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帘子被撩起,现出秦亦那张激动到发红的脸。
“王爷,王爷,你说什么,我义父没死?他没死?真的?!”
风青柏眼尾轻轻一瞥,“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
“我没记错,你刺杀了我三天。”
“……”
“赶车,回家。”
秦亦得令,立即将马车拉出沟,往杏花村赶的这一路,坐在车头笑得像个傻子。
义父没死!没死!
他误会王爷了,没想到啊,王爷果然跟义父说的一样,足智多谋文韬武略绝艳惊才重情重义!
马车里,氛围也一扫之前沉郁,皇太后回复了惯常示人的持重端庄,然一双眼睛亮得迫人,掩在袖子下的双手,紧攥着,轻轻发颤。
那个傻子……没死。
“奶奶。”
“奶奶!”
巴豆红豆奶声奶气叫着,往她身边挤。
“过来,来奶奶这里。”将两豆儿揽进怀,脸颊贴在他们小脑袋瓜子上轻蹭,两只小手先后触上她的眼睛,将上面残留的泪珠拭去。
皇太后将俩娃儿抱得更紧。
对于最近发生的事情,她心底还是有很多疑惑的。
诸多为什么老家伙死讯传回来之后,风青柏明知道他没死,却不为他澄清。
还有风青柏为什么会命人救下自己,另一边却发出自己已殇的消息。
只不过眼下这一刻,她突然觉得那些答案,不是真的那么重要。
以后,她还能继续看着巴豆红豆长大成人,而他,也还活着。
这就够了,不是么。
马车进入杏花村,掀开车帘子,一眼就能看到村口枝叶繁茂的大槐树。
现在刚刚晌午后,槐树脚下还没人,等到了下傍晚太阳落山的时候,这里便会坐满村里的老头老太太,显得热闹又惬意。
那是杏花村村口终年不变的一幅景。
只是从马车进入村子,柳玉笙就觉出了不对劲。
风青柏也觉出来了,夫妻俩对视一眼,眉头微蹙。
以前但凡回来,经过村民们的院子,总能听到里面传出来各种动静,抑或是谈笑的声音,充满烟火气。
可是这次村子却太过安静了,安静得异常。
那种烟火气好像一下子很是黯淡。
马车停在了柳家大院门口。
院子里人听到声音,迎了上来。
柳玉笙以为最先看到的会是爷爷奶奶,然先出来的却是二哥柳知秋。
见着确实是他们回来了,柳知秋原本沉着的脸色突然放松不少,“风青柏,囡囡,你们可算回来了,快快,快去哄哄奶奶,她已经哭了两天了。”
“怎么回事?”柳玉笙心头一惊,忙下马车往屋里走,随即很快想通,“是不是皇太后殇了的消息传回来了?”
“可不是吗,就昨儿传回来的,当时老太太还在灶房里忙活呢,一听到消息当即饭也不做了,坐在地上哭。”想到昨儿老太太哭的那一通,把家里人全吓得鸡飞狗跳,柳知秋又觉头疼了。
这两天他几乎使劲浑身解数,都没能把老太太逗笑。
其实不仅老太太,大院里每个人,都难受得紧。
皇太后最后才下的马车,听到柳知秋的话,问,“莽妇人呢?”
冷不丁听到个似曾相识的嗓音,柳知秋回头,看清马车前站着的人时,一屁股坐在地上,哆嗦,“你你你是人是鬼?”
“你说哀……我是人是鬼?”皇太后剜了他一眼,牵着巴豆红豆径自往堂屋走。乡下妇人生气的时候爱往床上躺,莽妇肯定在堂屋厢房。
眼睁睁看着皇太后从自己跟前走过,确定她脚沾地,没飘之后,柳知秋揪着头发爬起,“囡囡,皇太后真不是鬼?我刚才看到她翻我白眼来着?”
柳玉笙扶额,“二哥,你就别丢人了,快进屋。”
她二哥什么人?胆子能包天的,他会怕鬼?最多也就是受了点惊吓。
看他怕成这样,可真能演。
此时,堂屋里慢了一步迎出来的柳老爷子,柳大柳大两对夫妇、酒老等人,跟刚才柳知秋的反应比好不哪里去。
无不瞬间瞪圆了眸子,手指着皇太后说不出话。
随后老爷子瞄瞄皇太后的脚,又瞄瞄她下巴,立即激动道,“快快,老大老二,去把你们老娘搀出来!哭什么呢一哭两天的,人还在呢!”
看着众人,皇太后弯了下唇角,朝堂屋左边的厢房喊,“莽妇,快出来,哀……我回来了。”
屋里,那还用得着人去搀扶。
堂屋就那么点大,门口说话屋后都能听得见,左厢房里几乎立即传来动静,然后响起趿鞋的声音,老婆子从里冲了出来,跑到皇太后面前,将她从上到下打量了好几个来回。
“真,真是你?皇太后,你没死?就算死了也没事,我在家里摆个香案把你供起来,你平时想吃什么想要什么跟我说,我每天烧给你!”
皇太后初听莽妇为她哭了两天那点子隐隐的感动瞬间飞了,脸色黑下一层,反口就想怼,看到老婆子肿成核桃似的眼睛,还有那张脸上迸发出来的喜悦激动,皇太后把骂人的冲动按下了。
“皇太后已经死了,哀……我现在是萧老夫人。”
“对啊,现在南陵国上上下下,连山旮旯里都传遍了,说你已经死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快给我说说!”拉着皇太后在屋里坐下,又把柳玉笙跟风青柏一并拉过来坐在旁边,柳老婆子一众开始三堂会审。
你一言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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