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呼呼的吹着,恍如一头焦躁凶狠的猛兽,令人心生畏惧。
置身其中,秀娘只觉裸露在外的肌肤,像是被万千把钝刀来回的切割着,不见血,却十分的疼痛。
明媚的双眼,在狂风之中只能勉强睁开一条缝隙,脚下像是有千万无形的手,在拉扯着她往后退去,每一步的迈出,仿佛都要耗尽全身的力量。然而,她依旧没有退缩的意思,颤颤巍巍的身影,在呼啸凛冽的狂风里,似乎比山岳更加的稳重。
“还记得它吗?”秀娘纤长的左手从莹白细腻的脖颈间摸出一块红艳如血的勾玉,慢慢的摆在穆山面前,悦耳动听的声音,仿佛在岁月的长河上徘徊往返,轻轻的诉说曾经的承诺:“那晚你把它送给我的时候,可是很认真的说过,只要你还活着,就没有人可以伤害我。”
“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都还记得的誓言,你怎么可以反悔!怎么可以忘却!”
“嗬……”穆山嘴角轻轻的抖动了一下,眼中布满了朦胧和迷茫,似是想起了什么,却又像是失去了什么。
秀娘一步一步的走到穆山身前,轻轻的拉起他粗糙带着利刃的大手,将手中的勾玉缓缓的放在他掌心,而后双手慢慢的合拢起他的五指,柔若秋水的眸子里,有着一种浓烈的呼唤和期盼,逐渐张开的双手,紧紧的抱住穆山,薄薄的双唇,贴在他的耳畔,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呢喃若燕语:“回来吧,我离不开你……”
“呜……”穆山像是一个懵懂的小孩,静静的看着,静静的听着,那些平常熟悉的话语,似是一张张镂刻在脑海深处的画面,在瞬息之间,分外清晰的浮现了出来。
穆山的身躯微微颤抖着,喉结上下滚动,发出声声呜叫,那双令人心惊胆战的眸子,似是充满了疲惫,缓缓的合上,而后整个人像是失去了主心骨,慢慢的瘫倒在秀娘怀里,沉沉睡去。
“呼……,不可一世的小子,竟然就这么服服帖帖的被你一个弱女子放倒。呵呵,世界之大,真是无奇不有。”无涯长吁了口气,抹掉额上的冷汗,勉强露出一丝笑容,道:“刚才有那么一个瞬间,我还以为难免要跟这小子生死相向了呢。那等场面,想想就让人后怕。”
“英雄终究还是难过美人关。呵呵,这大概就是所谓的一物降一物吧。”周瑜淡淡的笑道:“西北风我可是喝够了,各位前辈,咱们不若先回去烫上两壶好酒,再做计议如何?”
“好提议。这地方真是够冷的,亏的冰玉宗的人肯在这里安生立命,咱们就不叨扰他们了。走!”
周瑜背上昏迷的穆山,踏上无涯子御使的鱼肠,苦笑道:“呵呵,这一趟下来,我可算是知道当后勤兵是什么滋味了。”
就在周瑜几人御剑离开雪山之巅时,缓缓融化的冰面下,一只体型庞大的雪鹫,轻轻的动弹了几下,缓慢而又艰难的煽动翅膀,挣扎着站立在雪地上。淡淡青光,在其体表徐徐流转,治愈着那些开裂的伤口。
雪鹫久久凝望着无涯等人离去的方向,眼中有着浓郁不散的不甘和怨毒,无奈而又凄厉的仰颈长啸。
“徐先生,何以沦落至此?”淡漠的声音,从雪鹫背后传来,顿时令其浑身乱颤,惊惶回顾。
身后站着的是三个身影,其中一人正是悍天剑宗的长老之一司马望,此刻他手中正提着一个昏迷不醒的少年;另一人便是一脸温和,看似人畜无害的贾诩;最后一人包裹在黑色斗篷之下,身材玲珑有致,脸带蔷薇面具,郝然便是在白虎坛取走太史慈血液的那人。
“咻咻……”雪鹫引颈高鸣,引得司马望连连冷笑。
贾诩依旧一脸和善的笑意,道:“司马长老,还请先把手中的少年放下。正事要紧,不是吗?”
“行,就依贾先生的。”司马望将手中的少年丢到雪鹫面前,讥讽道:“还好贾先生有先见之明,否则我这一趟,算是白跑了。徐福,动作利索点,我可没有时间陪你在这里瞎折腾。”
雪鹫踉踉跄跄的跑到少年身旁,浑身青光绽放,化为一道流光,倏地从少年的天灵盖灌了进去。而后便见那少年的身体微微抽搐,片刻之后,才睁开双眼,炯炯的盯着在场之人:“司马防,你不是在陈留追击朱厌和蛮蛮吗?为何到此?”
“这就是度魂之术吗?占据别人的肉身赖以存活,有意思!……朱厌!”司马望双眉紧皱,嘴角微微抽动,道:“朱厌煞气之重,世所罕见。如今正邪两道无不闻风而动,都想捕捉朱厌作为器灵,而今的陈留,可是个比西凉还要危险的战场。”
“那不是很好吗?”贾诩皮笑肉不笑道:“正邪两道死的人越多,你们司马家成事的机会也就越大……”
“文和先生,我敬你是一个智者,可你也不能把我当成傻子耍。如今虽是各门精英蜂拥而出,然而正因如此,他们彼此互相顾忌牵制,真正投入厮杀的都是些不起眼的小角色,即便全部死光了也不能动摇各大门派的筋骨,还谈什么成事。”
司马望目露凶光的盯着徐福,咄咄逼人道:“我今日不远千里迢迢来到此地,就是想让徐先生给我司马家一个交代,答应我们的事情,何时办到?”
“哼,本座向来言出必行,答应你们的事情,必然不会反悔。只是事关重大,没有个三年五载,难以办到。”地徐福慢悠悠的活动着手脚筋骨,片刻后,皱眉疑惑道:“噬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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