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的压力不小,郑伟珏最近工作上也不是那么顺利。
之前凌熙从垃圾堆里翻出来的材料,有详细的风羽传媒合伙伙伴资料。从那之后,李昱珩一直在风羽传媒的客户中奔波,确实也撬走了不少客源。
郑伟珏坐在办公室里,手握满篇赤字的财务报表,正对秘书发火。
莫格利敲门进来,审度状况,对着秘书摆摆手,示意她先出去。
莫格利还没想好如何开口,郑伟珏就率先发难了。
“你就任凭凌熙这样胡闹吗?”
“郑总,我这就去解决。”
莫格利转身出门,手已经落在门把手上,却被郑伟珏叫回。
“不用,这次我亲自去。”
“没必要吧?她这一点小把戏,用不着您亲自上阵。”
郑伟珏起身,仿佛看穿了莫格利:“只有我合适去,我要给她一点教训。”
同时他利定张机票,说业务主管在外地谈客户,自己不放心,让莫格利去盯着。莫格利忽然意识到,郑伟珏不放心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
凌熙换好了spa会馆睡袍,在休息区一众陌生脸孔中寻找陈总的脸。
远远地,陈总笑着欠身向凌熙招手,凌熙一路跑过去。
“陈总您好,我……”
话音未落,凌熙就惊讶地发现,陈总对面坐着的,正是郑伟珏。
陈总圆滑一笑。
“凌熙,你们也是老熟人了,有什么隔阂,当面讲清楚就好。我先去里面蒸一会儿,你好了来401包房找我吧。”
陈总说罢起身离开,凌熙知道今天这一切不是巧合,她看一眼郑伟珏,索性坐了下来。
“有什么话就说吧,我们能在这儿遇到,应该不是巧合吧。”
“凌熙,我是看着你长大的,你对郑伯伯也有些了解。”
“我本来也以为了解过你,可惜。”
“有些事,你对我心存不满,我可以理解,也想尽力补救。你想要什么?不用在我背后搞动作,直说吧。”
“我想要你还我爸声誉,要你当着沃夫全体员工的面澄清,我爸为人清白,没有一丝一毫亏欠大家,忘恩负义的人是你。”
“我真的想过,但现在不是时候。”
“呵,你觉得我现在还能相信你吗?骗子。”
“我告诉你,我不知道你怎么找到的那些客源,但你翘掉的那些生意,对我来说就是九牛一毛。”
“真的那么无足轻重,你就不会特意坐在这里了。”
郑伟珏听着凌熙的话,如坐针毡。
和郑伟珏不欢而散后,凌熙依约推进401房门。房间里没人,一个屏风将房间隔断成两半,凌熙绕过屏风,看见后面的独立汗蒸木屋。门没锁,凌熙推开木屋门,陈总不在里面,坐席上铺着湿润的毛巾,凌熙索性走进去,打算边蒸边等。
然后,她并没有注意到,木屋门被人缓缓合上反锁了。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凌熙变幻各种姿势,坐着、躺着、斜倚着,自己编头发,终于等不下去了。
起身开门准备出去,却惊讶地发现,门把手拧不动了。她又用力拧了拧,还是打不开。门死死锁着。
汗蒸房里的温度指示直逼45度。
凌熙脸微红,呼吸逐渐困难,感到有点缺氧。她拍了拍门背。
“有人吗?外面有人吗?”
屏风前,郑伟珏正面不改色,怡然泡茶喝。
墨子资本的会议还在进行,李昱珩忧心忡忡,在“您所拨打的用户正在忙,请稍后再拨”的提示音中放下电话。
凌熙最后一条消息来自两小时前——我见到郑伟珏了。
顾源碰碰李昱珩的手,李昱珩抬头,才发现众人正看着他。
“刚才的项目,李总您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散会!”
李昱珩失态冲出会议室,留下面面相觑的众人。
汗蒸木屋里,凌熙已经几近虚脱,双眼失焦,脸热得通红,胸闷不已连连大口喘息。
凌熙用尽最后力气拍门:“有人吗?开门啊……开门……”
豆大的汗珠从凌熙额头上滴落,凌熙整个人斜靠着门背,缓缓滑坐在地上。
屏风前,郑伟珏听着凌熙的呼救,仍神态自若,慢嗅一盅茶。
莫格利在机场安检门口预检处等待,不安在脑海中不断徘徊,郑伟珏的话如在耳边——只有我合适去,我要给她一点教训。
莫格利越想越放心不下,将机票撕碎丢进垃圾桶,直奔spa会馆。
来到会馆后他焦灼地在走廊中奔跑,走廊很长,两侧包房鳞次栉比看不到头,莫格利悬着心,一间一间找过去。
有时按耐不住推门而入,迎面而来就是一句“神经病”。
莫格利急得门都顾不上关,转过挂角的那一刻,他听到身后传来凌熙微弱的呼救。
“有人吗……开门……”
这样微弱的声音只有听觉灵敏的莫格利才能分辨出其传来的方位。
他顺着声音走到401门口,刚准备推门而入,郑伟珏的声音从屋内传来。
“站立在营门三军叫/大小儿郎听根苗/头通鼓、战饭造/二通鼓、紧战袍……”
莫格利眉头紧皱,忽然犹豫。郑伟珏的《定军山》唱词仿若战鼓点,一字字打在莫格利的胸口。
郑伟珏踱步在汗蒸木屋外,怡然唱着,拖延时间,为了让凌熙恐惧。
“三通鼓、刀出鞘/四通鼓、把锋交/上前个个具有赏/退后项上吃一刀……”
凌熙的声音夹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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