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宫临水而建,本是羁押犯了大错的宗室子弟的地方,四周戒备森严,三步一岗五步一哨,虽名为宫殿,但实则与大理寺天牢差不多。
暗沉沉的天际下,给人一种莫名的压抑感觉。
据说自开朝以后在离宫关押的那些宗室子弟,最终不是疯了就是病死在这离宫中,谁都不知道这位权倾朝野的夔王殿下因为敬一禅师的死被羁押在此处,最终能不能成为这关押在离宫犯人的一个例外。
临了黄昏时分,又开始下起了雪花,簌簌而落的雪花比白日里要大许多。这离宫岸边种植了红梅,此时正是盛开的时候,红梅白雪,若没看到那外面那些守卫,倒也算是一片fēng_liú雅致的美景。
赵肃,正站在一树粲然盛绽的梅花之下,细碎的雪花落在他的肩上,他悠远的目光看着汴梁的方向谁也不知在想着什么。
而比起外面的风云变幻,被羁押在这里将近数十日的赵肃神情依旧平淡如初,身上那一种凛然凌人之气并未被磨损,墨色的双眸略显暗沉带着锐利的光芒,让人不敢对视。
惊醒他的,空临水面的走廊上的脚步声,足音轻响,悠久回荡,他顺着脚步声看过去,隔着风雪看到的是一个青色的人影。
他神情微微动了动,待看见来的人是穿着宦官的衣服,眉宇之间浮现的厌恶的神色,什么都未说直接拂袖离去,却听到身后那小太监以一种熟悉的声音,道:“红梅白雪,美景如画,夔王殿下当真是好雅兴呀。”
听到那个声音,纵然如他那样处变不惊的性格的人也不禁愣住在了那里。
暗沉沉的天际下着小雪,却因为她眼眸中绽放的色彩而变得明亮起来,灼灼梅花夹岸盛开,整个天地整个天地锦缎铺装。
轻微的风自她的身边拂过,锦绣的花朵便一簇簇起伏抖动着,水面轻烟如雾,红梅白雪,她站在远处遥遥的含笑看着他,如画成诗。
那一刻,心底最为柔软的地方像是被什么狠狠攥住了,一种就连他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在心底蔓延,那是一种他从未体会过的柔软、温暖的情愫。
傍晚时分,苏瑾瑜到霁月居找苏玉徽的时候,却扑了个空,蔷薇和碧烟都不知道她去了何处。他放心不下,怕苏玉徽胡来有什么危险,又去了靖王府找她,得知苏玉徽今天一天都没有过来!
赵煜听到苏玉徽莫名其妙再次不见踪迹的消息眉心微微的皱了皱,不知想到了什么,轻“咦”了一声,道:“我大概知道她去何处了。”
苏瑾瑜不解的看着赵煜,却见他嘴角微微勾起了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道:“今天,是赵肃的生辰。”
闻言,苏瑾瑜愣了愣,随即眉心拧的更厉害,“你是说……她去了离宫?”
赵煜微微颔首,苏瑾瑜顿时脸色变得十分复杂,板着脸道:“胡闹!私闯离宫可是死罪,若是被人发现了那还得了。”
比起苏瑾瑜愠怒,赵煜倒是十分淡定,在一旁凉丝丝的说道:“你觉得她会怕这个?”
苏瑾瑜……
“不过话又说回来,你匆忙的要找她,可是朝中出了什么事?”赵煜倒了杯茶给苏瑾瑜压压火,好奇的问道。
提到此事苏瑾瑜眉宇之间闪过了一丝忧色,缓缓道:“今日我陪晚婵回门,岳丈大人特意找我说了会儿话。”
赵煜迟钝了会儿才反应过来苏瑾瑜口中的岳丈大人不是别人,正是礼部尚书慕仰山!那天在苏瑾瑜成亲的时候,慕仰山神情十分古怪,没有透露出丝毫喜色。
苏瑾瑜话音落下,便就赵煜以一种复杂的目光打量着他,不解的问道:“怎么了?”
赵煜轻咳一声,道:“苏兄您新婚燕尔的还是板着脸不见一丝喜色,让本王都差点忘记了你都是已经成亲了的人了。”
苏瑾瑜……
看着苏瑾瑜语凝的模样赵煜嘴角微微勾起了一抹愉悦的笑意,方才问道:“慕仰山同你说什么了?”
“钦天监的人谏言如今帝星晦暗,为护佑江山安稳,皇上决定在骊山修建浮屠塔,奉迎相国寺佛骨。”苏瑾瑜缓缓道,而让一旁神情轻松的赵煜听着眉心也不由得微微拧了起来。
“距离上次修建浮屠塔已经是二十多年了,当时还是先帝在世时于京城营郊修建了九座浮屠为百姓祈福风调雨顺,如今皇上怎又好端端的想着在骊山修建浮屠迎佛骨?”
苏瑾瑜道:“前些时日相国寺敬一禅师遇刺身亡,线索直指夔王,为了平息佛门僧人的不满他将夔王关押于离宫。如今此案尚且未曾查清,修建浮屠莫不是为了平息佛门中人以及佛教信徒的怒意?”
赵煜却觉得此事没那么简单,他问道:“皇上是何时下的旨意?”
“下午钦天监的人方才见过了皇上,旨意还没下下来。”苏瑾瑜回道,却见赵煜嘴角微微勾起了一抹琢磨不透的笑,道:“你这岳丈大人可真不简单啊,下午的事不到黄昏时分便就收到了消息。”
听出赵煜话中有异,苏瑾瑜迟疑了会儿道:“王爷的意思是说,这消息有误?”
“不……”不知想到什么有趣的事一样,赵煜微微一笑道:“慕仰山肯定不敢说谎,他将这个消息透漏给你,说明了一个问题……”
在苏瑾瑜疑惑的目光之下,赵煜缓缓的说道:“也就是说,慕仰山如今已经牵制不住慕生!在找你求救呢。”
一年前,慕生只不过是一个慕家不起眼的庶子,直到慕家嫡子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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