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看在家乡同志们的面子上,我一定保重自己。”
挂了电话我决定放空大脑,轻松一下,躺了一会儿,就也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十分不踏实,一会儿感觉自己好像被火烤,一会儿又觉得自己被冰冻,我穿得多,动一下都十分不便,于是更加难受。
模糊之间听见有电话响,我闭着眼睛摸了半天才摸到,只以为是裴良宇喊我出去吃饭,电话接通了就十分艰难地开口说道:“裴良宇我不去吃饭了,难受得要死了。”
那边迟疑了一下,然后有男声问:“你怎么了?”
我哑着嗓子想回答,却没什么力气,不想再讲话,就把电话给挂了,继续难受地睡去。
蒙眬之中我感觉有人回来,有人在交谈什么,然后一个人伸手探了探我的头,冰凉的手让我顿时一个寒战,接着就被那个人抱了起来。
他的怀抱虽然冰冷,但是十分宽大,让我觉得有种安心又熟悉的感觉,于是不由自主地还往里靠了靠。模糊地想着,裴良宇你还真够意思啊,我病好了一定请你吃饭。
我被人摇醒,费力地睁开眼睛,眼前有个白色的人影晃得我头晕,连忙又闭上眼睛。我想我还不算糊涂,因为我还能分辨出这人是护士。护士阿姨一边拉着我的手一边说:“小姑娘可怜哦,怎么烧成这样才送过来?”
“不干他的事,他不知道。”我想帮裴良宇解释,别人好心送我来看病,被误会了就不好了。
“嘘,不要说话了,在这儿靠着睡一会儿,一会儿就打完了。”护士阿姨轻轻地摸了摸我的脸,又替我捋了捋头发。她的手有些冰凉,让我觉得十分舒服,忍不住睁了睁眼,对她露出一个微笑,隐约看见她也对我笑了笑。
然后我又睡着了。
我做了一整夜的梦,梦中好像有人在追我,我看不见他的脸,就跑,可跑又跑不动,仿佛是电影里的慢动作一般,十分艰难。后面的阴影一直在追赶,最后我实在是跑不动了,只好停下来喘气,一回头,来人却已经追过来了,我一惊,冒出了一身的汗,一下子就睁开了双眼。
并不是寝室或者医院白花花的天花板,而是浅紫色的纱幔,还有蕾丝花边,身下的床软软的,往旁边一看,粉色和白色相间的梳妆台顿时让我坐了起来。
这里竟然是哥哥的公寓!
裴良宇呢,裴良宇呢?
我的外套被随随便便扔在了沙发上,身上还是穿着昨天的毛衣,室内暖气十分足,身上的两件毛衣让我觉得自己又热又闷,臃肿得不得了。我脱掉一件毛衣,跳下床套上外套,光着脚走过去小心翼翼地推开房门。
客厅里并没有人,我松了一口气。
“你醒了?”后面突然有人说话。
我吓了一跳,回头惊叫:“哥哥!”
是哥哥,穿着一身居家服从后面走过来,看见我的反应他皱了皱眉:“大惊小怪什么。”
我讷讷地问:“我怎么会在这里?”裴良宇好像不认识哥哥啊。
他目光移到我脚上,眉头皱得更深:“去把拖鞋穿上再说话。”
“哦。”我听话地去穿上了拖鞋。
“过来吃饭。”他叫我。
桌上已经摆好了两碟小菜和一盘油条,还有一杯咖啡和一碗粥,我自觉地走到了白粥那边,坐下,然后拿起筷子夹油条。
他突然伸出筷子夹过我的油条,又指了指我面前的粥:“你就喝这个。”
我脸一红,低下头默默地喝粥。
白粥热乎乎的,虽然没有什么味道,可是非常的香,喝到胃里面暖洋洋的,十分舒服。
我们没有讲话,一碗粥很快被我喝完,我抬头看哥哥。
“看什么,厨房里自己盛去。”
我端着碗走去厨房,果然有一小锅白粥在电磁炉上,我一边盛一边想,不会是哥哥熬的吧。
见我回来的时候端着粥一脸好奇地看着他,哥哥颇有些不耐烦:“看什么看,老实喝你的。”
哦,果然是他熬的。
我还在埋头喝粥的时候,哥哥突然伸出手探了探我的额头,我惊得差点被粥呛着,瞪大眼睛看着他。
哥哥不理我,自顾自地摸摸自己的额头:“不烫了。”
忽然他又嫌恶地拎起我的一缕头发:“梁满月,你还是不是个女的,都油成什么样了?恶心。”
被鄙视了……
我先是石化,而后羞愧得简直要钻到地下去,但还是小小地辩解了一下:“我平时不这样,是病了……”
“现在病好了。”他站起身下达命令,“把桌子收拾好把碗洗干净然后去洗澡。”
我还没好呢,我无声地用眼神抗议,不过他视而不见,拿起桌子上的车钥匙:“中午我回来了送你去学校。”
我目送他离去,叹了口气,转身去收拾碗筷了。
幸好碗筷不多,也有热水,洗起来不费劲。我一边洗一边感叹,能这样用热水洗碗真奢侈啊,只有住校的人才会感受到热水的可贵!
幸好婶婶仔细,衣柜里放了内衣和几件我平时穿的衣服,才不至于让我洗了澡连换的衣服都没有。我大病初愈力气还没恢复,洗起来还是有些吃力,不过幸好不着急,有的是时间让我慢慢来。
洗完澡之后我本想顺便将换下来的衣物也洗干净,但想了想,还是找了个袋子将衣物都装了起来,总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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