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棒槌的妇女叹了一口气,道:“那是一个月以前,你们有谁这一个月看到春狗子他娘下河来洗衣服的?”
一个妇女摇摇头道:“没有看见。”
棒槌妇女道:“这不就是,你们看看春狗子她娘死了一个女儿肯定是不开心的,所以一直闷在那里也不跟谁说话。”
另外一个妇女道:“那春花是怎么回事啊,不是说在太傅府邸当丫鬟吗?太傅府邸的夫人可都是菩萨心肠哦,怎么可能处死春花呢?”
棒槌妇女压低声音道:“什么菩萨不菩萨的,这都是假的,听说春花就是以为听见段夫人的和沈夫人的身世才被处死的。”
“段夫人的和沈夫人不是亲两姐妹吗?不是吕老夫人的女儿吗?这有什么问题么?”
棒槌妇人道:“段夫人和沈夫人的生母不是吕老夫人,听说是吕家一个洗脚婢女的亲生女儿。”
“什么?”三个妇人异口同声,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听说吕家是书香门第,从吕家出来的女儿都是教养极好,而且容颜极为荣盛的,这么好的家族滋养的闺女必然不会差。
可是,这两位夫人只是吕家一个洗脚婢女的女儿,这该不是真的吧,这没有听错吧?
如果这是真的,岂不是最近这一段时间听到最不可思议的消息?
她们这些平凡的人除了平日里面辛苦的劳作,就是喜欢说一些高门大户之家的事情来解闷。
之前虽然太傅家闹了段二小姐归家之事,还闹了段二小姐在中书舍人家里闹的红玉头面的故事,可是那些事过去了那么久的时间,早就失去了新鲜感。
现在猛然听到这消息,这不可谓不惊讶,惊讶的同时她们就开始咯咯咯的笑,一个妇人笑道:“我曾经以为那高门大户的人家都是出身高贵的,我们和她们想比就是云泥之别呢,可是现在看起来不尽然,一个比我们还要卑贱的婢女生的女儿居然是沈夫人,居然是段夫人,那么我要是再年轻十年,进了人家的朱门是不是也可以当一个姨娘,最后再当一个夫人呢?”
于是大家都在笑,原本这件事本来就十分可笑,更多的是因为这件事好像拉近了豪门妇女和平民妇女之间的距离。
凭啥同样的出生,为何有的女子野心大,进了高门当了丫鬟,就能爬上一家之主的床,从此命运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而有的女子,因为其他的原因只能当一个平凡的妇女。
这是完全相同的贫贱的血液,却能演绎出两种完全不同的截然人生,于是久久沉寂在心中的嫉妒被唤醒了。
这妇人说的话其他的妇女完全的赞同,叶有人在咬牙切齿道:“我就说了,看见沈妇人和段夫人,这一个一个出门都是丫鬟仆从和侍卫一堆一堆的,那还不是从洗脚婢女的肚子里面爬出来的,那洗脚婢女的身份算什么,还不如我们。”
“可不是吗?那洗脚婢女生的女儿都能成为诰命夫人,那么我们这些清白女子,是不是也应该走的更高啊。”
“对啊,对啊,不过可惜了同人不同命。”
“可不是吗?同人不同命,不过大家也不要想的太多,反正这件事也不是什么秘密,既然你知道,肯定其他人也知道了。”
“哎。”
“……”
关于吕月姝叶吕月雅吕氏两姐妹的消息就这样被传播出去了。
吕月雅是云国公沈云彦的夫人。吕月姝是太傅段鹄的夫人。
这两个在京城里面呼风唤雨的人,居然是洗脚婢女身的女儿,这消息走的不可谓不快,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尽人皆知。
大家都在惊讶,云国公和段鹄连洗脚婢女身的女儿都敢娶,这实在是有点冒天下之大不韪啊,两个人是当朝一品大员,居然有如此特殊的爱好,这不可谓不惊世骇俗。
实际上娶的身份高低这实在没有多大的关系,关键的是吕氏这两姐妹素日里面得罪的人不少,由于这两个人的位分十分的崇高,所以没有人敢说他们什么。
但是这个时候,好像一块完整坚硬的东西终于来了一个巨大的豁口。
被人撕扯的越来越彻底,这就是丑闻,被人传的不堪入耳,有人说段鹄和沈云彦口味重,连洗脚婢女都敢娶。
还有人说吕氏两姐妹心机深沉,应该和她们的生母是一样的深沉,这样的女子是多么的可怕。
还有一句话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有人说宫中的香妃娘娘沈佳玉身上也流着四分之一卑贱的血液。
至于段葛兮,好像再说也没有多大的意义,所以别人说的比较少。
这股舆论之风最终以很快的速度传到吕月姝和吕月雅的耳朵里面,金桂是吕月姝贴身大丫鬟,此时她把这个消息带给吕月姝的时候心里都是颤抖的,她知道吕月姝最近因为段悠兮的事忙昏了头。
这个节骨眼上她是绝对不敢给吕月姝雪上加霜的,但是没有办法,这消息迟早会传到吕月姝的耳朵里面,若是晚点再告诉吕月姝的话,说不定吕月姝会责怪她玩忽职守。
所以金桂还是硬着头皮跪在地上把京城的传言一股脑的给吕月姝说了。
此时的吕月姝面色苍白而憔悴,似乎最近这些日子让她急速的苍老,不仅头上华发丛生,连脸上都多了几条皱纹。
她就坐在太妃椅子上,听闻金桂的消息后,她的神情迅速的扭曲起来,语调变得尖锐而又刻薄,宛如刀片划过琉璃的声音,十分刺耳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京城流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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