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就这样相对无言了很久,末了江亦琛说:“那天的事情我欠你一个道谢。”
顾念没有抬头,说:“正好遇到了,举手之劳。”
“我后来给你打了电话,是你室友接的,她说你在忙。”江亦琛语调缓慢,一边尽量保持不动身体,一边开口和她说话。
“嗯,我准备接的时候碰到了挂断键。”
那你后来也没有回。江亦琛心里是这样想的,然而这句话在心里面过了一遍,没有说出口。
沉默了会儿他说:“你周三都会在这里作画吗?”
顾念就只是当他闲聊,她“刷刷刷”在纸上画着,淡淡道:“差不多吧。”
只不过这几日温度高,她都是下午等太阳没那么晒了再过来,有时候心情好会待到晚上九点多再回去。
顾念说完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唇角勾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你是要每天来照顾我的生意吗?”
“不好吗?”
“画一个人画很多遍也是会腻烦的。”顾念想了会儿说:“你不如找几个托来。”
她就只是随口开个玩笑,江亦琛竟然顺着她的话说下去:“好主意。”
顾念抬起眼来,停下手中的动作,打量了他几眼,他面容没有改变,比起四年前来,愈发地成熟迷人,也更加温柔和善,和她说话语气不疾不徐,就像是一个老朋友一样。
她将手中的画作递给他说:“好了,您看看。”
江亦琛接过手中的画作,看了眼,的确传神,他想着回去要用什么样的相框将其裱起来,他又重新将画作还给顾念说:“签个名吧!”
顾念手迟疑了一会儿,最后还是留下来自己的名字。
就在这个时候,洛涵给她打电话。
顾念接起来电话:“我在人民广场这边。”
“那边封锁起来了,我车子开不过去,我刚好下班,就在地铁口那边等你,等会咱一道回去。”
“好的。”顾念挂了电话,指了指前面的二维码对江亦琛说:“扫一扫付款,我要走了。”
江亦琛神色在她接起电话那一瞬间微不可察觉的变了,他将顾念给他画的素描卷了起来,淡淡道:“去哪里,我可以送你一程。”
“谢谢,有人来接我了。”
“洛涵?”
顾念握紧了手,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我周三都会在这里,你要是有什么事可以来这里找我,不用拐弯抹角用他设局引我过去,很没意思。”
“我设局?”江亦琛笑了。
“不是吗,那就不是吧!”顾念的语气平淡的无所谓:“我和你的事情那已经算过往了,抽空我会和他说清楚,虽然是拿身体换钱,但是我也没做小三,没什么不能说出口的。”
他珍藏的一年婚姻,被她轻描淡写成拿身体换钱。
虽然她说的没错,但是那样轻巧不在乎的态度让江亦琛觉得自己的感情付出十分廉价。
顾念起身,准备走的时候,江亦琛又叫住她说:“顾念,你那个邻居没你想的单纯。”
在江亦琛说完这句话之后,顾念回头朝他笑了笑。
那笑容里面什么意思江亦琛读懂了。
就在顾念走了之后,薄书砚参观完了省立博物馆过来,其实他就只是悄悄来玩一下,结果不知道谁走漏了风声,顿时一大圈牛鬼蛇神就围了上来,各种抓紧机会跟他套近乎。
还硬是临时把这边围了起来,搞得一点人都没有冷冷轻轻的。
薄书砚看了江亦琛手里的画拿过来看了眼还了回去:“他们说你来这边要人给你画画了。”
江亦琛淡淡道:“嗯。”
“你也是有意思极了。”薄书砚眯着眼睛笑:“我明年要来a市,美其名曰锻炼,其实——你懂的。”
“a市水没京圈深,但是也不好混,你好好当你的太子爷,逍遥自在,何必要来趟这浑水。”
薄书砚立刻嘲讽道:“你回京,不一样也可以逍遥自在。”
“你错了,回京只会让我更加束缚。”
他这么多年只在南方范围内活动的原因就是因为京都江家,他其实并不是很愿意听着江家的意思做事,虽然江家会给他带来更多的资源,但是也会有更多的束缚,事事必然要以江家的利益为重,活成了家族的傀儡和棋子而已。
“那你说我。”薄书砚眯着眼睛笑:“咱们认识也二十多年了,我之前过得什么日子你不是不清楚,也就这几年稍微好点,不用时时刻刻被人看着。”
他被困在北欧小国将近十年,若不是他父亲那一年逆风翻盘,他恐怕命都要留在那边。
不过好在最后他好不容易回来了,还带了个儿子回来。
…………
顾念走到地铁那边的时候,果然看到了洛涵的车子,她打开后座的车门上去听洛涵说:“咦那边不是封锁了吗,你怎么还能在那边待着?”
“封锁了一半吧。”顾念随口说道。
“我刚看到那边一排的黑衣保镖,还有好几辆市政的车子,听保安说好像是什么大人物过来了。”
“不清楚哎,不过下午人是挺少的。”顾念靠在后座闭着眼睛说:“我有点困,到了叫我。
“好。”
顾念闭着眼睛,睡了过去,等洛涵叫她的时候她发现洛涵没有开车回去,而是停在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她坐直了身体问:“你这是要去哪?”
“你下来了就知道了。”洛涵打开车门走下来,把后座车门也打了开来。
顾念下车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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