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阵法中的兰静,在被慕容芷算计之后,已经放弃了一开始的利用阵法困住赵肃等人,用赵肃的心头血复活赵砾的计划。
一她在阵法之外的排兵布阵都是在赵肃的算计范围之内,她已经无法寄希望于援军的到来。不仅如此,她苦心密谋的逍遥阵,竟然也是为他人做嫁衣。
心灰意冷之下,她已经放弃了最后的抵抗,以徽宗和安长筠的性命,交换苏玉徽用血魄再次打开逍遥阵。
临死之前,她唯一的执念,就是再见赵砾一次。
但苏玉徽知道,兰静能在汴梁蛰伏隐忍这么些年,并非是良善之辈。虽然兰静说的情真意切的,但苏玉徽入阵之后暗自提防,防止兰静会耍什么花招。
就在苏玉徽已经到达兰静的旁边,兰静已经松开了对于徽宗的钳制——对于如今的兰静而言,她的目标不再是徽宗。
徽宗心思复杂的看了苏玉徽一眼,实在没想到加害他的,是他的枕边人;最终救他的,是被他视之为不详的小姑娘。
当兰静松开徽宗的钳制之后,徽宗几乎是仓皇狼狈的逃到苏玉徽的身边,这里那么多的奇怪木偶人还有丧心病狂的兰静实在太过于诡异了。唯一所能求庇护的人,竟然是苏玉徽!想到此处,徽宗的心情不由平添了几分复杂之意。
此时苏玉徽可不论徽宗的心情如何,就在徽宗离她只余一步之遥的时候,变故突然发生……
也不知兰静触碰到了何处,徽宗脚下的祭台机关忽然翻转。下面竟然是布满钢刀的陷阱!
不过是电光石火之间,苏玉徽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徽宗在自己面前遇险,下意识的抓住了徽宗的手。
毕竟徽宗是个成年人的重量,苏玉徽一时不查险些被他带落下去,心中低咒一声,掌心蓄力,将徽宗从陷阱中拉了出来,扶着惊魂未定的徽宗堪堪站稳。
但,一时不查,她竟然将背后的命门给了兰静。
“玉徽,小心!”叶兮清急促的提醒声,让苏玉徽警惕的转身,却看见兰静手举匕首、狰狞着面目,向她袭击而来。
她最终的目标不是徽宗,也不是血魄,而是要苏玉徽的性命。
对方来势汹汹,纵然苏玉徽反应再快,此时锋利的匕首已经近在眼前,眼见着避无可避的时候,一把重力推开了苏玉徽……
温热的血,溅在了苏玉徽的脸上,她看着那飞扑而来的身影,略微有些惊愕。
毕竟昔年也是在刀尖上打滚过来的,短暂的惊愕之后,苏玉徽很快便就回神,出手打伤了兰静,下意识扶住了那个摇摇欲坠的人影。
此时的苏玉徽,脸上的震惊大过于悲伤,出乎意料的冷静,她飞快的点住了安长筠的穴道,阻止血液流逝,问道:“为什么要救我?”
温热的鲜血染红了苏玉徽青色的衣襟,那流出来的鲜血浸染是一种诡异的乌黑的颜色。
兰静偷袭的匕首是她用来对付赵肃,以备不时之需的,上面淬了见血封喉的剧毒,纵然是武林高手只要被匕首划伤也必死无疑,更何况是本就病弱的安长筠。
就算是不精通医理之人,也知道那匕首上有剧毒,安长筠这个样子就算步寒砚在场也无力回头。可苏玉徽依旧将随身携带的解毒丹药,喂给安长筠,却被后者拒绝了。
安长筠看着苏玉徽冷漠的侧脸,试图在她脸上找到昔年楚湘的影子。可是这么些年过去了,醉生梦死中,他忘记了很多事,就连她的轮廓都记不清了。
只记得,那一年山寺碧桃锦绣,少女容颜灼灼,竟盛过了那满寺的桃花烟雨色。
见血封喉的毒,让安长筠感觉到了五脏六腑灼烧一般的疼痛,或许就连他自己都没想到,懦弱了这一生,竟然会用这样的方式做为结局。
“阿玉……”或许是因为已经濒临死亡,安长筠那浑浊的眼竟比任何时候还要明亮,看着苏玉徽。
苏玉徽脸颊微微抽动了片刻,她道:“将解毒的药吃下去,出了这里,步神医有办法救你。”
安长筠眼中那灼灼的光芒瞬间黯淡了下来,他嘴角带着苦涩的笑,道:“阿玉,是不是,到现在你还是无法原谅我这个不称职的父亲……”
回以安长筠的是苏玉徽无尽的沉默,以及一声轻叹。
是叶兮清。
除了那一头银丝之外,那人依旧如同初见时一样,一袭白衣胜雪,带着出尘绝世的傲然。
而那满头的白发,是因楚湘的而生……
这些年来浑浑噩噩间,他本以为过往种种已经淡忘,逍遥梦阵唤醒了那过往的回忆。
“对不起……”
迟来的道歉,不知道是向叶兮清、还是苏玉徽亦或者是楚湘。
叶兮清神情有些复杂的看着地上生命不断在流逝的男子,他以卑劣的手段抢走了楚湘,这些年来他不是一个合格的丈夫、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可是最终安长筠却是为了救楚湘的女儿而死。
十几年的恩怨过往,其中错综复杂的纠缠,在他生命最终的时刻,是否应该原谅?
“阿玉……”安长筠已经不在乎叶兮清是否回应他,他灰败的目光看向苏玉徽,缓缓开口道:“阿玉,能不能,叫我一声父亲……”
语气中,带着哀求之意,任凭谁都无法拒绝一个临死之人最后的请求。
但,苏玉徽始终一脸漠然。
“不能。”她淡淡的说道,“当日昭国城破之时,你我父女之间情分就已经尽了。”
如此坚决的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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