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徽进苏家的侧门,便被苏显身边的昌明请到了拟岘阁。
虽然夜色已深,但是拟岘阁中依旧灯火通明,苏玉徽进去的时候意外发现苏瑾瑜竟在书房中,无法,苏玉徽只好站在门外等着。
却见苏显板着脸道:“今年殿试皇上亲自点了你参加。”
苏瑾瑜垂首站在一边,没有说话。
苏显见他态度如此冷淡,眉头皱了皱:“你虽然曾师承顾明庭,但是这些年都在做些无用的事,功课想必都耽误下来了,明日我会请些大儒给你指点功课。”
苏玉徽有些诧异,苏显素来不大看重他们兄妹二人,苏瑾瑜回苏家的时间也不短了,对他正眼看都没看过,怎的如今还关心起了苏瑾瑜的功课来了。
虽然话说的有些难听,但苏显真的请来大儒给苏瑾瑜指点功课,依照苏瑾瑜的才学此次殿试肯定没什么问题。
苏瑾瑜却皱了皱眉,像是不怎么乐意,见他这般苏显冷笑:“你是我苏显的儿子,若参加殿试不能夺魁首,我在百官面前颜面何存。”
听他这般说苏玉徽在心里冷笑,她还以为苏显怎的忽然良心发现想要弥补下苏瑾瑜,原来还是为了他自己那点私心啊。
苏瑾瑜木着一张脸应了下来,不见丝毫欣喜,那样子苏显看的想动手打人,父子二人是天生的冤家,他挥手道:“算了算了,你先下去吧。”
苏瑾瑜推门出去的时候看见苏玉徽站在门外,眼中不由有些诧异:“你怎么回来了。”
他说的是“你怎么回来了。”而并非是“你怎么来了。”只是这细微的差距苏玉徽没有听明白,指了指书房中的苏显道:“是父亲让我过来的。”
闻言苏瑾瑜的眸色沉了沉,苏玉徽有些心虚,也与赵肃一齐失踪的事知情的人并不多,但是苏瑾瑜却是知道来龙去脉的,依照他的性格肯定要训斥她一番。
苏玉徽低着头等着挨骂呢,未曾想到苏瑾瑜叹了口气,神情有些复杂道:“你……进去吧,小心些。”
她一时间不大明白苏瑾瑜的口吻,还来不及细想呢却听里面苏显的声音道:“是玉徽吗,进来吧。”
比起方才对苏瑾瑜的色厉内荏,苏显的声音分明温和了许多,苏玉徽寒毛乍起,这只老狐狸又想做什么。
此时书房内灯影憧憧,苏显坐在那里,他穿着烟灰色便服,并非是什么上好的绸缎,只是很普通的衣料,苏玉徽莫名想到苏家虽然亭台楼榭布置精致奢华,尽显这当朝权臣的气派,那排场比汴梁城中的簪璎世家都要大。
但是唯独苏显的拟岘阁布置却是极其的简单,有些像赵肃的庭院,只不过多了些文人的气息,他饮食起居上也无什么太多的偏好,依旧还带着寒门子弟节俭的良好习惯。
不好钱财不好美人只好权势,做到苏显这个份上也是少有的吧。
他虽然没穿朝服,但依旧是风仪威重,让人能清楚的意识到这并非是个普通的读书人,不容小觑。
虽然心中转过了百般思索,苏玉徽的脸上带着得体的笑容道:“女儿给父亲请安。”
乖顺温和,一副小女儿的模样。
苏显既然派人去靖王府请了她这位“二小姐”回来,在他不将自己的身份戳穿前,苏玉徽自然要将自己的身份扮演好。
他的眼中带着温和的笑意,配合着苏玉徽道:“前些时日听说你病了数日,如今身体可好了些。”
算是顺着徽宗的意思,将苏玉徽这几日的行踪以生病为借口掩了去。
当即苏玉徽明白了苏显的意思,笑着道:“女儿的身体已经痊愈了,有劳父亲挂心了。”
若是外人来看的话此时当是一副父慈女孝的好场景,但是两个人各自在算计着什么,只有对方自己心里清楚。
苏显语气关心,像是十分在意这个女儿,但是他的弦外之音无外乎就是——既然回来了,就将苏家女儿这个角色扮演好,不要出纰漏。
苏玉徽放在袖子中的手指微微的勾了勾,不管苏显是为了青鸾佩还是迫于徽宗的压力才没有戳穿她的身份,反正目前就的形式来看,青鸾佩找到前,苏显是不会对她下手的。
也好。
与此同时苏玉徽前面刚离开,叶兮清对着壁影处道:“人都走了你还不出来吗?”
话音落下,却见那阴影处走出一个黑衣男子,不是别人,正是赵肃。
叶兮清看向赵肃,目光中倒是没有被偷听的不悦,而是淡淡道:“方才我与她说的话你都听见了。”
赵肃“嗯”了一声,也丝毫没有被发觉偷听的心虚,也不知天生面瘫还是因为——脸皮厚到了极点。
“你可知在骊山行宫,看到你和玉徽的时候我想到了什么吗?”看着赵肃这般模样,叶兮清忽然开口道。
赵肃挑眉,不解的看着叶兮清。
“看到你和玉徽,便让我想到了昔年我与湘儿。”叶兮清缓缓道,但是赵肃有些不悦的看着叶兮清,那意思是说——我才没你那般倒霉。
喜欢一个人半辈子,从江陵追到南夷,还差点命丧情敌之手,可连句喜欢都不敢说出口,这人生究竟是有多悲催啊。
见他这般模样,叶兮清简直要被气笑了,语气凉丝丝的:“你难道不觉得,你与玉徽还有赵泓临,像极了当年我与湘儿,还有安长筠三人吗?”
赵肃的眉头皱了皱,叶兮清继续补刀道:“玉徽与湘儿是母女二人很像,你与我一样就算是爱之入骨却不敢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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