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也很繁华,云舒能够预见到自己的云水小镇将来一定会跟京城的街道一样繁华。只是京城地方大,街道宽阔,马车在街上来回跑并不会影响到旁人的行走。在云水村可就不行了,统共就这么点儿地方,光是行人就挤得不行了,若是再加上马车,到时候大家就全都在路上堵着吧!
“你这个提议非常好,真的非常好,咱们这么个小村子可真的承受不了那么多的马车。”云舒十分狗腿地恭维了一阵,又悄mī_mī地往后挪了挪身子,只是被恭维的风吟并没有被冲昏头脑,依然紧紧地抱着她。
云舒心中叹了一声,只能乖乖地在他怀里继续躺着了。
正想着再找个什么理由转移风吟的注意力时,云舒只觉得整个人像是被人从地上给挖起来一样,上一秒还是安安稳稳躺在床榻上的,下一秒却已经端端正正地坐着了。
更惊奇的是,风吟已经从身边坐到了对面的椅子里,两人从亲密无间直接变成了相敬如宾,仿佛刚才的场景都是在做梦一般。
正奇怪着,帐篷外边有人说话:“将军,海上有情况!”
原来是严铁头儿去而复返。
风吟的眸子重重地沉了下去,抓着自己的长剑起身就往外走。
云舒想了想,也跟了上去。
两人在严铁头儿的带领下往海边走去,严铁头儿也三言两语地便将事情交代清楚了:“今日海上有些雾气,我们的人看不太真切,不过却能听得清楚,海上隐约传来扑腾的声音。本以为是水匪悄悄地发起了攻击,等我们严阵以待过去的时候才发现并不是这样。”
至于是什么人,他没有继续说下去。
风吟没问,云舒也没敢问,因为大家都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海边,已经有风家军的船回来了。海边有不少村民在赶海,见到这番情景都知道出了事,捡贝壳的也不捡了,捉鱼捉虾的也不捉了,都围在海滩上张望着。
风吟越走越快,忽地又折了回来,对紧紧跟在身后的云舒道:“你别过去了,在这里等着我。”
云舒明白,那条船上肯定有什么不该让她看到的东西。
她感念风吟对自己的体贴和照顾,点了点头,果然听话得不再往前走了。
不过云水村的海滩本就不大,即便是站得远了些,她也依然能够看清楚将士们从船上抬下来的一具具尸体们。
不错,尸体,全都是村民们的尸体,足足有五六个。
风十和小八已经带人拿了白布来将这些尸体一一遮盖住了,但即便是这样,海滩上的百姓们也都或惊恐或气愤地叫了起来。
云舒的一双拳头紧紧地攥着,虽然没有看清楚那些人的模样,不过光是看他们的衣着和打扮就知道,这些人都是附近的村民,没有一个是水匪的样子。
距离海岸线那么远的地方居然莫名其妙地出现了这么多尸体,肯定不是外出打鱼的渔船发生了事故。而且这几天天气极好,无风无雨,白天的海上更是没有多高的浪头,就算有渔船也不可能会突然发生事故。
云舒定了定心神,略略走近了一些,便听到了严铁头儿对风吟说道:“这还只是一小部分,我们在海上发现了大概二三十人,只是不知道还有人活着。”
风吟的脸沉得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只需要一个小小的雷电便能让他顷刻变天。
“查,查他们的死因,查他们的身份!”
严铁头儿领了命,立即带着人去忙活了。
刚才送了第一波尸体回来的船这会儿已经再度起航,云舒知道海上还有几十个无家可归的人等着他们去接。
望着风吟挺拔却孤寂的背影,云舒心中猛地一抽,上前攥住了他的手。
印象中这手一直都是微凉的,但从未像今日这般冰冷。云舒抿唇,道:“这么多人,一定会有人活着的,咱们在这里等着,别急。”
风吟转过头来,艰难地牵了牵唇角,他似乎是想要笑一笑,只是实在是笑不出来了。
云舒能够体会他现在的心情,风吟从十几岁就骑上战马拿起了长剑,他的使命便是保护东陵的百姓。现在这么多百姓死在面前,他怎能不伤心不心疼?
更重要的是,这些人多半都是被水匪杀死的,他可能也是想到了自己的师兄吧!
果不其然,她猜对了。
“师父的书房里藏着一幅丹青,那是师父亲手画的。当年师兄出事以后,师父不顾年迈的身子亲自到了海边,他亲眼看到了自己儿子惨死的境况。”
风吟的拳头攥得更紧了,云舒的手被他攥在手心儿里,只觉得整个手的手骨都快要被他给攥碎了。
好在风吟并没有失去理智,很快又将拳头松开了,她的手才能逃过一劫。
“所以,那副丹青就是师父将看到的样子画了下来?”云舒难以想象一个父亲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将自己唯一的儿子死前的模样画下来的,光是回忆都会痛苦万分吧!
风吟没有回答她,只是远眺海面继续说道:“师父从不肯在我面前展现那幅画,直到我十六岁学成出师,他才将那幅画拿了出来,告诉我说,希望我能让这个场景永远成为过去,希望这幅画上的模样,只停留在画上。”
这是一个师父对自己徒弟的殷切希望,也是一位年老的将军对后生的教诲。虽然只见过那幅画一次,但风吟永远地将师兄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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