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呦?今天这是怎么了?难道我还在做梦?”
梁董事长刚刚开完会,正好遇见从电梯里出来的林海文,眼睛瞪得比牛还大,惊讶的不得了,作为一个老妈,她也是相当别具一格了。
不过她的表现倒也不奇怪,自绝味总部搬到京城以来,也是有几年时间了,但是林海文是一次都没有来过。
今天神兵天降,足够让人意外。
“林先生。”钱经理也赶紧问好:“梁董,那我们就先回去了。”
后面一串高管也跟着问好,跟着撤走。
梁雪带着林海文去办公室,梁雪办公室很有女性董事长的风格,花和绿植是绝对少不了的,大大小小的很多,艺术品也不少——不过没有林海文的,都是林海文弟子和朋友的。哲昇的一个红色高跟鞋样式的雕塑,芮明月跟吕骋的油画。办公桌后面的,最中间的位置,是陆松华的一部经帖《太上洞玄灵宝救苦妙经》,这么大幅面的陆式经帖,也是要几百万才拿得下来的。
书架上除了林海文的几部作品之外,也有林作栋的童话——而且多得多。
“你在办公室放这么多童话书干什么呀?”
“你爹非要放的,要是不同意,我怕他从12楼跳下去。”
“……老林现在这么骄纵的么?”
“不然呢?”梁雪自己倒了两杯茶:“你怎么会想到来这里的?太奇怪了。”
“经过呗,上来看看,”林海文品了一口:“庆阳毛尖啊这是。”
林海文喝茶,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外界都传言他只喝庆阳毛尖,所以黑龙潭画室,王鹏只买毛尖,敦煌董办,也常备毛尖,所有他出席的重要场合,但凡有条件的,也都会给他准备好毛尖,祁卉家里,楚薇薇那里……渐渐的,他自己都习惯了毛尖的味道,也不想要再换了。
只是没想到,他从未踏足的梁雪办公室,居然也有毛尖——他记得梁雪自己是不喝毛尖的,她喝的是养生美颜茶,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
“你不是喝这个么。”
林海文点头:“我刚从东店影视城回来,给祁卉探班,她不是演戏去了么,正好经过你们公司,就上来看看你。”
“算你还有点良心。”梁雪说实话还没机会跟他谈起祁卉的事儿呢:“你们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啊?你一脚踩两船?还是祁卉把你给甩了?”
“她把我甩了。”
“……没用。那楚薇薇呢?”
“不知道,可能就是利用我的身体吧。”
“……”
梁雪觉得自己真是够倒霉的,儿子来看望的喜悦维持不了五分钟,就气的想要揍死他了——一般人家,怎么着儿女回家的喜悦也能持续个三五天吧,从国宝到狗不理,总有个过程。
“渣男。”
“您说什么呢,一个把我甩了,一个蹂躏我的身体,您居然说我渣男?我才是被渣的那个好不好?”
“得了吧你,你们这些搞艺术的,没几个好东西,越是出名的,越不是好东西。”
“那我老爹也不是不出名啊——他去年还是作家富豪榜榜首好不好?要说还是写童话好赚钱。”
“你老爹也不是个好东西。”
“咦~~~~老树开花了他?要不要我帮你把他——”林海文做了个手刀的姿势,往下一剁:“大义灭亲。”
“给他十个胆子,你以为是你这么渣呢?”
“好心当成驴肝肺。”
母子俩难得聊了半天,梁雪把工作都推掉了,晚上把林作栋喊回来,做了顿饭吃,吃完饭,一家人靠在沙发上看电视——电视里正在放河东台的家庭调解节目,女事主跟男事主说的比相声还好听。华国相声它压根就不应该走传统那一挂,如果深入家庭取材,绝对红遍世界啊。
“唉,难得啊,上回这么一起坐着看会儿电视,还是前年过年啊?”林作栋揉了揉肚子,觉得有点大。
“就是,一天天忙的,家都不着。人就是这样,以前没什么钱没什么事业的时候,觉得自己不成功没出息,烦恼的不得了。结果现在事业也有了,钱也有了,家里冷冰冰的又受不了了。”梁雪一拍林海文:“我们家呢还出了这么个大艺术家,更是拎不清了。”
林海文回想了一下,高二之前的生活已经太模糊了,高二他刚来那会儿还能记得一点,临川的那套小房子里,梁雪还在临川二刷混办公室呢,还记得他拿到《明月几时有》的稿费,给梁雪买了个翡翠手镯,她还特地去办公室亮相,想想也是好笑。林作栋呢,在《临川晚报》为了半个版面天天奋斗,斗你斗他的。还有梁姥姥,梁小舅,梁大舅,临川一中——就像上辈子一样了。
而他自己的上辈子呢,已经记不得了,一点也记不得了。
这个世界,终于已经承载了他的人生和命运,他将埋骨于此,生死不离了。
……
次年情人节档期。
敦煌的第一部电影,《七月与安生》上映,京城大地院线亲王坊店被包了一夜的场,但是院线外头却挤满了熙熙攘攘的人。
敦煌大老板林海文包场请人看《七月与安生》首映。
一部小女生长成小女人的片子,因为这场声势浩大,冠绝行业的包场,而备受瞩目。
光敦煌旗下,就有卞婉柔、万真真、贾世凯、于阳兮、李桐、胡君、天马传奇的一众顶级艺人,敦煌之外,一线明星更是来了十之七八,平日难得同台的顶级流量们,人潮如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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