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徽找肖十七来便是为了查江晚奕的事。
那人是昭国丞相的独子,是昭王安朔的伴读,正是因为如此得以自由出入宫廷与安敏朝夕相处。
他们之间虽然有婚约,但是这些年来她常居月宫,因为大师兄的缘故于江晚奕之间有过过节,对于这个名义上的未婚夫她实在了解不多,是以当时昭王让她带着两家的定情信物回昭国退婚的时候,她丝毫没犹豫的就应了下来。
正是为了与江家退婚,所以正好十分倒霉的赶上了昭国兵临城下,她被暗算殉国而亡。
或许从一开始所谓的退婚只是一个借口,其目的是为了引她回王城呢?苏玉徽不禁在心中浮现出这样一个想法。
从当初昭国城破开始,所有发生的一切都像是有一双无形的手在背后操纵着棋局,而他们所有人都不过是棋盘上的一颗棋子而已。
那么操纵这个棋局的人是谁,是苏显还是撰赦?或者还有别人?江晚奕在其中究竟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昨日江晚奕所说的话是故意挑拨离间还是意有所指?当日昭国城破莫不是还藏着什么隐情不成,他说出这样一番话的目的是什么?
苏玉徽只觉得如今处在迷局中,看似揭开了一个谜题却又让人陷入更深的迷雾中去。越是在这样的时候约是需要冷静,所以。
若能知道昭国的丞相之子是如何成为天龙山庄的少主?是不是查清楚这点,幕后下这盘棋的人能够露出端倪出来。
肖十七应下,却听苏玉徽又道:“江晚奕你亲自去查,不能让旁人知晓。”
她口中的旁人不是别人,正是谭青南。
第一次他们将怀疑的对象放在天龙山庄的时候,关于山庄内的一些信息他们是从谭青南口中得知的,那时谭青南便说过松鹤堂与天龙山庄前些年有所来往,是因为他与天龙山庄庄主曾龙兴是好友的缘故。
那时苏玉徽等人并未曾多想,如今想来他与天龙山庄暗中来往的不是天龙山庄庄主曾龙兴,而是少庄主曾邑!
这是一只老狐狸,从一开始他就防备着苏玉徽等人调查此事,早就准备好了说辞和对策,若被他们察觉到松鹤堂和天龙山庄有来往的时候只当是谭青南与曾龙兴之间的君子之交,不会多想。
肖十七见苏玉徽沉吟了片刻,似是在斟酌着什么,而后吩咐道:“还有一个人,等师兄脸好之后,让他亲自去查。”
依照苏玉徽对陌华的了解,在这位脸恢复如常之前,就算是天塌下来他也不会出门的,想到此处苏玉徽也很是无奈。
肖十七略微有些惊讶,究竟是何人竟然惊动二堂主亲自出手?
“慕生,礼部尚书庶子。”苏玉徽缓缓的说出这个名字,语气竟然还比方才还冷几分。
那个看起来温和腼腆的男子,与江晚奕出现在一起难道只是偶然吗?可天底下又怎会有那么多偶然的事。
“我听说慕家嫡子不久前因病暴毙,让师兄便从这查起。”苏玉徽微微一笑道。
肖十七看着她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不由得觉得背后一凉,道:“主子该不会让二堂主去挖坟验尸吧……”
看着苏玉徽微微颔首,肖十七不禁对如今还负伤在医馆的二堂主更同情几分了……
吩咐完了这要紧的两件事,苏玉徽问道:“如今苏家那里如何了?”
她让肖十七将苏瑾梧的战死沙场的真相放了点出去,依照沈怜的能耐想必已经探查到了一些端倪,也不知爱子心切的她得知这一切的夫妻恩爱、父子情深都不过是骗局,也不知她会是何种感受。
肖十七道:“沈氏那边暂时没什么动静。毕竟如今沈家已经没落,她唯一所倚仗的与东宫联姻已经告吹,就算她心中恨极了苏显,也无法有所作为。”
苏玉徽冷笑:“她一直是沉的住气的,不然也不会在后宅熬了这么些年。不过,苏明珠可就不一定有她这番城府了,眼看着唾手可得的太子妃的位置就这样没了,又在浓华夫人的挑拨之下,少不得会做些什么糊涂事来。”
肖十七点头道:“主子所言极是,眼看着太子妃就要落入旁人之手,锦绣阁那边这几日肯定有所动静。”
听他这般说苏玉徽微微挑眉:“皇后这是又看中了谁家的女儿,竟然不惜冒着得罪苏家的风险决定与其联姻?”
“武安侯,温家。”肖十七说出这五个字的时候,就连苏玉徽眼中也不由得闪过了一丝诧异。
“武安侯温家的女儿?”这些时日因为江南贪贿案一事闹的沸沸扬扬的,民怨沸腾之下,徽宗一直将赵泓煦禁足在太子府。
今日,还是因为皇后身体不适徽宗才特意恩准了旨意让太子到宫中请安,未曾想到说的是立妃一事。
“武安侯镇守邕州要塞,手握重兵,若能与温家联姻,就算是江南的人保不住你也不至于生生的被断了一只臂膀。”
江南贪贿案事态发展的比他们想象中的还要严重,原本赵泓煦想着虽然此事被捅了出来,但是毕竟他是储君,父皇就算再生气也会为了顾及他的面子将此事压下去的。
未曾想到此事闹的满朝皆知,民怨沸腾的,就算徽宗有意维护东宫的面子却也是有所顾忌,是以这些折子暂且被压在了内阁。
内阁都是些老臣忠于皇帝,虽然他已经摄政却无法在里面安插自己的人手,是以也探听不到里面的风声只能干着急。
若此案查下去,不仅是江南那些官员保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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