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祭司,逍遥阵破了。”
骊山对面的苍山之上,一双灰色阴翳的眼遥遥的看着骊山的方向,也不知看了多久。
直到,天际落日敛尽了最后一丝余晖,万丈红光将半个骊山笼罩其中,被那个国家臣民奉为神鸟的青鸾飞向天际的时候,他才堪堪回神。
听到底下的弟子如是说道,萧迟的嘴角微微勾起了一抹弧度,道:“这么快就能控制住血魄的力量,果真是她么……”
提到那个人,他那阴翳冰冷的目光中,闪过了一丝不知名的亮光……
“逍遥阵破,骊山周围我们布置的兵马也被赵肃控制住。为了谨慎起见,主子我们是否回先西燕?”冥教的弟子尽职尽责的说道,“毕竟,教主还在等着我们呢。”
他口中的教主正是撰赦。
闻言,萧迟像是想到什么有趣的事情一样,嘴角微微勾起了一抹不可捉摸的笑,笑道:“不急,来汴梁一趟,总不能空手而归吧。”
那回话的弟子还没明白萧迟是何意,就在这个时候,萧迟带到汴梁的左膀右臂——幽云前来回话道:“大祭司,人已经抓到了。”
在汴梁城中,唯一能让萧迟感兴趣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苏玉徽!
这是一座幽静的别苑,虽然是冬日,但是别苑花圃中开满了细碎的白色小花。
绚烂的阳光下,一架荼蘼开的正好,一簇簇的像是新雪一样,细碎的花瓣在阳光下呈现出一种透明的色泽。
幽静的庭院,开满荼蘼的花,恍惚间苏玉徽还以为是在九秋山苏显的别苑中。
待习惯了许久不见的刺眼阳光,苏玉徽用力揉了揉眼,过分的震惊让她不由怀疑自己是否又是在做梦。如若不然,又怎么会看见那个过分眼熟的女子,坐在荼蘼架下的秋千上,膝盖上放着一捧新摘的荼蘼花。
面容恬静,温婉。
那女子一袭白衣,虽然苏玉徽只不过看到了侧脸,但仅仅是一眼,苏玉徽也认出了那个女子的身份——谢婉,她名义上的母亲!
过分的震撼,让苏玉徽不由用力掐着自己大腿——疼的,也就是说她并不是在做梦。
怎么会这样,谢婉不是死了吗?
目不转睛的盯了“谢婉”片刻,苏玉徽发现了不对劲,自始至终她一直保持着那个动作不变,也就是说……她不是真人,而是……雕刻的一个木偶。
想到昏迷之前,阵法中看到那个带面具的木偶,现如今苏玉徽对木偶都有心理阴影了,如此以假乱真的技艺,也不知是何人所做。
现在,苏玉徽总算明白这个院子的主人是何人了。
苏玉徽心中念头方才一转,便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道:“你比我想象中醒的要早。”
却见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许久没有见面的苏显。
二人上次见面,还是宫中废太子的那天晚上,在那之后,苏显像是在汴梁消失匿迹了一样。
众人的注意力都放在兰静身上,都忽略了整件事另一个的主谋——苏显。
汴梁城如此大乱,苏显却始终不露面,也太不合乎常理了。如今苏玉徽从昏迷中醒来,看见他的时候非但不觉得惊讶,反而还有一种意料之中的感觉……
是以,苏玉徽脸上的表情异常的平静,笑道:“看来我醒这么早,让相爷失望了。”
多日不见,苏显这只老狐狸脸上的笑容依旧如常,语气平淡:“失望倒谈不上,只是在你醒着的时候,取你心头血未免有些不忍。”
闻言苏玉徽才注意到他身后跟着昌明,昌明的手中的尖刀与玉碗。
眼皮子一跳,心道苏显这个疯子竟然要她的心头血,心头血一旦被取,她焉有命在!
她下意识的提气,才发现丹田内空荡荡的,也不知苏显用了什么法子竟然封住了她的内力!没有内力的她,相当于老虎没有了牙齿与利爪。
看着苏显平静到诡谲的神情,苏玉徽心中一阵恐慌,但面上不显。
须臾之间闪过了种种念头,目光落在那秋千架上的木偶人身上,眼中闪过了一丝精光,而后淡定道:“相爷该不会是妄想着,用我的心头血唤醒那个傀儡人,便能还你一个一模一样的谢婉吧。”
饶是苏显再老谋深算,听苏玉徽竟然这般快道清楚了他的来意,眼中也不由闪过了一丝意外。
看来自己押对了!
苏玉徽心中一喜,面上却不透露分毫,嘴角微微勾起了一抹讥诮的笑,道:“再让我猜猜看,教你用傀儡人、取我心头血唤醒谢婉方法的那个人,是冥教大祭司、萧迟!”
听到“萧迟”两个字的时候,苏显眼中闪过了一丝诧异,但随即没有否认,淡淡道:“你倒是聪敏。”
果然,这一切都和那该死的萧迟有关,如此想来,逍遥阵中突然出现,险些迷惑了她心智的傀儡人,也是萧迟做的手笔了!
苏显如此痛快的承认和萧迟之间的联系,原因无他,他已经将苏玉徽视为一个死人了,所以苏玉徽是否知道这些秘密,对于苏显而言已经不重要了。
“来人,将她绑起来。”苏显不等苏玉徽说话,吩咐下人道。
从苏玉徽回到汴梁到现在,苏显和苏玉徽之间的交锋多次,如同他这样城府极深之人,也在苏玉徽底下吃过数次的暗亏。
虽然如今内力被封锁的苏玉徽,被他们困在距离骊山几十里小镇里,就算赵肃有通天的本事,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人影,但是苏显也不敢放松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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