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会上都是家人。”
“宋依寒也是你的家人吗?”佟冉提高了声量。
上官珒一愣,倒是把宋依寒忘了。
“她是吗?”佟冉难得见上官珒卡壳,忙趁胜追击。
上官珒挑眉,笔直地盯了佟冉半晌,问:“阿冉,你是在吃醋?”
这又是什么逻辑?
佟冉彻底败北:“我当然不是在吃醋,我只是在指出你言辞间的漏洞。”
“是嘛。”他笑。
佟冉涨红了脸,正要据理力争,她的手机响了。她掏出手机一看,是沈素玲。沈素玲从来不会无缘无故给她打电话。
一定是发生什么事了。
佟冉忙接起来:“玲姨。”
“小冉啊!”沈素玲语气急切。
“怎么了玲姨?”
“你能回来一趟吗?廷川喝醉了,这会儿倒在院子的水泥地上,谁劝都不起来,嘴里就喊你的名字,你快回来看看他吧!这种天,再躺下去该生病了!”
--?--
佟冉挂了电话就往楼下跑,她告诉上官珒她得回云和剧院一趟,上官珒没出声,她也顾不上了,下楼拿了车钥匙就走。
她到云和剧院的时候,卞廷川还躺在院子里。
苏瑶正坐在他身边,抱着双腿,仰头对着漫天的月色,幽幽出神。她看到佟冉来,从地上起来,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什么都没说,抬脚便走了。
“师兄。”佟冉摇了摇卞廷川。
卞廷川没有动,他紧蹙着眉,似乎很难受。
“师兄!”
佟冉用力地推了他一把,卞廷川原地翻了个身,嘴里开始咕哝起她的名字。
“小冉……小冉……小冉……”
佟冉听到他那样温柔地喊她的名字,心一下子就软了,连日积累的怨气,那些伤害那些委屈,好像在这一刻全都化作了乌有。
“廷川哥哥,你起来好不好?”她搀住了他的胳膊,想把他拉起来,可他太重了,凭佟冉一人之力根本扶不起来。
佟冉往回喊:“玲姨,玲姨!”
沈素玲他们闻声,全都跑了出来,连带叶三平都想过来帮忙。几个人合力,把卞廷川从地上扶了起来。
卞廷川睁开眼,原是想发火的,可看到佟冉的瞬间,眼眸里的火气却忽然熄了下去。他醉着,可某一部分的神经,又清醒着。
“廷川哥哥,你进屋去休息好不好?你这样会生病的。”佟冉好言劝着。
叶三平在旁围着卞廷川打转,既想扶他,又怕他生气,最后只敢伸手摸摸他的脸,卞廷川不耐烦地一把拂开了。
“师兄好凶,师兄好坏!”叶三平生气了,转身就走。
“廷川哥哥……”
佟冉话音刚落,卞廷川连她一起拂开了。
他撑着水泥地站起来,摇摇晃晃跑到水龙头下,大吐特吐,仿佛要把胆汁都呕出来才罢休。
“廷川!”沈素玲急坏了。
“别管他!”卞应宗站在大厅了,遥遥望着吐弯了腰的卞廷川,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他自作孽,让他自己去难受,你们别管他!”
“好了!”沈素玲瞪了卞应宗一眼,“都这个时候了,你少说两句。”
卞应宗沉了口气,铁青着脸回了房。
沈素玲去端了杯水,想给卞廷川漱漱口,可他双手软得连杯子都握不住了,玻璃杯一到他手上,就摔了个粉碎。
“玲姨,我们先扶他回房吧。”佟冉说。
沈素玲点点头。
两人一左一右架着他,将他搀回了房。
卞廷川是一个人一个房间,但他的房间很小,屋里除了一张床,一张书桌之外,什么都没有。
他一躺上床,又侧身吐了。
“哎哟,真是作孽!”沈素玲都快急哭了,“小冉,你看着他,我去找拖把。”
“好。”
佟冉想拿纸巾替卞廷川擦擦嘴,一抬手,先看到了床头柜上的京剧人偶,那小人偶捏得不是很逼真,但大致看得出来,是个穿蟒扎靠、带翎子的女将。
刀马旦。
他竟亲手捏了个刀马旦人偶放在房间里。
佟冉眼眶一酸,莫名难受了起来。
--?--
沈素玲端了一盆水进来。
佟冉拧干毛巾,小心翼翼地替卞廷川擦脸,他紧闭着眼,但却准确地躲避着她的碰触。佟冉没办法,直接伸手捧住了他的一边脸颊,防止他乱动。
沈素玲在旁看着,突然笑了一下。
“怎么了玲姨?”佟冉问。
“没怎么,就是想起了你们小时候。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你七岁那年,得了流感,高烧不退,廷川就是这样,打了一盆水,拿一块毛巾,拧干了放你额头,等毛巾烫了,他洗一洗凉,再给你放上去,整整守了你一夜。”
佟冉当然是记得的。
那时候,卞廷川自己还是个孩子,根本不会照顾人,他给她凉开水,喂她药,做什么都笨手笨脚的。可就这样,谁劝他,他都不愿意去睡觉。那一夜,他就挨在她的床头,时不时打个盹,真困得不行的了,他就用脑袋撞一撞床沿,“咚咚咚”的,像敲板鼓。
佟冉的眼眶又湿润起来。
从小到大,卞廷川一直都是她的高山,她的大树,也是她的暖阳,她的和风,是她生命里最重要的人。
这几日,他们撕破脸皮,拔刀相向,佟冉难受也痛,可她再难受再痛,也无法真正恨他。她知道,最亲的人一旦反目,伤害是相互的,师兄一定也很痛。
沈素玲见卞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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