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泽处于怀疑人生的凝固状态中,等他消化了差不多后回过神来,敏锐地发现脚下地面的震颤停止了,只有依旧不绝于耳的唳叫和各种呼吸、气息声,震天响,碎人心。
南泽正了正神色,转回头瞅了前方一眼,果然,与坑底出现的情形一样,兽群停驻在他和言一色的三丈远外,以它们兽类的独有方式,虔诚跪拜。
南泽到底是见过大风大浪的狠辣人物,此时已经回过味来了,这些古怪凶兽气势汹汹冲过来,又莫名其妙臣服跪拜,到底因为谁,不言而喻。
他们中可只有一个兔兔跟它们是同类。
南泽如释重负,再看兔兔,突然觉得顺眼了许多。
言一色没想到兔兔在禁地万魔谷竟然是王者段位的存在,说不惊喜是假的,但同时心底有一角却沉甸甸的,因为她明白,无论是人还是兽,但凡为某一领域的王,必由血泪铸就。
野蛮无情的自然界,规则更为直接残酷。
她无法想象兔兔在这里曾有怎样的过去。
言一色念及此,抚摸兔兔脑袋的手突然一顿,一个疑问紧跟升起,那大暴君呢?他可有参与兔兔那些年的成长?
她神思飘远,眼睫缓缓垂下。
南泽发觉她似乎在神游天外,忍不住掏出一把折扇,刷地打开,在面前扇啊扇,想将无孔不入的兽息吹散一些。
“言妃娘娘,天降大喜,绝处逢生,你也别松懈过了头,谁知还有没有别的危险!到时本少主才不救你!”
言一色掀起眼皮,轻声笑了笑,淡淡说出不是威胁的威胁之语,“哦?你跟我一起来的这里,但回去时却只有你一个,面对陛下你能摘得清身上嫌隙?退一万步讲,就算你清白得比雪还透明,陛下那个性子……哼哼。”
南泽闻言眉心一跳,言一色没说完的可能后果,他脑中已经自行勾勒出“精彩无比”的画面,一时缄默不言。
言一色将兔兔举到自己眼前,温柔道,“我去打包蚀心草,你去跟你的旧朋友玩一会儿?别忘了,让它们该回去的回去。”
兔兔静了半晌,从言一色手中挣扎出来,一蹦一跳靠近那些凶兽版的“千军万马”。
言一色眼瞅着几只领头的威猛凶兽,对兔兔十分和善友好,放下了心,转身飞下长满蚀心草的大坑。
南泽见此,望着她的背影淡淡一笑,脚下一点,正要跟过去时,脑海中突然响起一道沉郁又飘渺的声音,却是传音入密:南少主若不想遭受无妄之灾,来你八点钟方向,五十丈远外。
南泽脚步一顿,定在了地面上,他第一反应,向自己递话的人是蒙砚口中的非衣尊者,又望了深坑一眼,发现茫茫草海以及兽海中,都已经看不到她,也不知是视角原因一时没发觉她,还是已经着了非衣尊者的道。
南泽心下挣扎一二,转过身来,毫不犹豫往非衣尊者指出的方向走,因为他身上沾染了一些兔兔的气息,那些凶残的恶兽没有朝他扑过来,而是让出一条道来。
兔兔正开心地跟几只兽群首领玩抛高高,后知后觉发现了不远处南泽的异动,彼时南泽已经要快走出包围圈了!
兔兔也不是吃素的,关键时刻挺灵敏,长的那只兔耳朝南泽离开的方向一指,几只首领霎时仰天怒吼,似发出了什么指令,靠近南泽的兽群顷刻间骚动起来,数不清的身影铺天盖地朝他扑去。
南泽桃花眸一凛,衣袖下的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众多暗器,可还不待他发动攻击干掉哪只,围着他的所有猛兽,骤然失了气势,体态各异的身躯“哐哐哐”砸落在地,震得地面颤动不止。
南泽几个完美的闪避,成功脱险,抬眼定睛一看,还未稳下的心神再起起了波澜。
转眼间,数以万计的凶兽,密密麻麻全倒在了地上,而他没有听到任何响动,就好像他莫名失去了关于它们倒下过程的记忆,只记住了结果。
南泽警惕地环顾四周,良久,他看出一丝端倪,“幻术。”
他话落的瞬间,裴斩凭空出现在他身侧,单手负在背后,沉稳儒雅道,“不错,自你方才暗器没来及出手后,看到的就是幻象了。”
裴斩说着,抬手在南泽面前一晃,他眼前的景象出现了……
不,没有任何变化。
只除了,远方视野尽头的大坑边沿,冒出了兔兔的身影。
南泽桃花眸晦暗不明,沉吟一会儿,看向裴斩,“这才是现实,原来万兽真的倒了,只留下兔兔一个。”
南泽心底掀起惊涛骇浪,脸上的笑意不达眼底,望向裴斩的目光毫无温度,幽寒如深渊。
不是一只两只、千只百只,而是上万只凶残野兽,他弹指一挥间,竟能让它们尽数失去了攻击能力!
这是何等逆天的实力!
南泽越往深里想,越心潮澎湃,面上神情险些维持不住,他深吸一口气,逼迫自己回过神。
南泽震惊归震惊,但也是见过世面的人,若换作别人,十有八九会拿裴斩当妖怪看,而他仅在短暂的震撼后便恢复如常,甚至能拿平常心,审视探究裴斩这个人。
因为实力层级能跟裴斩相提并论的人,他们南家……也有。
裴斩并不意外南泽能看透简单的真相,他若一脸懵逼,才要瞧不起他,并且会在心中呵斥一句:看南家少主这个蠢笨样儿,南家肯定离灭亡不远了!
裴斩抬手又在南泽眼前晃了一下,真实场景变为最初的幻境,一个明显的标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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