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树记得梁静。
三十多岁的女人，男人在外地打工，是村子里的何山洗。
得的毛病是脑肿瘤，还是黎树当时发觉的呢。
虽说肿瘤未必就会成癌症。
黎树也让她去大医院再做一次详细检查，估摸着结果应该早就出来了。
梁静家的条件不错。
男人一直在外打工，寄来的钱盖了这个二层楼。
“梁静在家吗？”
梁静家门口铺了一层水泥，地面显得干净一些。
门是半掩着，黎树估摸着人应该在家里。
但考虑家里只有女人和孩子，怕引起误会，所以没有同意的情况下没有进入。
站在水泥地上等了会。
很快，一个男人往上捞裤子，匆匆忙忙的走了出来。
“谁呀！”
男人嘴里叼着烟，半耷拉着拖鞋，头发齐鼻子，说不出的不羁。
黎树有些发愣。
因为这一位，自己没见过啊。
是从梁静家里走出来，莫不是梁静的姘头……
对于男女之事。
黎树没有像老古板看的那么重。
他也大概猜到，别看村子外面看和睦，可内里少不了男盗女娼。
黎树想过很多女人，背地里可能就是个勾男人的sao狐狸。
但是说实话，黎树从没想过梁静。
村子里，她也从没有传过什么男男女女的事。
可就是这一位“风评”极好的女人，家里走出个男人……而且男人还在弄裤子，摆明刚才正在风里雨里……
心里有些异样。
正准备扭头就走。
穿着秋衣的梁静走了过来。
面上还有红晕。
也不知道是害羞，还是之前活动太激烈。
“黎医生你找我？”疑惑的看着黎树。
似乎有些奇怪黎树为什么要离开。
看到黎树的目光盯着“不羁男”！
连忙介绍。
“这是我老公，黎树你小时候见过的吧。”
“啊……是何山洗？”
也难怪黎树第一眼没认出来。
在记忆里，何山洗好像十几年过年多没回家了。
加上现在留了这么长的头发……
黎树差一点以为这一位是在搞行为艺术。
何山洗，则捂住胸口。
“他就是你所说的神医黎医生吧？真年轻，是苏陌家的堂弟？”
何山洗确实不记得黎树。
但苏陌毕竟年纪相仿，加上苏陌在村子里当时可是数一数二的美女。
有印象。
也是必然的。
黎树没想到对方会认识嫂子。
眼下，算是认识了。
“黎医生跟我说让我去医院检查，我寻思着应该要去大医院。就去了山洗工作的地方，找了家大医院……”
何山洗看不出什么表情变化。
只是一直在点头。
“嗯，那边医院的医疗条件好一些。”
“结果呢？有拍了片子的吧。”黎树其实挺相信自己一双透视眼。
不过毕竟不能确定恶性还是良性……才能考虑是不是做手术！
何山洗倒是无所谓的模样。
“查了，恶性。也就是癌……”
梁静虽然也在说着话，从语气里能听出她的感伤。
反倒是何山洗，就跟没事人一样。
时不时还冲着黎树，开一些蹩脚笑话。
这二人的关系，黎树心里有了些猜测。
女人得了癌，脸上似乎看不出任何难受的模样，甚至还大白天的做那种事……
“黎医生来了，你身体有哪里不舒服就跟他说说吧！”把腰带寄好，何山洗就往外走。
“表兄让我去吃晚饭，可能会晚点回来。”
说完也不管梁静是不是应下，离开了家里。
等男人走远了。
梁静有些不好意思。
“黎医生进来喝茶，实在是对你不起，我家这男人，真的有些不太懂礼貌！”
她说着把黎树让进屋子。
梁静家里，还做了简易装修，客厅里就放着一个拉杆箱。应该是何山洗的箱子。
梁静端了茶水来。
“呵呵，十几年难得回了次家，是知道我得了病，要死的病，想等我死后把外面的女人娶回家呢！”
之前黎树就觉得两人的关系有些奇怪，现在听了梁静的话，算是明白了。
只是，他黎树也做不了调节家庭矛盾的大妈。
叉开话题。
“确定了是癌的话，考虑到就算开刀，未来也有扩散风险，我的想法……还是用药吧！”
见黎树不打算继续纠缠刚才的话题。
梁静笑了笑。
“行，用药也可以。之前医生就说过了，我的部门长在脑子里，开刀非常危险。就算是去美国，找最权威的专家，手术成功率也不超过一成……我愿意吃药，也不要求自己能活多长……黎医生，我就希望能看到我孩子，能够满周岁！”
黎树记得梁静好像是有两个孩子。
大女儿已经七岁。
第二个孩子是除夕夜生的，算一算，周岁也快了。
梁静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特别平静，一如她知道自己脑子里长了瘤，一样的平静。
哪怕她说出男人想等她死，好往回娶外面的女人，语气也很平静。
黎树敬佩梁静的所作所为，一切多是为了孩子。
但，心里却也厌恶的要命。
就是她的容忍，哪怕男人不回家，每年过年多考虑去男人那过年。
就好像围绕着自己男人，稍微丢开就再也不会生活了一样。
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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