抄家这种热闹,百姓一向很喜欢看。是以,在得到消息后蜂拥而至,几乎连衽成帷。
身穿铁甲的禁军推着一群锦衣华服人,口中不耐的大喊:“快点走!”
“都让开,让开!”
众人议论纷纷,指指点点,但没有敢扔臭鸡蛋和菜叶子。
严家和陆家是大景数一数二的世家勋贵,尤其是严家,许多人连门槛都摸不到。百姓们倒也罢了,但是来抄家的这些人,一个个都是幸灾乐祸的模样。平日羡慕严家门第,一朝倒霉,都跟着看笑话。
他们推搡着宣国公夫人,严苇杭立刻护在国公夫人身边,脊背挺得笔直:“敢对我母亲无礼!”
押解他们的禁军摸着下巴:“啧啧,到这个时候了,还以为你是什么贵公子吗,很快你们都会是阶下囚,谋逆的罪人,是要诛九族的。不过,府上的姑娘么,倒是可以活着……”
很多时候,犯了大罪的家族,男子被杀或者流放,女子没入教坊或者被充为军ji,看他的模样,严苇杭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这时,一只手臂伸过来,要去碰严卉颐的脸,严苇杭反应敏捷,抓住了他的手臂,只听“咔哒”一声,伴随着一声惨叫,一个禁军倒在地上,抱着手臂哭嚎。
严苇杭的行为激怒了其他禁军。
“也不看看你们如今的下场,竟然还如此嚣张!”
说着,就要去打他。
严苇杭紧紧握着手,终究还是克制不住怒气,毫不犹豫的动了手。他本就是行伍之人,即便对方人多势众孔武有力,对付他们仍旧不在话下。很快,大街上就乱了起来,一声声惨叫响彻京城,倒在地上。
国公夫人赶紧拦他:“苇杭,你别做傻事!”
严苇杭踢开一个禁军,一向平静的脸第一次怒形于色:“母亲,人家都要给我们扣上谋反的罪名诛我们九族了,我们还忍什么?想我严家百年大族,对皇室忠心耿耿,可换来的是什么?人家一直猜疑我们,打压我们,现在连这些阿猫阿狗都敢欺辱我们,我不甘心。”
宣国公夫人叹了口气,在嘈杂的人群中,轻的好像听不见。
严卉颐扶着她,眼圈红红的。
她宁愿死,也不愿意被那些渣滓侮辱。
国公夫人看向宣国公,声音哽咽:“老爷,我们真的要被诛九族了吗?”
严苇杭被推搡着走在人群中,头顶着炽热的太阳,额头青筋直跳:“平叛回来没得到封赏也就罢了,严家也不稀罕那些。身为将门子弟,战死沙场才是死得其所,可是现在算什么?我们倒是死不足惜,可母亲和妹妹怎么办,严氏一族一千多口人,全部和我们一起死吗?”
见多了抄家灭族,自然知道灭族的惨烈,诛九族,只要想一想就觉得心里扯出绵延不断的痛苦。
宣国公好像一下子苍老了许多,只是唉声叹气。
严苇杭冷笑道:“虽说‘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可真这样死实在是憋屈,我知道陛下忌惮严家,没想到这一天这么快就到了。”
宣国公叹息:“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逃走已经来不及,陆家不也与我们一样吗?”
严苇杭瞥了一眼失魂落魄的陆夫人:“父亲说错了,我们严家可和陆家那群小人不一样。”
那群禁军被打了一顿,不敢再挑衅,只是嗤笑一声。
严卉颐忧心忡忡道:“也不知道沈妹妹怎么样了。”
这样一说,严家人都是面露疑惑。
是啊,陆家都被抄了,怎么不见沈家人?
这时候,有人大喊道:“什么谋反,分明是故意冤枉人!”
此言一出,霎时间所有人停不下了脚步,寻找声音的来源。
一个身材粗壮,容貌看起来十分憨厚的男子站出来,义愤填膺的指着禁军:“他们是故意冤枉好人!严家怎么可能造反?大家想一想,严家分明是好人啊,和其他做官的根本不一样。”
听到这话,只顾着看热闹的人陷入了深思。
很快,有人大喊:“是啊,严家素日做过不少好事,经常造桥铺路,遇到灾荒还总是救济我们,从没有欺压过我们。”
“是啊,是啊,每次胡人骚扰大景边境,严家公子都抢着上战场杀敌,立过不少战功,救了许多被胡人欺凌的百姓,这样的好人怎么会谋反?一定是有人陷害他们!”
“我也听人讲过严家的故事,说书的先生最喜欢严家和沈家哩,他们都是好人,才不会谋反!”
还有人大声道:“听说书的说,这叫什么……哦,叫‘兔死狗烹,鸟尽弓藏’,好多皇帝都喜欢杀功臣。大景皇帝一定和话本的皇帝一样,嫌弃严家立功太多,要杀了他们呢。”
“呀,这岂不是卸磨杀驴?”
“就是这个理呢。”
有人担忧道:“他们被杀了,胡人杀进来,谁来保护我们呢。”
严家本就在大景威信很高,一听这话,百姓顿时慌了,纷纷大喊,要求这群禁军放了严家人。
至于陆家,才没有人管他们呢。自从传出陆弘致杀了先定远侯的流言后,陆家再百姓心目中的地位就一落千丈。
不知是谁起的头,好多男子撸起袖子,摩拳擦掌,推搡着禁军,要闯进去救严家人。
禁军统领在前面骑着马,听着后面的喧嚣声,调转马头,大声呵斥:“这是怎么回事?”
被推到地上的禁军捂着臀部,哭丧着脸:“这群刁民……”
话未说完,百姓一拥而上,拽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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