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太太搁下茶杯,微蹙了眉心,“玉心,昨晚发生什么事儿了?”
马氏处事向来圆滑周到,亦会为他人考虑。昨晚那事儿,她一个个敲打丫鬟,不准她们透露半点口风,就连红缨回来后都没敢在林老太太面前提半个字。
因为,那毕竟是三房的事儿,他们自会解决。说出去,不仅毫无帮助,还会伤了三房的颜面,被刘氏记恨。
现在刘氏将与娘家二嫂的矛盾闹到林老太太这儿,显然是里子面子都不想要了,可刘氏偏偏又不是那种说话做事不经大脑的人,所以林老太太疑惑不已。
隔间的宛姨娘见此情形,暗叫不好。
她虽然笃定自己昨晚的行事没有出太大的纰漏,纵然失算,也不会叫人抓住把柄。但现在看到刘氏这幅不管不顾的样子,显然是知道了什么!
她这分明就是想先震慑住卢氏,再将她给揪出来!要知道下春毒那事儿卢氏事前并不知晓,心里必是存了怨恨的,一旦自己被揭发,哪里还会替她藏着掖着!
可是,可是不对啊!
昨晚上陆氏和刘氏都去照看林老太太了,男眷那边也十分混乱,除了卢氏表现得稍微过了些,她可什么都没有做,怎么就会被发现了?
宛姨娘很想冲出去说些什么,却又不敢贸然行动。如果这事儿真跟她无关,她又有什么好紧张的?真出去了,说不定就中了刘氏的圈套。
想到这儿,宛姨娘只能克制住心中的惧意,暗暗祈祷卢氏能够镇定一些,不要轻易被诈出话来。
刘氏这边已经将昨晚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林老太太,又道:“昨夜那是若姐儿长了个心眼,才没有过去。否则,今日母亲您见到的就是若姐儿的尸首了。”
林若言那样刚烈的性子,如果真出了此事,的确是会自缢的。
林老太太脸色大变,“此事当真?”
刘氏点了点头,又道:“昨晚上也是怕惊扰到您,媳妇儿和明兰才会将此事瞒下来。原本是想处置了紫苏那丫头就算了,可等到回去后,媳妇儿越想越觉得不对,细细分析,又问了刘嬷嬷和浮霜情况,才发现事有蹊跷,最终查出所有的一切都是那在外院当差的唐妈妈的孙女儿搞的鬼……”
宛姨娘神色惊惶,几乎立刻就要冲出去。
红缨拽着她,冷冷警告,“姨娘,奴婢劝您最好还是安安分分地坐着,若贸然闯出去,惊扰了老太太,这罪责可不是您承担的起的。”
宛姨娘颤颤巍巍地坐了下来。
她竭力让自己保持镇定,虽然知道唐妈妈都被揪了出来,刘氏定然知晓是她在背后捣鬼,但事情还没发展到那一步,千万不能自乱了阵脚。
林老太太在后宅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岂会听不出刘氏的话外之音。
“那唐妈妈就是当年被你赶出内院的,宛月的乳母?”
宛月是宛姨娘的闺名。
刘氏应是,“她那孙女儿念文,嘴边有一颗同她一模一样的美人痣,就是念文昨晚将红缨、浮霜等人调开,也是念文通知若姐儿说是轩哥儿出了事。母亲您若不是不信,可以将红缨和浮霜都喊来问一问,问问她们昨晚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林老太太不需要问,从刘氏胸有成竹的样子就知道问出来的结果会是什么。
她倒不是担心刘氏会收买那些丫鬟,只是没有实质证据,也不能贸然相信刘氏的一面之词。
毕竟林若言并没有真出事,刘氏跟宛姨娘又素来不对付,她若自导自演,用这一招栽赃嫁祸除掉宛姨娘,也不是不可能。
“我已经知道你的意思了,可昨晚上宛月一直在席间,话都没说几句,寿宴结束后就回了院子,她若真布下这局,哪能如此轻松镇定?”
“这就是为什么我要将我二嫂请来的原因。”刘氏冷冷地瞥了眼卢氏,讥讽道:“若不是宛姨娘被我抓到把柄无从狡辩,我还不知道原来我一向亲近信任的二嫂会这样待我!”
她又转向林老太太,“母亲,您细细回想下,昨晚我二嫂的表现是否异常?”
卢氏脸上的镇定轰然倒塌,从开始刘氏控诉她,她就心虚不安,不过想着没有证据倒也一直强装镇定。可当刘氏说到那个丫鬟,她才惊觉不妙。要知道那丫鬟可是宛姨娘自己的人,几乎没在侯府出现过,倘若不是宛姨娘自己招了出来,谁会去留意一个不起眼的丫鬟?!
好啊宛姨娘!昨晚上那样算计她,她都已经忍了,没想到她做出那等伤天害理的事情竟还想把她拖下水!
“我根本没想到她会使出那样下三滥的手段!”
“我根本就没有认了罪,你不要血口喷人!”
两道声音同时在屋子里响起。
卢氏与冲出来的宛姨娘打了个正着,立刻怒火中烧。
“你这毒妇,我只是叫你制造暧昧,好坐实若姐儿跟轩哥儿的关系,也好让你女儿顺利入宫,我万万没有想到你竟然这样歹毒,会做出那种下三滥的事儿!”
宛姨娘虽惊惶不安,但仍绷紧脸,义愤填膺,“你们不要血口喷人!两姑嫂一唱一和,谁知道是真是假?我昨晚早早离了席回屋休息,你们所言我一个字都听不懂,也休想在这儿给我乱扣帽子!”
卢氏更气,她没听出宛姨娘的画外音,还以为她这是想把自己摘清了,将罪名全扣到她一个人头上。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那丫鬟是哪里来的?天上掉下来的吗还是我去指使的?我对侯府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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