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总算正眼瞧她了。
他酒量素来好,以前喝酒从未醉过。
只有那日些微的醉态,全让她瞧去了。
“那日会醉,是因为心里高兴。问题不在有没有喝酒,你现在有孕在身,找再多理由我也不会让你去山里攀爬,你若想撒娇让我招架不住,我只有唤奶奶跟爹来了。”
柳玉笙打了个哆嗦,让爹来,她连有上山的念头都是罪过。
人整个蔫了下来。
无精打采,像被晒干水分的小白菜。
风青柏心疼了。
招来魏紫,对他低语几句,魏紫即刻领命消失。
不能出去玩,人一下觉得百无聊赖,柳玉笙摸了摸肚子,回房午睡。
她现在过的是猪的生活,每天吃饱了睡睡饱了吃,不带挪窝。
有身孕的时候一睡就极沉,是以院中有小动静的时候,柳玉笙一点没察觉。
待得午睡醒来,隐约闻到空气中竟然带着淡淡的葡萄香气,心有好奇,下床循着香气走出房门。
刚打开门就惊呆了。
院子里竟然架满了葡萄。
不光是葡萄,而是葡萄连着藤,好似就长在院子中一般。
一串串紫红晶莹,掩映在翠绿的藤叶之间,满院都是馥郁的香气。
最让她欢喜的是,这些葡萄的高度,只比她半腰高上些许,伸手就能摘到,无需弯腰,无需抬头。
葡萄架子旁,大哥、二哥两对夫妻,还有石纤柔钱万金都在,就连爷奶爹娘二叔二婶也在。
一个个笑吟吟的看着她。
还有风青柏,就站在她十步开外,笑意清浅凝着她,狭长眸子诉尽宠溺缱绻。
他额上还有细小汗珠,双手衣袖上挽,露出线条流畅的结实手臂,手指上沾着些许葡萄汁液的紫。他刚刚干完活。
她知道,院子里的葡萄架,定然是他想出来的,也有他亲自参与忙活。
似乎自从认识她之后,他的洁癖就成了摆设。
“风青柏……”她浅笑回视,轻轻唤他。
“不是要摘葡萄吗?”他朝她伸手。
她上前紧紧抓住他的手,眼圈红了。
她想摘葡萄,跟大伙玩,所以他就在院子里直接架上葡萄架子,把刚刚爬去杏花岭的人全给叫回来帮忙。
内院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要搭上大半个院子的葡萄架,再把结了成熟葡萄的葡萄藤搬回来还要不损及葡萄,他们定然花了很大的功夫。
而她不过是一时兴起。
却让大家为了她那点玩兴劳师动众,柳玉笙只觉羞愧得要死,低着头,轻吸鼻子,“我不对的时候你可以指正我,做什么要由着我任性耍小性子。”
他将她的头抬起来,让她看着他的眼睛,笑问,“你说是为什么?”
那双眼睛,狭长清冷。
却独独在看着她的时候,会浮出如同仲夏夜星空一样的溺人温柔。
那里流动的,全是对她的爱意。
因为他爱她,他能为她做任何事。
若能搏她一笑,有何不可。
“我说你们瞧完了没有?腻不腻人啊?赶紧过来摘葡萄了!”钱万金扯着脖子吆喝,“咱可是刚爬到杏花岭就被逮回来了,一个中午啥都没干,就忙活了这个,福囡囡,咱可够意思了啊,你不知这颗树多没人性!他——”
石纤柔一把捂住他那张嘴,朝两人挤出个笑脸来,同时暗暗朝钱万金使眼色,当着福囡囡的面告状是很痛快,背后风青柏能整死他。
有过多少次前车之鉴了还学不乖。
南陵王不能招惹,她的能力罩不住!
到时候她只能在旁边干心疼。
亏不亏?
柳老婆子几个长辈坐在架子下面,看一群人笑笑闹闹,脸上笑褶子竞相舒展。
柳大对风青柏是越来越满意。
这天下要说谁疼他闺女能跟他比肩毫无底线的,也就风青柏了。
还行。
亏得他想出这么个招。
寻常人真干不出来。
看把他闺女给感动得,他看着也高兴。
这方动静也惊动了隔壁厢房的皇太后。
本来不想动弹,外面的笑声却一阵阵传进耳来,空气中的葡萄甜香跟那些欢笑声融合成一个完整的画面。
又香又甜又暖,让人想要窥探窥探。
起身,犹豫着将前窗打开一条缝隙,院中热闹情景立即映入眼帘。
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笑意,欢快的,爽朗的,或者轻轻浅浅的,但是不论哪一种,皆由心而发。
让人羡慕。
她多少年没这么发自内心的笑过了?
她已经不记得了,年代久远的,她都已经忘了,开心的笑是什么感觉。
九月末午后的阳光已经不那么热烈,照在人身上不会让人觉得炙热,还有葡萄架子遮荫,空气中满满都是葡萄及竹叶交杂的清新馥郁香气,置身其中,让人浑身惬意轻松。
阳光也从窗户缝隙打进房中,照在银丝上,折射出微微刺眼的光亮。
转眸之际,那抹光亮被柳玉笙攫住。
柳玉笙立即便想去把人叫出来,继而心头微动,朝正在大声说笑的柳老婆子暗地使了个眼色。
柳老婆子一瞧自家囡囡眼角瞥去的方向,便意会过来了,拍拍腿脚起身,“你们先把葡萄摘下来,我去看看太后,咱在院子里吵这半天,恐怕把人吵醒喽。”
说罢就若无其事往皇太后房间走去,柳玉笙朝她悄悄翘了大拇指。
推开虚掩房门,皇太后还是如前几天一样朝里侧躺在床上,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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