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玉衡堂主,昔年在南夷之时形形色色的怪人见多了,但是今天苏玉徽还是破天荒的被慕柔这诡异的笑给吓到了。
从一开始苏玉徽对她固定印象中的娇柔,到了出宫后再次见面的明艳爽朗,再到顷刻之间变得鬼气沉沉,像是顶着同样一张人皮的三个人!
苏玉徽惊了惊,半响才回神来,莫名同情赵泓煦了——这哪里是强了个美人回家,分明是催命的修罗。
不过须臾之间,慕柔脸上的鬼气淡了下去,恢复了方才的明艳爽朗,她的目光落在了不远处的夔王府侍卫身上,笑道:“二小姐,时间不早了,您也该早些回去休息了。早日将汴梁的事处置好。”
苏玉徽看着她那简直是无缝衔接的换脸样子,心道这个女人果真不正常,但是下一句话,成功的让苏玉徽平静的表情出现了一丝裂缝……
“我的主人……在南夷恭候您的归来呢!”
一瞬间,似乎有什么在脑海中浮现,她几乎是失声道:“你的主人,是江晚奕!”
披着斗篷离开的慕柔闻言脚步顿了顿,但却没有回头,直接就离开,只余处于震惊中的苏玉徽。
不知为何,她的背后冒出了丝丝寒气,竟然是江晚奕!三年前,尚且是昭国相府公子的江晚奕,是如何将慕柔这样一颗致命的棋子安插进大倾太子府的?
或许她低估了江晚奕的实力,以及慕柔最后那一句话,让她隐隐有一种不安的预感。
南夷,她的出身之地,那个养育了她的地方,她终归还是要回去吗?不是回月宫,而是去一个未知的地方,遇到未知的人……
“小玉徽怎么了?”打断苏玉徽沉思的是赵煜的声音,原来赵煜见宫中久久没有消息,便亲自过来了……
苏玉徽将心中莫名浮现的一种不安的预感给压了下去,道:“没什么,我们先回去再说吧。”
不管南夷形式如何,现在最要紧的是眼下的问题。
赵肃既然出兵围攻汴梁,那也就是彻底在明面上与徽宗宣告决裂;而这一天又过去了,距离浮屠塔迎佛骨的日子只有五天了,宫中那幕后人的下落依旧没有线索。
难道,腊月初八那一天,终究是避免不了一场硬仗吗?
苏玉徽带着一种不安的心情同赵煜回了靖王府,苏显如今被她坑了一把,苏家她肯定不会再回了。
距离腊月初八,只有五天的时间,她还能再做什么?
回到靖王府之后苏玉徽便就开始发起了低烧。
这些时日她为着赵肃奔波劳累,这个身体本就薄弱,纵然内力恢复了五成,但到底比不得她原来康健,在这样关键的时候竟然病倒了。
一开始众人也没在意,只当她是累到了。
直到中午肖十七来回话的时候,碧烟怎么也叫不醒她,方才知道情况不妙!
黄昏时分,步寒砚为苏玉徽把完脉,在赵煜等人担忧的目光神情凝重的摇了摇头。
见他如此,赵煜心中咯噔一声道:“玉徽难道是中毒了?”
步寒砚斜了赵煜一眼,淡淡道:“这丫头是吃毒药长大的,只有她毒别人的份,哪里还有什么能毒到她。”
赵煜微微抽了抽嘴角,一脸无语的看着步寒砚道:“那您摇什么头?”
步寒砚淡淡道:“她不是中毒,是被邪物缠上了。”
“邪物?”赵煜惊疑不定的看着步寒砚。
步寒砚摊手,道:“老夫只负责治病救人,驱邪找大和尚去。”
而这一天,废太子的旨意传出,满朝文武一片哗然。
但是,那些文臣武将之间的主心骨们,神情十分平静,对此底下的官员惊讶归惊讶却也没多什么,但是私底下少不得在议论此事。
临近年关,可是如今整个天下形式笼罩在一片阴云之中,夔王因为敬一禅师之死被幽禁于离宫,如今太子被废,局势一片动乱。
在如此严峻的局势之下,唯一算得上好消息的就是六皇子赵泓临,被封为献王,距离储君之位,只有一步之遥……
授封的旨意是和太子的旨意一并在朝中下下来的,朝中官员都收起了小心思赶着上前去恭喜赵泓临。
看着被官员们众星捧月捧的新封献王殿下,任凭谁能想得到几个月前,他只不过是一位籍籍无名的皇子呢。但是赵泓临,始终是一副宠辱不惊的样子,等应付了那些恭贺的官员之后他来到了曾经兰嫔、如今皇贵妃的芳汀宫。
如今的芳汀宫虽然依旧位于冷宫旁边,但*外外都焕然一新——如今这两位母子最是得势的时候,内务府的人自然是什么好的都向着这里送。
因为皇贵妃喜静,芳汀宫伺候的人不是很多。赵泓临过来的时候宫中静悄悄的,宫女们各司其职,皇贵妃却不在前殿。
赵泓临没让宫女回话,径直的穿过了长廊来到了后院……
一夜雪后,整个院子里白茫茫的一片,积雪有数尺之深。
今年冬天格外的冷,雪大,多日不晴,就连多年未曾结冰的汴河都冻住了,唯独芳汀宫这里的湖水依旧是流动着。听说,这湖是引了温泉的水进来的。
养在湖中的锦鲤摆动着尾巴,无忧无虑的嬉闹着;被大雪覆盖的虞美人,依旧在雪地里绽放着,纤细的身姿,深红色的花蕊像是开在雪地里的火焰。
明明是看过无数次的场景。
芳汀宫中,小亭,湖水,锦鲤,绽放的虞美人,构成了他最为温情的回忆,可是此时看起来是那般的陌生,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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