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廷琛忍无可忍,朝苏酒的绸裤伸出爪子。
指尖触及到软绵绵的衣料,他纠结皱眉。
苏小酒已经很生气了,要是他趁她睡觉把她办了,等她醒来一定会打死他。
他犹豫片刻,悻悻收回手。
帐中昏暗,他呼吸粗重,嗅着少女的淡淡甜香,终于按捺不住,把手伸进了自己的亵裤。
弄了一会儿,胸腔里那把火却越烧越旺,根本无法遏制。
偏偏夜雨生凉,苏酒又习惯性地往他怀里钻。
小姑娘娇软生嫩,在他坚硬的胸膛上拱来拱去,他如何受得了?
“操!”
他怒骂一声,翻身下床洗凉水澡。
一夜到亮,他活活冲了七八次凉水澡,才终于在黎明时分疲惫睡去。
苏酒还得早起开店做生意,清晨睁开眼,察觉到自己腰上搭着一只手。
带着薄茧的掌心非常粗糙。
不必回头,她就知道是谁的手。
她睡意全消,霍然坐起,“萧廷琛!”
吼完,却看见狗男人紧紧皱着玄月眉,妖孽俊美的面庞遍布红晕。
额头隐隐沁出细汗,似乎非常痛苦。
“萧廷琛?”她放轻语调,用手背试了试男人的额头,竟是滚烫。
她轻轻咬住下唇,犹疑地望了眼地铺,“果真是地铺太凉的缘故?”
因为萧廷琛染了风寒、高烧不起,苏酒只能让他在半日偷闲住下。
她在楼下煎药,娇俏明艳的小脸皱巴成一团。
她上辈子不知道欠了狗男人什么,这辈子竟要这样还债!
如果给老皇帝知道她让萧廷琛染上风寒,一定又要找她麻烦。
她往火炉里添了些炭,鹿眼漆黑复杂。
老皇帝给她三天时间,让她劝萧廷琛娶花月姬和容谣,现在已经过去一天,萧廷琛也不知什么时候能醒,她还得想办法保住自己的小命。
小姑娘双手托腮,有些烦恼。
楼上寝屋,一道冷风刮开花窗,吴嵩悄然落在床前。
他如今已不是司礼监掌印太监,萧廷琛暗中把他安排在天枢,算是亲信之一。
他从怀里摸出一瓶丹药,“多谢四殿下为咱家救出皇后娘娘。听说殿下染了风寒,这瓶丹药对治愈风寒有奇效,特来献给殿下。”
他也曾手掌权势,几乎可以号令后宫。
如今沦为萧廷琛的走狗,说话间还有些不习惯。
萧廷琛额头上覆着湿毛巾。
他瞟了眼那瓶丹药,摆摆手,“不要。”
“殿下?”
萧廷琛盯着帐顶,苍白的唇瓣勾起笑意,“我病了,她就没有赶我走的理由了……她什么时候原谅我,这病,就什么时候好。”
他笑得一脸幸福。
吴嵩嫌弃挑眉。
得,他效忠的新主子,大约也是个痴情种。
他把丹药揣回怀里,正要走,苏酒推门而入。
小姑娘端着汤药,惊讶地看着他。
吴嵩朝她点点头,掠出窗外。
苏酒把药碗放在床头,犹豫片刻,还是轻声道:“吴嵩到底伤害过你,你就不怕他故技重施,又对你使用什么奇怪的蛊毒?”
“妹妹多虑了……”萧廷琛凝着她,目露深情,“良禽择木而栖,赵皇后的两个儿子相继死于非命,对吴嵩而言,唯有效忠我,将来他才可能重新坐上司礼监掌印大太监的位置。”
苏酒垂下眼帘。
这个男人似乎什么都考虑好了,根本用不着她多嘴。
她默然转身离开。
萧廷琛艰难地坐起身,望了眼床头的药碗,偷偷把它倒进了床底下。
不止如此,他还脱掉衣裳走到屏风后,拿一盆凉水把自己从头浇到尾。
他虚弱地倚在屏风上,脸上的笑容邪肆又狡诈,“妹妹总该心疼我的……”
苏酒对他的所作所为一无所知。
她来到楼下大堂,看了会儿白露与客人们笑谈,忽然灵机一动。
她与萧廷琛到底还有一层兄妹关系,反正他病着,她大可以他的名义登门拜访花月姬和容谣,为他提亲!
等他病好了,无论他愿意与否,事情已成定局,他必须娶她们!
苏酒说干就干。
她趁萧廷琛午睡,偷了他的令牌来到禄丰钱庄,支了一大笔银钱,又用这些银钱置办好聘礼直奔容家和花家。
两家早得了皇帝的旨意,以为苏酒果真是替萧廷琛办事的,欣然接受了聘礼,还互相商定好过门日期。
苏酒拿着交换好的庚帖,兴冲冲回到半日偷闲,已是日渐西斜。
萧廷琛已经醒了,披着件外裳,抱着热茶坐在床上。
见苏酒回来,他笑眯眯道:“妹妹去哪儿了?一下午都不见踪影。”
苏酒眉眼弯弯地坐到床榻边,温柔地替他捋了捋额前碎发,“哥哥是干大事的人,我实在不敢耽搁哥哥的大事,所以趁你昏迷,特意替你跑了一趟容家和花家。”
“瞧瞧,”她欣然取出庚帖,打开给他看,“庚帖都交换好了,甚至连婚期我都帮你商定好了,容谣下月过门,花月姬九月过门。毕竟花月姬是皇子正妃,要准备的东西非常繁琐,所以晚一点哥哥不介意吧?”
说完,却久久不见对方回应。
苏酒抬头,萧廷琛面无表情,直勾勾盯着自己。
她有点虚,却仍旧笑意柔柔,“哥哥怎么了?”
“砰!”
萧廷琛把茶盏砸了出去!
上好的青花瓷盏,砸在墙上碎裂成无数块,茶水淋淋漓漓落了满墙满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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