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春深,明媚的阳光绚烂的铺在院落里,苏显看着窗外,儒雅的面容光与影之间看的不甚真切。
昌明进来回话的时候看见苏显看着窗外出神,他知道相爷素日里最不喜别人打搅他的,准备悄无声息的退下去的时候却被苏显叫住了,他看着窗外依旧没有回头,问道:“步寒砚可找到了?”
见他问的是这个,昌明脸上有几分犹疑,但还是硬着头皮道:“属下无能,步寒砚从我们手中逃脱后,被……夔王府的人给救走了。”
他当然知道,主子为何不惜得罪神医谷也要抓步寒砚到汴梁的目的。
等到半天他未曾承受苏显的怒气,却见他眉头微皱:“怎么哪里都有赵肃的人。”
昌明解释道:“此次应当不是夔王府故意坏事。步寒砚与靖王府有些交情,他失踪一事传开后神医谷向赵煜求救,若是找到了夔王府,夔王是不会坐视不理的。”
说到此处的时候昌明都不由得默然,这些年来夔王府与相府八字不合,每次相府有什么动静夔王府的人都跳出来坏事,而偏生那夔王又是个命硬的,不知策划了多少场刺杀都被他躲了去,真的叫人恼火。
苏显冷笑:“本以为自赵邵骁死之后赵家就没有中用的人了,未曾想到忽然出个赵肃,赵氏皇族也真的命不该绝啊……”
早些年都该除去他的,可是那个时候靖亲王救驾而死,皇上那边护的紧,等过了些年他羽翼渐丰,反而成了心腹大患!
见苏显脸色如此,一旁的昌明小心翼翼道:“可如今步寒砚在夔王的手中,我们怕是不好办啊。”
那夔王赵肃手底下的人跟他一样都是疯狗,从他们手中抢人无异于虎口拔牙。
苏显淡淡道:“为何要同赵肃抢人?”
昌明被苏显问的有些茫然,心道苏家的侍从不惜花费巨大代价将步寒砚从神医谷劫了出来,如今功败垂成,难道就这样算了?
他不解的看着苏显,问道:“难道二公子的腿疾就这么算了?”
“只要人在夔王府,我们不用费心就会有人替我们做这件事。”苏显脸上带着令人难以捉摸的笑意道。
昌明似是想到什么,迟疑了会儿道:“相爷是说……”
“苏玉徽!”他淡淡吐出三个字,语气冰凉,“不管她如何恨我,但对苏瑾瑜却视为兄长、处处为其谋划打算的。若步寒砚真的在夔王府,她第一个想到的定然是为兄长治疗腿疾。依照赵肃对她的宝贝程度,连命都舍得,区区一个步寒砚又算的了什么呢。”
说到此处的时候他语气十分奇怪,似是讥讽,又隐喻着某一种不得而发的疯狂。
苏显素来隐忍克制,鲜少见到他这般,昌明知道,那件事一直是相爷心中的隐痛,哪怕如今位高权重,哪怕离那个位置已然唾手可得……
他收敛起眼中的思绪,迟疑了会儿,不由问道:“可……二小姐是假的,又为何对二公子这般在意呢。容属下多言一句,兄妹情深,确然不似作假。”
苏显那坚硬如冰的眼神中,因为昌明的话闪过了一丝犹疑,他问道:“庄子里的眼线怎么说?”
昌明知道,虽然那个人说二小姐真正的身份乃是昭国公主,但是相爷素来多疑,对他的说法,难免存了些疑心,不然也不会让他去查。
他道:“去年十一月,二公子追查沉船一案南下不在汴梁,夫人身边的春杏借机折磨二小姐,而后她被毒蛇咬死,二小姐伤了脑袋陷入昏迷,醒来后便恢复如常。属下找来当日为二小姐看病的大夫,说二小姐痴傻之症恢复是因为脑袋受到猛烈撞击所致,虽然罕见但不是没有先例。在那期间,庄子一切如常,送出来的也就只有春杏一具尸体并无其它……”
众人皆知多年前相府二公子与其父决裂,住在城郊庄子里,相爷对其不闻不问,放任他堂堂一个相府公子与三教九流交往。鲜为人知的是,那庄子里内外密布苏相眼线,那两个孩子一举一动都在其监视之中。
“你的意思是说……”他比往日里还要冰冷的眼神看向昌明,带着一种骇人的威慑力。
在他那样冰冷的目光注视下,昌明硬着头皮道:“虽然听起来有些匪夷所思,但若无意外,二小姐不是他人冒替的……”
他的话音落下之后便是许久的沉默,苏显面容冷冽看不出半分神情变化,只是微微抽动的嘴角昭示着他的内心并没有如同表面上看起来的那般平静。
许久之后,昌明听见苏显波澜不惊的声音道:“真的如何,假的又如何,都已经,到今天这个地步了……她就只能是假的!”
他是跟在苏显身边多年的心腹,他明白了苏显的用意——就算如今这位二小姐是相爷的亲骨肉,但在相爷心中,已经是枚弃子了……
他知道,相爷素来是心狠的,就像是当年……
虽然心中如此想着,但是面上昌明的表情没有任何的变化,应了下来。
他是苏显的心腹,无论苏显下什么样的命令,他所能做的就是只有服从!
“虽然暂时不能从夔王府的人手中抢回人,当一定要人盯紧步寒砚不许他离开汴梁。”苏显再次吩咐道,阳光从窗外松树茂密的枝叶疏漏的照进来,在他清俊的侧脸上投现一片阴影,让他的神情看起来都有些明灭不定,“留着他,以后总归有用的。”
“是”,昌明应了下来,想起方才接到的消息:“相爷,如今太子那边十分不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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