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璟炎动作轻柔缓慢，眼神中尽是宠溺和心疼。
可季瑾现在，一点也不想要他的温柔，“你告诉我好不好？”
拉住他的手，恳求的语气，“我知道你不会害我爸，我知道你是担心我知道了真相后，会沉不住气的找那些人报仇，我知道你都是为了我好！”
“可是封璟炎，我不是小孩子，我也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冲动！我知道我爸的死跟红升慈善基金会还有郭沫林有关！我真的都知道！”
“我只是想知道我爸都跟你说了什么！只有这个而已！”
眼前的小女人一滴滴眼泪都滴在了男人心口。
封璟炎握住她的手，额头青筋格外明显，因为他在克制，克制自己的情绪，“季瑾，知道我为什么不告诉你吗？”
“为什么？”
“我不想再失去你第二次。”抬手捧起她的脸，“相信我，我会告诉你真相，但现在……还不能。”
他又这样……
每次都是还不是时候……
“你是不能，还是不想？还是你根本就不相信我？”季瑾泪眼朦胧的看着他，“我爱了你八年！我也不可能再爱上其他的男人！我又怎么知道了真相后就离你而去？封璟炎？你对我难道连这点信任都没有？”
“我是不相信我自己。”
“……”
季瑾没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他为什么不相信自己？
心里的谜团越来越大，她也意识到封璟炎绝对不会告诉自己真相。
“这段时间我们都冷静下，都不要再打扰彼此，查出我爸的死因后，我们再决定要不要在一起。”
她没有在说气话，而是通过父亲的死，她明白了自己当下应该要做的是什么。
辞去电视台的工作，回季氏解决掉那些毒瘤和内讧，专心调查父亲的死因。
恋爱？结婚？近几年都是不存在的。
“我知道，你可能又认为是我在瞎胡闹。”将手从他的掌心里收回，抬头与他质疑的目光对视，“那你就当我是在瞎胡闹吧，在我父亲的死因没有查清楚之前，在郭沫林那帮人没有得到应有的惩罚之前，我不可能再恋爱结婚。”
“封璟炎，你等不起我。”
这就是年龄的差距。
他可以等她长大，她却不忍心等他变老。
“说完了？”封璟炎眼色没有丝毫变化，“如果说完了，就先去把粥喝了。”
这个男人永远都会在关键时刻转移话题。
季瑾不想再冲他发火，那样只会让他以为自己是在瞎胡闹。
当着他的面把粥喝完，“我现在喝完了，你是不是可以走了呢？”
“回去休息。”
“你觉得我现在可能休息吗？我妈还在医院，季氏的股东现在抱团都想把我赶走！我的亲舅舅还惦记着我妈的遗产！那个害死我爸的人还打电话来威胁我！让我不要再多管闲事曝光红升慈善基金会的事！你告诉我！如果换成是你！你能休息吗？”
有人威胁她？
“谁威胁的你？”
这男人……总算不再保持冰山姿态。
放下筷子，拿起纸巾擦了下嘴角，不小心碰到红肿的脸，疼的她呲了一声，“不知道是谁，我只有号码，打过去还是关机。”
“把号码给我。”
封璟炎将号码发给了蒋宾，又带着季瑾回了公寓。
半途下车在医院买了些消肿的药。
季瑾吃过药后，坐在沙发上盯着屏幕上的号码很久，“没用的，他们都是有备而来，不会让我们查到的。”
此时封璟炎已经脱去了大衣，上身只穿了件灰色衬衫。
他站在阳台上吞吐着烟雾，脸色暗沉，看不清他此时的情绪。
等他转过身来，两人视线相撞，季瑾缓缓移开，拿起毛巾敷在红肿的脸上。
封璟炎隔着玻璃注视着她，手指里的烟快燃尽，他才走进来。
捻灭烟头单膝在跪地，弯身与小女人平视，“搬去郦锦住好不好？把岳母也接过去。”
岳母？
这个称呼，太久没有听到了。
季瑾失笑，提醒他，“封璟炎，我们已经离婚了。”
“我知道，改不了口。”
“刚开始改肯定不好改，多叫几遍阿姨就顺口了，我当初就是这样改过来的。”
她云淡风轻的说这些，只为了拉远他们之间的关系。
封璟炎知道有些举动不适合这种情况做。
忍住了强吻她的冲动，握住她的手，“季瑾，你已经是我的女人。”
“曾经是。”
“非要这么气我吗？”
“我只是在陈述事实，你不想听可以离开。”
“好，我离开，你休息。”
……
封璟炎哪里都没有去。
他就守在门口，以免季瑾再突然离开。
季瑾怎能不知他就在门口？
洗过澡后，坐在床上一遍遍的看着父亲的照片，还有过去的合照，“爸，我不会让你这么不明不白的走的……”
*
睡了两个小时，季瑾就被噩梦惊醒。
她梦到了在和父亲吃饭，吃着吃着，父亲突然倒在地上抽出，嘴里，眼睛，耳朵，都流着鲜红的血。
然后父亲站起来，指着她说：“小瑾！你……你竟然下毒……”
她哭着说没有，上前去找父亲，父亲却突然消失。
“爸！爸！”
在梦里她大喊着，最终醒来，额头都是冷汗。
打开灯，季瑾身体颤抖，走出卧室，想起了门外的封璟炎。
11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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