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建浮屠,迎佛骨……”此时大理寺的天牢边,苏玉徽听了周蘅芜的话眼中闪过了一丝深意。
见她如此,一旁的赵煜不由问道:“怎么,可是想到了什么?”
苏玉徽微微颔首,脸上的笑意更浓:“这巧手张本是叛王赵砾府中的门客,若徽宗在骊山修建浮屠迎佛骨之事与赵砾余党有关的话,你说这老头会不会知道什么内情……”
听苏玉徽这般一说,赵煜瞬间恍然道:“是啊,这老头神神叨叨的,或许还真的知道些赵砾的秘密。”
原本事情已经向着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赵肃被关押在离宫,大量的江湖人出现在汴梁,徽宗又要在骊山修建浮屠迎佛骨,苏玉徽等人正忙得毫无头绪的时候,没想到会在被关押在大理寺天牢的巧手张身上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对了,巧手张那两个弟子还在天牢里吧?”苏玉徽问周蘅芜道。
周蘅芜道:“放心好了,那两个少年都在,依你所说饮食起居没有苛待他们,还专门派了两个守卫在天牢边保护他们的安全。”
听周蘅芜这般说苏玉徽才放了心,还没有进天牢呢,远远的便听到了巧手张中气十足声音,隐隐听见“地狱,恶鬼爬出来”之类的字眼,苏玉徽脚步微微顿了顿,神情有片刻凝重。
一旁的赵煜也听清楚了,他摸着下巴嘴角勾起了一抹戏谑的笑道:“这老头究竟和皇家有什么仇怨,竟诅咒赵氏皇族断子绝孙……”
苏玉徽淡淡回头看了赵煜一眼,道:“赵砾杀了他妻儿,他能不恨赵家人么。”
赵煜咽了咽,道:“那他恨的应当是赵砾才对。”
因为巧手张身份特殊,所以被关押在天牢的最里面单独一间牢房,重兵把守。
周蘅芜面无表情的让人拿钥匙打开了牢房门,却见巧手张听见开锁的声音依旧没回头,背对着牢房的门在骂骂咧咧的。
她算是明白了周蘅芜那样好脾气的人也被他折腾的几近崩溃了。
“好了不要再骂了。”周蘅芜按住跳动的眉头说道,“你要见的人不是来了么。”
巧手张闻言“嗖”的一下转身,便见苏玉徽负手站在天牢门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在那明灭不定的烛火下巧手张下意识的惊呼一声撑着地向后退了几步,惊惧的神情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怖的东西。
众人包括苏玉徽在内不解的看着他,苏玉徽挑眉问道:“老头,你着好好的又发什么疯。”
听着那清脆的声音巧手张才堪堪回神,虚虚的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小声道:“吓死我了……”
周蘅芜一脸无语的看着他道:“你才是吓死了我们才对。”
巧手张“嘿嘿”的笑了道,“这几天这里安静的连只老鼠都没有,突然来了这么多人能不吓人吗。”
众人嘴角抽了抽没多想什么,但站在一旁的苏玉徽清亮如雪的目光盯在他身上许久都没有移开,清湛的目光中带着看穿一切的透彻。
被那样近乎锐利的目光看着巧手张脸上那惯性的插科打诨的笑都快维持不住了,努力的克制住那一种本能的畏惧之意,就在他想要开口说些什么打破这一种恐怖的注视的时候,一直盯着他的苏玉徽却率先开口了。
“你之前见过与我相似的人。”语气十分不是疑问,而是一种十分笃定的语气。
“没……没有。”巧手张连忙摇头,但是他否认的这么快,越发的说明有问题了。
周蘅芜等人都是何等机敏之人,虽然巧手张掩饰的很快,但是眼中那一闪而逝的慌乱依旧被他们清晰的捕捉到了。
众人的脸色都有些不大好看,这巧手张身上究竟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
苏玉徽摸了摸下巴,一双清凌凌的目光不断的在巧手张身上打量着,似乎是在算计着什么。
就在巧手张后背都快被汗水浸湿的时候,苏玉徽终于开口了,对周蘅芜身边的南风道:“搬张椅子过来。”
周蘅芜等人包括巧手张在内不解的看着苏玉徽,却见她笑眯眯的说道:“既然张师傅求着想见我,我当然要坐下陪您好好聊聊天呀。”
南风迟疑的看向周蘅芜,却见后者微不可觉的对他微微点了点头,看着苏玉徽脸上灿烂的笑容,他们深谙苏玉徽的性格。
再看向一旁不知是因为天牢里的灯火太黯淡还是什么缘故,显得脸色灰白的巧手张的时候眼中难免待了几分同情的神色。
南风替苏玉徽搬来了椅子,见苏玉徽坐着赵煜和周蘅芜两个站着也不大像话,便在做主张的又搬了两张进来,略微靠在了苏玉徽后面一点。
这间为关押一些身份特殊的犯人所建,本来比一般天牢要宽敞,但是一下子加了三张椅子让这宽阔的空间瞬间显得狭隘起来。
巧手张依旧坐在地上的蒲团之上,苏玉徽坐在椅子上撑着下巴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一左一右坐着身份不凡的赵煜和周蘅芜二人,瞬间有一种在公堂上三堂会审的气势。
在巧手张还没开口之前,便就已经隐隐落了下风。
这样的局面早就已经偏离了他的预想——论理说他掌握了那么多机密,在这一场谈判之中应该占有先机,可以以此来做为让他们保全性命的交换条件,甚至是说可以用来要挟他们。
而之所以他一定要指名道姓的见苏玉徽,是因为在灯铺短暂的交锋中他知道所有人中身份最为高贵的虽是靖王赵煜,关押他的人官阶最高的是大理寺少卿周蘅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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