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然快要傻了,这个女人是不是被感情伤得太彻底整个人都变成了疯子?她都这样说了怎么这女人还是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呢?
风吟捏着云舒的手,含情脉脉地看着她,笑道:“夫人的庆贺恕我不敢贸然收下,夫人跟我说没什么用,还是跟我的未婚妻说吧,不知道她能不能允许我收下你的祝福呢?”
未婚妻?
云然看看云舒,又看看风吟,笑容开始变得僵硬,不过她还是强迫自己不去想那个可能,强撑着笑道:“将军真是个爱开玩笑的人,我跟宁安郡主并不相识,又如何去跟她道贺呢?还是跟将军道贺吧……”
“不相识?”
风吟惊讶地挑高了声调:“我看你刚刚跟我的未婚妻说了这么半天的话,还以为你们认识呢!敢情,你们不认识啊!”
说完,又看向云舒,带了几分嗔怪:“你啊,就是脾气太柔和了,什么样的人都能跟她聊天吗?也不看看对方是个什么货色。记住了,以后少跟闲杂人等聊天,没得降低了自己的身份。”
说着,拦着云舒便要离开。
云舒此时早已笑成了一团花,货色,闲杂人等,这应该是风吟说过的最毒的话了吧?
“等等,你们把话说清楚。你的未婚妻就是她?不对啊,你的未婚不是宁安郡主吗?不是瑞王爷的亲孙女儿吗?怎么会是她……”
想到了什么,云然突然住口了。上次回到云水村的时候,她就听过云富贵跟云盛不是亲父子的话,现在看来,难道是真的?
只是,云盛居然是瑞王爷的儿子?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风吟冷冰冰地看着挡在面前的云然,声音冷得像是寒冬腊月的冰:“怎么,莫非你对宁安郡主的身份有所怀疑?还是说你对陛下的决断有所质疑?呵,陛下何等英明,竟然还不如你一个闺阁女子?你是想去大牢里了此残生,还是想跟你的祖父父亲一样被流放?”
流放?
流放!
云然身子一晃,差点儿栽倒在地:“你,你说什么?流放?我的家人,我的家人全都流放了?”
或许旁人都以为她是太震惊太心疼自己的家人才会如此模样,但只有云舒知道,她对云家所有人已经没有半分感情了。她的亲爹为了银子要把她卖进青楼里去,她的亲娘坐视不理,这样的家人还算是家人吗?
她如此震惊是因为她不能让自己的夫君知道这件事,若是让他知道自己有一家被流放的亲家,只怕她这个正室妻子也保不住了。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云然仿佛三魂丢了七魄,整个人都轻飘飘的了,连风吟和云舒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知道。
吴氏心疼自己的女儿,赶紧跟小丫鬟将她拽到了最近的一个酒楼里休息。
雅间里,吴氏将所有的丫鬟都赶到了门外边等着,她走到女儿身边喊了几声,却怎么也喊不醒她。没有办法,吴氏只好喝了一口冷茶,一口喷在了她的脸上。
云然顿时一个激灵,清醒了。
可她清醒过来的第一件事便是掐住了吴氏的脖子,发狠似的吼道:“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
吴氏被掐的喘不上气来,不一会儿脸颊就憋红了,若是再这么被掐下去,只怕她就真的背过气去死在自己女儿手上了。
她还有好日子没有过呢,还有银子没有花,还有好多好吃的东西没有吃,好多好看的衣裳没有穿呢!她不能死,不能死!
吴氏猛地睁开眼睛,一脚踢在了女儿的小腹部,云然吃痛,手上一松,吴氏赶紧掰开她的手跑开了。
许是疼痛的感觉太过真实,云然此时已经彻底清醒了,她一手捂着自己的小腹,整个人都瘫倒在椅子旁,却依然咬牙切齿地问吴氏:“家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告诉我?居然瞒着我,你瞒得我好苦啊!”
咳咳,咳咳。
吴氏剧烈地咳嗽着,好不容易才终于喘匀了气,艰难地说道:“不是,不是我不想告诉你,我不是怕,怕姑爷因为这事动怒吗?”
虽然来京城时日不短,不过她也能摸清那男人是个什么性子了。好色,胆小,趋利忘义,其实说起来,吴氏不将此事坦白出来才是最好的方法。
可云然根本不领情,冷笑道:“呵,怕他动怒?说的你好像都是为了我似的,你还不是为了你自己,你怕我们不肯收留你,怕我们会把你给撵出去!哼,若是早知道你在府中做的那些龌龊事,我当初就不该留下你!哪有像你这样当娘的?有吗?有吗!”
不知是疼得,还是太伤心了,云然的眼泪扑簌簌地下来了。
吴氏极力让自己不去看云然的眼泪,笑道:“你以为我想吗?我跟了你爹快二十年,最终落了个什么结果?他被流放了,我无家可归。若不是跟他和离,我也会跟着他一起去流放之地,那种地方,哪里是人待的?你可知道?你爹离开家第三天,腿就被那负责押解的官差给打断了,他还能活多久,谁又能知道?”
“你,你居然跟他和离了?”云然惊讶极了:“哈哈,怪不得人家都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果然如此,果然如此啊!”
仰天笑了好几声,云然眸光黯淡下来,不知是解恨还是气愤:“活该,谁让他当初要把我卖进青楼?都是报应!报应!”
想到了什么,云然挣扎了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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