然有些明白,宁侯爷为什么这般怕夫人,瞧瞧这身板,有魁梧又壮硕,若是跑两步,连地板都跟着抖三抖。
宁侯夫人目光狠戾,“当家的给我出来!”
“我、我是!”沈木兮行礼,“这医馆,是我的。”
宁侯夫人捋起袖子,当即冷哼一声。
阿落赶紧拽着沈木兮往边上靠,声音都直打颤,“主子,您可别靠近,她的胳膊比您的腿都粗,拎您还不得跟拎小鸡似的,您可千万要当心呢!”
“没事!”沈木兮心里发慌,“夫人,您是哪里不舒服吗?”
“春秀呢?”宁侯夫人冷问,“小蹄子打了我儿子,便想躲起来了事?把人交出来!要不然,本夫人就拆了你这破医馆。”
底下人忙道,“夫人,这是离王殿下给置办的,拆不得!”
“就算是他薄云岫来了,也得讲讲道理。杀人偿命,打人难道就不犯法了?”宁侯夫人声音洪亮,冷然扫一眼门外围观的百姓,愤然跺脚,“看什么看,都给我滚!”
这一声吼,惊得老百姓撒腿就跑。
谁不知道宁侯夫人泼辣不讲道理,如今连离王府都杠上了,还有谁敢再去招惹,是嫌自家屋顶太牢固,想让人来掀一掀?
“让春秀,别出来了!”沈木兮身子发凉,低声叮嘱阿落。
阿落点点头,转身就跑。
可春秀岂是躲藏之人,“一人做事一人当,你儿子是我打的,与沈大夫没关系!”
不得不说,在形态上……二人是有些相似的,同样的壮实!
两人站在一处,这气势……绝非寻常人可有。
阿落拽着沈木兮到了柱子后,“主子,咱就在这儿待着,万一真的动起手来,也能躲一躲。您瞧侯爷夫人和春秀那架势,怕是要打起来了!”
可不,一个两个怒目圆睁。
“你儿子不务正业,成日游手好闲,竟跑去宫里打扰我家郅儿的学业,我岂能饶了他。揍他,那都是轻的,姑奶奶手下留情,没打断他鼻梁骨,没废他胳膊腿,都是手下留情了!”春秀理直气壮,“侯爷夫人若觉得我下手重了,打回去便是,但必须答应,不许你儿子再去扰了离王府两位小公子的学业!”
宁侯夫人不说话,一张脸冷得像凝了霜似的,拿眼睛上下左右的打量着春秀。 春秀冷哼,“但若是想仗势欺人,姑奶奶绝对不答应。比泼辣嘛……谁不会!”
“夫人!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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