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1章 我和厉少不熟
厉君庭的眼睛亮了一下，又重归沉寂。
“你不清楚吗？”
她不清楚吗？她不知道吗？
答案呼之欲出，可是苏若水一直以来都不信。他曾经伤害过她，重重地在她心上划下数刀。
她总在疑惑，犹豫，时而相信，时而推翻了所有猜测。
他爱她吗？
“君庭，那边有急事要处理。”
楚炼面不改色地撒谎，瞥了苏若水一眼。
他不喜欢这个女人，大概是因为她是厉君庭的软肋，可是一个人是不能有软肋的——这会害死他。
厉君庭淡淡说，“厉朗怎么没告诉我？”
言下之意是，他这个谎未免也太不走心了。
楚炼只好看向一旁的盛子函。
盛少爷正打算看戏呢，被他视线一瞥，差点一口酒喷了出来。
盛子函擦了擦嘴角，苦着脸说，“你别看我啊，要是我说的话有用，我还会被他当牲口使吗？愿不愿意留下来，那也是人家江小姐的事情，我们管得着吗？”
一句话又把皮球重新提到苏若水这里了。
苏若水有几分不知所措。
“江小姐，我送你回去。”楚炼打破僵局道，“江大少应该在等你。”
厉君庭挡在他面前，微微眯眸，“你这是要跟我对着干？”
楚炼丝毫不怵，道，“江小姐，不，江太太是有家有室的人，今晚这种场合不适合她，她现在应该回去了。”
“适不适合由我说了算，我厉君庭想要护着一个人很难么？”
厉君庭垂眸看向苏若水，“你想回去？”
不想。
突然冒出来的想法吓了苏若水一跳，她纠结了一下，蓦地看向盛子函，“盛少爷，毕竟是你邀请我来的，我可是你的客人——今晚不管场合适不适合我，你都会为你的客人保驾护航的，对吗？”
可怕！又把问题扔到他这里来了！
很明显苏若水不想和厉君庭走得太近，但是她又想留下看看这个酒会怎么回事，所以才让盛子函这个东道主出面。
可惜的是，东道主也要听老板的啊！
盛子函见厉君庭微乎其微的点了头，擦了擦额角不存在的薄汗，道，“那是当然了，咳咳，其实也没什么，你们别说的太猥琐了，今晚不就是有拍卖会吗？”
“拍卖会？”苏若水愣了愣。
“不是一般的拍卖会。”厉君庭道，“这边黑道猖獗，经常会有一些貌美的人被当成奴隶送到这边来。”
那不就是奴隶拍卖吗？！
苏若水吓了一跳，“这种事情不是违法的吗？”
盛子函摸了摸鼻子，“这个世界有很多黑暗面，可不是法律随随便便就能衡量的。现在你还想留下来吗？”
苏若水看向在场的人，很多都是商圈大佬。
他说的没错，这个世界有黑暗面。
“看看也无妨。”苏若水淡淡说。
厉君庭本以为她会打退堂鼓，见她丝毫不怵，有点意外。
但是蓦地一股失落涌上心头。
她现在的胆子这么大，是因为有江砚丞保护她吧……
盛子函给苏若水安排了一个房间，让她先进去坐。
没想到一进去，又见到了厉君庭。
苏若水停下脚步，扭头就走，身后厉君庭说道，“这个房间挂了我的名，如果你讨厌我，我走。”
然后真的传来了他的脚步声。
苏若水愣了愣，拉住他，“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他低头看着她，“上厕所？”
他们旁边就是贵宾房独属的厕所。
苏若水讪讪地放开了他，“……不是，我……这个拍卖会什么时候开始？”
她干脆转移话题了。
“很快。”厉君庭看了看时间，“还有四分钟二十三秒。”
苏若水无语地扯了扯嘴角，走到沙发边上坐下。
厉君庭把无意识飞扬的嘴角压下去，走到另一头坐下。
莫名其妙地尴尬又和谐。
还有四分钟……要一直不开口吗？
“他对你很好。”厉君庭打破了沉默。
不是问句，是肯定句。
苏若水的手抓着衣边，低下头，有些窘迫，“和你没关系。”
“我知道。”他扯唇一笑，自嘲道，“没办法，我现在很喜欢多管闲事。你就当我是个咸吃萝卜淡操心的人，喜欢问一些不该问的。”
苏若水皱眉看向他，“咸……咸吃萝卜淡操心？”
“是啊，怎么？”厉君庭挑了挑眉，心情似乎很好。
苏若水不知道他还会用这种俗语，太接地气反而不真实了。
不，以前的他本就很不真实。
苏若水一直以为他是个无情的“恶魔”，但层层剥离……她对他的心疼只增不减。
“从哪儿学的？”
“盛子函那家伙说的。”厉君庭手指轻轻触着脸颊，一点一点有节奏地拍着，似乎在想什么事情，“他说我变了，是吗？”
苏若水的“是”滑到嘴边，差点就脱口而出了。
他变了，她又何尝不是呢？
很难想象，他们能够在知悉彼此身份的情况下，在这样的场合聊天。
这是以前苏若水如何都不敢想的事情。
她一直拼了命掩饰自己的身份……却没想到，他知道之后会是那样的反应。
“这就是你想要的吗？”他的话还在耳畔，始终萦绕不去。
她忘不掉那时听了她的回答后，他的眼神……
太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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