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松鹤堂出来,苏玉徽想着夔王府的马车停在不远处,便十分有信心的独自走了过去,她到底高估了自己的认路的本事与运气,非但没有找到夔王府的马车,反而迷路遇见不该遇见的人。
听到背后那一道华丽的声线,苏玉徽下意识的回头看去。
却此时已经黄昏时候,晚霞将澄净的天空渲染上了一层淡淡的嫣红色,那个锦衣长袍的男子站在那里,面容清俊,眼中带着濯濯的光辉。
挺拔的身姿比文人多了几分潇洒飘逸,温润的眉眼减了武人的凌厉气魄,平心而论,他的容貌在世人眼中应该算是个十分俊秀的男子。
江晚奕!
苏玉徽眼中闪过一丝恨意,可是此时当日在天龙山庄与他交锋时便知此人是个高手,当时若非赵肃相救她根本无法逃脱。哪怕恨不得立即手刃敌人,可是在没带侍从暗卫的情况下他们二人若是交手无异于以卵击石。
而且,此人化名为曾邑在汴梁城中,怎么看怎么像是来者不善的样子。
不过是须臾之间苏玉徽权衡利弊了一番,此时不跑更待何时!反应过来之前,已经下意识的拔腿就跑。
她深知自己功夫不如江晚奕,若此时能跑进纵横交错的巷子中,或许能借着地形的优势甩开他!
很快,当苏玉徽一头撞进死胡同里的时候,就十分懊恼自己为何做出这样愚蠢的决定!战战兢兢的回头,便见江晚奕已经堵住了巷子口,戏谑的目光看着她,在苏玉徽惊惧的目光下一步步逼近道:“殿下为何一见微臣就跑呢?微臣看起来有那么可怕吗?”
他一步步逼近,苏玉徽只得一步步后退,直到后背触到冰冷的墙壁,苏玉徽心中一凉,面上故作平静装作一副无知的样子看着他道:“这位公子在说什么小女子听不懂。”
一双桃花眼柔弱无辜,像只天真的小白兔。
江晚奕目光沉沉的看着她道:“多年不见,殿下装无辜的本事依旧不输当年啊。”
当年在宫中她为了给徐毅出气,在他酒杯中下药导致他御前失态。
被他逮到的时候却是一脸无辜,那时她不过才十一二岁精致的像个瓷娃娃,一双桃花眼带雾气的看着别人任凭谁都会心软,想不到会做出在酒中下药、背后打人闷棍这样的行径。
当年在她手中他没少吃亏,她这般做,都是为了徐毅,全然没想过谁才是真正与她指腹为婚的未婚夫!
他眼中闪过一丝狠戾,势如闪电般一把扣住了苏玉徽的右手——自她的指尖,有黄纸包的粉末掉落在地上,他欺身上前看着眼中带着惊慌之意的她冷笑道:“殿下故技重施,以为我还会像上次一样上当么。”
眼前的少女看似是乖巧的小白兔,实则是只狡猾的小狐狸,虽然功夫尽失但是天龙山庄与他交锋时却也伤到了他,是以此次他并不敢小觑。
苏玉徽听他说起天龙山庄一事不由倒抽一口凉气,他已经知道了夜探山庄的人是他,那么她在调查江晚奕的同时江晚奕对她了解又有多少!她从松鹤堂出来之后是否就已经被他盯上,那么他的目的是什么?她又该如何从他手中脱身!
短短一瞬间她心中闪过了许些个念头,忽然感觉到眼角处划过一丝凉意,对上的是江晚奕那阴郁的神色,他右手扣住她的手腕让她无法挣脱,左手划过她的眉宇间眼神带着痴迷与狂热:“殿下可知当日微臣亲眼看着您被安敏那个贱人推下城楼的时候,微臣心中,有多么心痛。”
“还好……天见犹怜,您还活着。”
那冰冷的手像是毒蛇一样游离在她眉宇之间,她背后是冰冷的墙壁,她被禁锢的不能动弹,苏玉徽一阵恶心,挣脱着道:“你快放开我。”
那点力气对于江晚奕来说无异于蜉蝣撼树,看着苏玉徽那愤怒的目光,他收回了左手却依旧没有放开对她的禁锢,以一种几近病态的眷恋神色看着她道:“这一次微臣再也不会放开你。我会带您回天龙山庄,等到科举过后,我们成亲可好。”
苏玉徽一阵悚然,他竟然要带她回天龙山庄!这比江晚奕要杀了她还要惊悚,立即怒斥道:“谁要和你成亲啊,你不是一直喜欢安敏的么!”
你这个疯子快去找安敏去啊!
江晚奕却低低笑了起来,“殿下,微臣一直喜欢的是你啊。”
他还一直在沿用着在昭国时的旧称,眼中带着深情缱绻看着苏玉徽胃里面一阵翻涌,她终于忍不住恶心道:“江晚奕你疯了,我和你不熟啊。”
是真的不熟。
她一年才回一次王城,大多数时间要么在燕青宫陪母妃要么就跟在徐毅后面胡闹,对于这个名义上的未婚夫她都没怎么在意过,因为他总是针对徐毅,她为了给徐毅出气暗中没少给他使过绊子。
她一副看他一眼都觉得恶心的模样让他那深邃的眼眸蒙上了一层阴霾,道:“那是因为,殿下眼中只有徐毅。”
他提到徐毅,苏玉徽便想到了昭国城破那一日,那足以让她肝胆俱裂的一箭,便是从他的弓弩中射出来的!
她咬牙看着他,眼中除了恐惧与恶心之外更多了愤怒“江晚奕你别得意,我还活着总有一天会让你血债血偿的!”
面对她的愤怒,江晚奕却低低的笑了:“无论微臣做什么殿下都厌恶于我,眼中只有徐将军一人而已。哪怕微臣才是您真正的未婚夫,可是这么些年,为何殿下连看都不愿意看我一眼呢。微臣哪里比不上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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