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消失的那个人，回不去的青春，忘不了爱过的人才会对过往认真…”唱到最后这句歌词的时候，陆程心中同时闪过两个人的名字。
季然、季微。
忘不了爱过的人才会对过往认真。
回过神来，陆程发现自己错过了下一句，便直接跳过了这句，紧接着吟唱另一句。
陆程闭目唱完这首歌，睁眼时，看见台下许多人都在注视着自己。热情的掌声，四面八方响开。二楼雅座里，那人也跟着鼓掌。
“再来一首啊帅哥！”
“好听，再来一首呗！”
陆程摆摆手，握着麦克风说：“承蒙喜爱，我就不唱了，总得给下一位表演者一个表现机会。”陆程过了把当歌神的瘾，就走去洗手间放水。
他洗完手，随意用纸巾擦了擦。
烟瘾突然犯了。
陆程摸了摸口袋里的烟，走向了偏僻的地方。
钱途从二楼的雅座起身，下楼，走进洗手间的时候，一眼就看见陆程。
陆程背靠在窗户边的厕所那里，人隐在昏暗的灯光中，缭绕烟雾之中，他身姿挺拔，狭长二指捏着细长的烟，烟头闪烁着猩红。
从陆程拿烟的姿势跟吐烟的样子就能看出来，他是一个老烟枪。
“我倒是不知道，你唱歌也这么好听。”钱途走过去，挨着陆程站着。“要不，公司干脆也为你打造一张专辑？”
陆程看了他一眼，轻声地嗤笑了一声。
钱途拿出自己的烟叼在嘴里，对陆程说：“借个火。”说完，他转身面对陆程而站。钱途微微仰头，将嘴边的烟头对准陆程嘴上叼着的那根还在燃烧的香烟。
两根烟接触到一起，一粒红色，渐渐变成了两粒。
钱途隔着淡淡的烟雾，凝视着雾后面那双颇具威严气势的丹凤眼。有着这样一双眼睛的人，都有一副狼子野心。
季总那样强势厉害的女人，不应该没有这点判断力。
她将像头野狼凶残的陆程留在身边，到底是图什么？
钱途始终没琢磨透这点。
烟点燃后，钱途干脆的退后一步，顺势靠着后面的厕所门。
两人对望着，一时间无言。
陆程换了个捏烟的姿势，用食指跟大拇指捏住烟头，再用无名指敲了敲香烟，点点红光跳跃起来，烟灰无声落下，沾在陆程的裤子上。
陆程低头看着裤子，哂笑一声，“这要搁在十年前，我指定能双全的多栖艺人，可惜了…”摇摇头，陆程叹道：“现在演的忘了唱歌，真正的演员无戏可拍，流量演员却是邀约不断…”
可真够悲哀的。
陆程微抬头，垂眸盯着钱途，又道：“钱总若是觉得我唱歌不错，那在今年的年会上，给我安排一个唱歌表演就行了。至于进军音乐圈就算了，可别让我这种俗人去玷污了那个圈子。毕竟我又不像我师姐陆瑟那样，有一把动听的好嗓子。”
钱途目光忽然一凝，也不知道是陆程说的哪句话扰乱了他的心。
注意到钱途的目光在某一刻生出了变化，陆程又抖了抖捏在手里的烟。
“陆瑟的确有把好嗓子。”钱途表情略显黯然，他道：“我记得陆瑟录制某档综艺节目的时候，也。”
陆程问道：“愿得一人心？”
“是啊。”
钱途耸了耸肩膀，看着陆程低头抽烟的勾人样子，他松了松领带，无意提到：“我还曾经问过她要不要唱歌，她的回答跟你差不多。”
陆程又说：“是么？”
“嗯。”
“可惜了。”钱途说。
凤眼中装着慵懒之意，陆程淡淡地睨了眼钱途，不冷不淡地问了句：“可惜什么？”
“这个世上，再无人间天使了。”钱途直接用手指将燃烧的烟头揉熄灭，他丢了烟头，仰头看着陆程，语重心长地说：“你们都是万浪的艺人，还都姓陆…”
钱途笑笑，继续说道：“加把油，可别给万浪丢了脸。”
钱途转身就往外走。
陆程还保持着握烟的姿势站在窗户口，直到烟头烫疼了他的皮肉，陆程这才回过神来。他丢了烟头，用脚将烟头踩熄灭了，搓了搓手指，后知后觉地发出一声：“嘶…”
钱途走出酒吧，找到自己的车坐了进去，并不急着开走。
明明刚刚才抽完一根烟，钱途又有些犯瘾了。
钱途又点了根烟，抽了一口，将夹烟的手指伸到窗户外面，由着寒风吹。
他在细细回想今晚陆程的举动。
陆程故意在酒吧演唱陆瑟曾经唱过的歌，又故意在他面前提起陆瑟，钱途怀疑陆程是在对他暗示什么，或是想要在他身上寻找什么。
还是跟陆瑟相关的。
钱途怀疑陆程跟陆瑟之间存在着某种关系，钱途甚至怀疑他们是兄妹，可这明显是不对。当年他让万浪将陆瑟签进公司的时候，曾问过陆瑟的家庭情况，陆瑟说她是孤儿。
孤儿怎么可能有哥哥。
钱途也曾让人去调查过陆程的身份，结果发现陆程竟然也是一名孤儿，并没有兄弟姐妹。
莫非只是巧合？
钱途没想明白陆程跟陆瑟之间的关系，就又接到助理瑞秋的电话。
“钱总，网上出现了一些对陆瑟不太好的言论。”
钱途一愣。
陆瑟？
人都死了，怎么还会有对她不利的爆料？
钱途挂断电话后，登录微博，果然看见热搜第四条上赫然写着——
陆瑟生前怀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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