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吉道:“是中毒,是一种能使人至幻然后让人昏厥的毒药。”
吕月姝头脑轰鸣一声,忽然想起落云对她说的话:“那疙瘩梅里面加的毒药,能让人至幻,轻微的话任人摆布,严重的话陷入昏厥,奴婢在每个院子都送了一盆疙瘩梅,只是青雨院的疙瘩梅里面加料了。”
而目前的此情此景,无一不昭示着,段葛兮安然无恙,段悠兮却中招了,为何段悠兮会中招,那肯定是青雨院的人做的手脚。
涵芬苑最大的仇人是谁?是段葛兮。
从头到尾,只有段葛兮最不喜欢段悠兮,只有段葛兮才有这个动机,只有段葛兮……。
想到这里,吕月姝不顾一切的抱着段悠兮哀鸣道:“我可怜的悠兮。”一会,吕月姝转眸看着张吉,一字一句道:“张吉,你是我家老爷豢养的客卿大夫,但是却知道你并非孤身一人,你在京城外的郊区有一个宅院,你还有一个相好的,而且那个相好的还有了身子。”
张吉猛地一惊,惊恐交加道:“夫人,你你你你……你居然打听我。”
吕月姝把段悠兮轻轻的放在床上,盖好被子道:“我并非为了监视你,我只是见你医术了得,若是你以后为我所用,我倒是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若是你心怀叵测,居心不轨我可以让你的妻儿不得好死。”
不得好死这几个字,吕月姝说的意味深长,让人发憷,甚至能让人想起不得好死这个词的画面。
张吉双膝一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道:“张吉愿意为夫人马首是瞻。”
吕月姝收回目光,语调逐渐变得温和,道:“很好,所以今天发生的事情我要你保密,千万不要对我以外的任何人泄露半句,而且我让你默默的把大小姐看好,大小姐的身体我会交给你来调养,但愿你能承担的住。”
张吉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道:“是的夫人,草民谨遵夫人教会。”
吕月姝这才收回目光,把张吉随便打发后,便对吕月雅控诉道:“我的大姐,我实在是受不了了,我的悠兮遭受这么大的灾难,可是那贱人还活蹦乱跳的,若是那贱人不死,我实在难消此恨啊,大姐。”
吕月雅看着涕泪纵横的吕月姝,出嫁十几年何曾有如此癫狂不知所措的地步,以前的吕月姝只要尽心扮演一个会生孩的主母,只要慈善一点就能获得极高的尊重,在段家所有人都会忌惮几分吕家的势力,可是现在,从段葛兮从白鹭庵回来的那一刻开始,吕月姝便经常手忙脚乱,人也偶尔陷入一种癫狂的地步。
这实在不是什么好事,不仅不是什么好事,还是让人头疼的事。
但是不管怎么头疼,该除掉的人还是要除去,而且还要除的马不停蹄一刻不停。
吕月雅看着吕月姝梨花带雨的脸毫不留情道:“我们吕家没有软弱的女子,所以请收起你的眼泪,看准你的敌人,谁害的你们,就让谁加倍奉还,既然是段葛兮从中作梗,那就要想出一千种办法弄死她,别告诉我你没有任何办法,也别告诉我你现在有心无力。”
不得不承认,吕月雅是一个极有心智而且还能审时度势的人,这番话宛如当头棒喝,让一度沉迷于悲伤之中的吕月姝迅速的清醒,她知道不能消沉,抚摸着段悠兮的额头,感受着段悠兮均匀的呼吸,不久她的目光变得缥缈而凌冽。
她声音带着低哑的恨意道:“我吕月姝不把段葛兮弄死,我誓不为人,我这辈子,若是谁碰我儿女分毫,我定会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定会让她在我面前磕头求饶后悔跟我作对。”
吕月姝和吕月雅又商议了一会,然后若无其事的回到院子,继续招待宾客。
虽然段悠兮之事很多人看到眼里,但是真的没有一个人敢说,甚至一个议论都不敢,但是坐在席位上的妇人和小姐们在看到吕月姝的时候,眼神变了,变得害怕起来,要知道今天来的贵族女子中,有一大半的人是来巴结吕月姝吕家人和沈家人的。
可是结果,却看到那厢房的那一幕,还听到吕月姝咬牙切齿的威胁,不仅如此更是看到吕月姝对待“亲生”女儿段葛兮的态度,那简直就是不共戴天之仇,对段悠兮的态度那倒是很像是亲生女儿。
所以,在座的所有女眷都明白了,吕月姝的贤惠是装的,吕月姝对段葛兮的严厉也是装的,那不是严厉,那简直就是仇敌。
所有,无数女子都沉默寡言了起来,她们只敢用余光不经意的打量着吕月姝。
感受着这么多异样的目光,面对着这么明显的疏远,若是男眷们发现不了那就太傻了。
段鹄和几个同僚一起聊着什么事,很快段鹄走过来,对吕月姝道:“你们刚才都干什么去了?就去了一趟现在那些人都对你避而远之,月姝,这个家你可要管好。”
吕月姝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这是做主母以来第一次,段鹄当着众人的面给她下面子。
顿时感觉到脸上火辣辣的。
吕月姝迅速的在心里盘算一个对策,不一会对段鹄福了身子道:“老爷,你冤枉妾身了,妾身刚才带着众位夫人小姐在院子周围转了一圈,遇到一个不懂规矩的丫鬟,便出面斥责了一番,想必众位夫人和小姐嫌我对那丫鬟惩罚了,所以才暂时的疏远我呢。”
不得不说,吕月姝平日里是很聪明的一个人,但是遇到突发变故的时候,那聪明的头脑更能发挥自然的聪慧能力。
段鹄倒是松了严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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