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室内,许久的静默被长公主的笑声打破,道:“你倒是什么都敢说。”
她看着苏玉徽道:“你可知,此话一旦传开,可是大不敬之罪,你就不怕本宫将此话告诉皇上去。”
苏玉徽以一种笃定的语气道:“公主不会告诉皇上的。”
听她语气这般笃定,长公主脸上闪过了一丝意外,道:“哦,你就那般信任本宫?”
“并非是信任不信任,是因为……”苏玉徽清亮如雪的眼神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看向长公主一字一句道:“公主也是在怀疑当年靖王的死,与皇上有关。”
长公主脸上的神情看不出又什么变化,淡淡道:“哦?何以见得?”
“今日长公主所说的那些陈年往事,与其是对我说的,更为准确的说……这一番话是对夔王殿下说的!”苏玉徽眼神紧紧的盯着舒宁长公主,没有错过她一丝表情的变化,“公主避世多年,更与朝中无任何利益之争,如今在这个时候竟然提及几十年前的宫闱旧事,可否能告诉臣女,这是为什么?”
“真是个厉害的小姑娘啊……”舒宁长公主感慨道,那双机敏的眼神褪去了锐利,看起来苍老了很多,她没有回答苏玉徽,而是反问道:“你费尽心思明知可能引得你父亲不悦、苏家名声受损,为何还要执意调查当年谢氏的死?”
虽然不知她为何会忽然问这个,苏玉徽不解的看着她,迟疑了会儿说道:“因为公道。斯人已逝,但不能死的不明不白的,我们所能做的,只能还她一个公道。”
“说的好,公道!”舒宁长公主的声音由柔和转为凌厉,惊的外面守卫还以为里面发生了什么争执。
她看向苏玉徽,目光锐利道:“靖王性格正直纯然,有神宗之遗风,也是本宫最为疼爱的一个侄子。他一生为这大倾江山惮尽心血,可是无论是先帝还是皇上,还是这大倾都亏欠他。至少他的死,总得还他一个公道!咳……”
“公主您没事吧……”见她因为情绪激动咳了起来,苏玉徽连忙倒了杯水帮她顺气,担心道。
长公主摆摆手,道:“没事,只是年纪大了。”
苏玉徽迟疑了会儿,问道:“公主怀疑靖王的死与皇上有关……莫不是因为那幅红莲业火图的缘故?”
“是,就是那幅图。”舒宁长公主点头道:“那幅图乃是深宫之物,却出现在了靖王的灵堂,当时本宫就在想莫不是林曦在预示着什么。”
苏玉徽闻言心中一震,他们关注的是这幅红莲业火图的寓意乃是弑母之罪,可是却忽略了它出自于宫廷。
或许当年靖王妃携画于灵堂是将真相指于徽宗,之后发生的血溅灵堂,靖王妃撞死在赵肃剑刃上或许是巧合。
毕竟当年靖王捐躯,靖王妃对靖王伉俪情深那时已经失去了理智,形同疯癫。
真的,只是巧合吗?苏玉徽心中依旧有个小小的声音疑惑道。
“只是……此事事关重大,单单凭借一幅画和那些陈年过往,不能证明靖王的死与皇上有关。”苏玉徽道。
长公主此时情绪已经平静了下来,喝了口茶点头道:“是啊,皇上与靖王虽非一母同胞,但却一齐在当年的皇后膝下长大,兄弟感情深厚非比寻常,纵然当年林曦、立储历经如此变故兄弟二人依旧未曾反目。本宫也不想希望,当年靖王的死,与皇上有关。”
说着,话锋一转道:“所以,此事需要你去查,如今夔王不在汴梁,正是调查当年旧事的好机会。”
前面一段话苏玉徽听的还颇为感慨,说到后面的时候苏玉徽愣住了,道:“为……为什么是我查?”
长公主理所当然道:“听秦嬷嬷说你是个聪明的,苏家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你都能查的清清楚楚,想必这些事也不在话下吧。”
苏玉徽抽了抽嘴角,这……不是一回事好么!
她这才明白了:“公主您今日在茶楼等我,是早就设好了圈套等我钻呢。”
长公主微微一笑道:“你在查这幅画的来历,本宫是在助你一臂之力怎叫设圈套呢。”
苏玉徽……
默然许久之后,苏玉徽按住跳动的眉心道:“二十多年前的皇家旧事纵然臣女想查也有心无力,长公主能不能给点提醒。”
长公主行事还算厚道,唤来了方才给她们引路的侍女,递予她一个锦囊。
苏玉徽看着锦囊不解问道:“这……是什么?”
“昔年林曦住的庄子里的旧址与伺候她的那些宫人名单。”长公主缓缓道。
庄子旧址……那是靖王娶了西燕公主后,林曦自请离府,在汴梁城外住的地方!
“好了说了这么半天本宫也乏了。”说着示意方才跟过来的青衣侍女扶她离开。
苏玉徽连忙跟着起来,十分感激道:“公主放心,就算是为了夔王此事臣女势必会查个水落石出。”
靖王妃一事苏玉徽的调查本就到了瓶颈期,叶兮清的知而不答以及赵煜的避之不见,让苏玉徽一时不知从何方向下手调查,但是长公主的到来终于让一直困惑的她的一团得到了解决,无论她是否有自己的私心,但不可否认帮了苏玉徽很大的一个忙。
苏玉徽素来是个知恩善报之人,在调查靖王妃一事的同时也没忘记一开始宣和郡主的目的,便道:“宣和郡主之事公主请勿忧心,我答应公主保她性命无虞。”
舒宁长公主看着她认真的神情,不知想到什么,嘴角带着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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