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里的画?”
靖王府的书房被暂时改造成了大理寺的刑讯地方,审问人的自然是苏瑾瑜,而被审问的……当然是那倒霉被狗追了三条街的温洵温小公子。
在得知温洵不仅昨日不怀好意的暗潜入霁月居之外,这些时日竟还在汴梁城暗中搜罗苏玉徽的画像,陌华越发觉得此人心怀鬼胎。
是以,今日七夕乘温家女眷不在家中,陌华偷偷潜入温家将温洵拎到了靖王府审问。
在陌华的剑架在脖子上威逼、赵煜笑脸和煦的利诱,苏瑾瑜板着脸一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神情下,温洵一个书生哪里招架的住这些,老老实实的交待清楚。
一切来源,是源自于邕州武安侯府密室中的一幅画,那幅画,那幅父亲将它看的比自己的性命还重要的画。
“什么画?”苏瑾瑜不解问道。
“是一幅凯旋而归的将军图,画上的将军骑在马上,怀中抱着一个少女……”温洵面带回忆道,“那幅画是一幅古画,但是被精心保管的很好未见任何一丝泛黄的痕迹。上面笔法流畅,色彩鲜明,人物线条勾勒清晰、所用色彩明艳大胆,乃是生平所罕见……”
眼见着这个书呆子又开始犯痴了苏瑾瑜脸上都不由闪过了一丝无奈,只好打断他的话道:“如你所说只不过是武安侯府的一幅画,又与玉徽有什么关系?”
他从沉浸的回忆中回神,又恢复了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看向陌华道:“我……我说了你不要打我。”
陌华冷哼一声皱眉道:“直接说就是,哪里那么多废话!”
温洵被他吓了一跳,不敢再迟疑了,便道:“父亲对那幅画十分宝贝,小时候我不懂事偷偷乘他不注意溜到密室里看过那幅画几回,发现……”
“发现什么了?”陌华的脾气急躁问道。
“没发现什么。”温洵道,“那幅画除了年代久一些,画工好一点之外,就没什么了。”
他话音落下不说陌华了,就连苏瑾瑜和赵煜都想卷袖子揍人了!幸好他也看出了众人神情不对,连忙道:“但是……”
众人听他缓缓的说道:“直到那天,在比武场上我看见了苏二小姐与夔王殿下……”
他这般一说,众人便想到了那日在比武场上温桑若算计苏玉徽之事,看向温洵的面色更加不善了。
红色的战马上身形伟岸的男子戴着金色的面具,宛若天神,带着令人畏惧的煞气,刀锋上还残余着血迹;而他的怀中,却拥着一个纤细娇小的青衣女子,看不清女子的模样,她被他紧紧的拥入怀中,宛若稀世奇珍!
那个少女紧紧贴合着将军的胸膛,她那一身青衣,宛若是一场雨后天空最为澄净的那抹烟青色,雨过天青。
那天色的身影,宛若是开在血泊里的一朵不染尘埃的青莲……
冷硬与柔软,黑夜与光明,分明是对立的两面可是在二人同时出现在一起的时候,那样的画面却是那般的协调。
宛若时光剪影,堪可成画。
那样他儿时看过无数遍都没看出任何异常的画,年长之后渐渐被他忘之于脑后了,可是未曾想到会在千里之外的汴梁,不经意的时间和地点看到的画面与记忆的重叠在一起。
血色残阳,得胜归来的将军身后是尸骨累累,尸横遍野,但怀中抱着的却是世间最为纯粹干净的珍宝,仿佛是唯一的光明与救赎……
众人似是被温洵痴迷的神态所感染,怔怔的听着……
“不过是因为一幅画而已,为了这你就又是暗中找阿玉的画像又是半夜翻墙去苏家的?”打破寂静的是陌华,陌华十分不解加警惕的看着温洵,显然对他的说辞抱有一定的怀疑性。
苏瑾瑜与赵煜也回过神来,苏瑾瑜看着有些心虚的温洵皱眉道:“你还有隐瞒之处的地方!”
毕竟若单单因为没有来源的古画就让他对苏玉徽这般上心未免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温洵没想到这群人这般精明,根本就没办法隐瞒,只好撇了撇嘴道:“除了这个之外,还有一点是因为我父亲。”
“武安侯?”赵煜不解道。
温洵道:“自从年前邕州送了一次贡品到汴梁之后父亲就变得魂不守舍的十分奇怪,问他他也不说什么,还有兄长与姐姐都是如此。”
苏瑾瑜目光闪过一丝锐利之色,道:“那件襄王梦枕?”
温洵“咦”了一声,道:“这个你都知道。”
苏瑾瑜没说话,催促他继续说下去。
却听他道:“就是那件襄王梦枕送到汴梁之后父亲和整个侯府变得都十分古怪,可是我又找不出原因来,母亲带着我们来汴梁,说是避难来的。”
“避难?避什么难?”毕竟靖王府与武安侯府有交情在,闻言赵煜不由有些担心的问道。
温洵依旧是一问三不知,“母亲没告诉我和妹妹,我想应该是和那襄王梦枕有关。只是我势单力薄不能做什么,直到那天我在比武场上看到了夔王殿下与苏二小姐就想到了那幅古画……”
听他绕了半天就连苏瑾瑜都有些糊涂了,“襄王梦枕与那幅古画有什么关系?”
“在父亲的密室里我见过那襄王梦枕,看出它们乃是同一时期,都是前朝的旧物的。”温洵振振有词道,“父亲失常与襄王梦枕有关,襄王梦枕与古画有关,古画又与苏二小姐有关,也就是说在苏二小姐身上或许能找到父亲与侯府的失常的关系……”
这样缜密的逻辑,一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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