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兮清当日在苏家要收苏玉徽为弟子倒也不是诓赵泓煦的,而是他深思熟虑过的。
看着那一双与楚湘相似的眼总会让他想到昔年那个被他错过的女子,之前她在南夷月宫时他没机会,如今她在汴梁他有意想要维护弥补她。
便想着将她收为门下弟子,以后无论是出入庙堂还是江湖,她身后有叶家做为屏障保护!昔日他没有能保护住楚湘,如今她留在世间唯一的血脉,总该要做些什么。
除了竹问水之外众人都是一脸错愕,叶兮清笑得云淡风轻道:“这是我新收的弟子,以后便就是你们师妹了,可不许欺负她。”
苏玉徽一脸茫然,虽不懂叶兮清的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但她也不想不明不白的就拜师了,毕竟……若是被月宫那位小心眼的师傅知道还不得揍死她啊!
方想反驳,却见叶兮清拿出了一块玉佩,笑容依旧是一派霁月清风道:“这是叶家的信物,可以自由出入江陵叶家,门下弟子见玉佩也可任你差遣。”
先不说叶家与大倾朝堂上地位如何,就单单说叶家在江湖上的威望可不亚于铸剑阁与九玄山的,这块能够调遣叶家所有弟子的玉佩珍贵程度不亚于她那块令牌呢。
是以拒绝的话到了口中直接咽了回去,苏玉徽笑眯眯的接过了玉佩,笑容比任何时候都要灿烂明媚,乖巧道:“多谢师傅。”
叶兮清微微点头,脸上的笑容疑似成功撬了墙角之后的志得意满之感。
被一块玉佩成功收买的苏玉徽哪里有考虑自家师傅知道后悔如何的暴跳如雷呢,叫了叶兮清一声师傅之后,又十分给面子的跟康晓打着招呼道:“康师兄好。”
因着得了好处,苏玉徽笑容越发的明媚,比那四月末的阳光还要绚烂,康晓脸色微红有些不自在道:“师妹好……”
若是往常苏玉徽对叶家之事当然十分好奇巴不得留下听,但如今做贼心虚不敢多留,见好就收的连忙推脱苏家还有事情没办妥要回苏家。
见苏玉徽这般叶兮清倒没多想什么,而是叮嘱道:“如今苏显行事诡谲,不知会不会对你不利,你还是早些搬出来,不管是在靖王府还是回月宫那边,总比那边安全。”
闻言苏玉徽眉头跳了跳,心道她就说叶兮清怎么会好端端的松她这块玉佩,原来是有条件的。
不用想也知道他是怕自己调查靖王妃的事,所以干脆让她来靖王府看在眼皮子底下。
虽然心中这般想着,但是面上苏玉徽笑容依旧十分灿烂明媚的点头应了下来,“等苏家内宅的事情处理好我就离开苏家。”
阳奉阴违是她的特长,左右今日答应了叶兮清何时来这靖王府那是她的事,不过叶兮清越是如此越说明十年前靖王妃的事情有疑点。
如今形式如此,她的计划估计要有所改动——在调查清楚靖王妃的事情之后,再做打算前去南夷。
幸好如今赵肃尚且在江南调查贪贿案,等汴梁城的局势清晰后她再去南夷应当也来得及的。
叶兮清又不是第一天认识她了,见她答应的越发痛快就觉得有猫腻,眉心微皱道:“苏家的旧事都已经被你翻了个遍,宣和郡主与沈氏已得到相应的惩罚,还有何事未曾了结。”
听他这般说想来在苏家也是有叶家的人的,不然也不会对内宅之事这般了解,苏玉徽在感叹着这汴梁城各家的势力盘根错节的同时,徽微微一笑,道:“昔年旧事终归还是没有查出来的,既然靖王殿下与先生不肯说,我自当要查清楚才心安退隐。”
叶兮清知道她是在指十年前靖王妃之事,眉心皱的更厉害道:“为了那些旧事难道你连自己的安危都不顾了么。”
苏玉徽挑眉,道:“我的性格就是这般揉不得一点沙子,若不能查的个水落石出就不得安稳!”
见着叶兮清一脸头疼的表情,苏玉徽不由笑了笑道:“我知道先生肯定会劝我以大局为念,为了时局安稳,为了自身安危不要去查那些陈年旧事,可是先生你可知道……”
苏玉徽看着叶兮清,神情是前所未有的认真道:“以前的他其实惯用的是左手剑,可是那天之后他的左手再也拿不起来剑了。你们费尽心思将他想要知道的真相隐藏起来,可以以为他好做借口,也可以以天下大局为借口。可是有没有想过,这样做对他可公平?”
十年光阴,他所求不过是一个真相而已……
说完之后,苏玉徽守礼的向叶兮清行了礼之后方才告退。
她这一番话并非是责怪叶兮清与赵煜之意,只是每个人的立场不同罢了。
他们隐瞒当年靖王妃之事是为了赵肃的安危、为了大局避免流更多的鲜血;而她寻找昔年的真相,是为了赵肃的心结,为那个在血泊中的少年寻一个公道……
只是叶兮清碍于某些原因对当年之事一丝都不肯透露,那是只老狐狸他不想说苏玉徽也没办法,至于赵煜虽然好对付一点……但是他却避而不见,苏玉徽也拿不住他。
难道线索就这样断了吗?
一路上苏玉徽想着心事碧烟与蔷薇便安静的守在一旁,不敢出声打扰——看自家主子的神情如此,想来此次靖王府之行并非想象中的那般顺利。
马车行驶过热闹的长街,方才进了白衣巷,便见有一个青衣侍女拦住了马车笑道:“请问这可是苏家二小姐的马车?”
碧烟见她衣着不俗脸上带着笑意,不像是来找麻烦的,便同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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