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寒景立刻转为冷漠,不屑哼道:“时念卿,你来这里做什么?!谁允许你进入总统府了?!”
时念卿不说话,只是缓慢迈动步伐,走进房间。
而霍寒景瞅着站在床畔沉默得宛若一尊雕像、态度很冷漠的女人,压根就没有理会他的意思,他英挺的剑眉瞬间一点点拢起,眸光也暗淡下去。
胸腔内,怒火莫名就蔓延燃烧起来。
霍寒景盯着她,忍不住讥讽起来:“你来总统府,是不是替宫梵玥看我死了没有?!放心,回去转告他:在他断气之前,我一定会活得好好的。”
这是什么胡言乱语?!
不仅给宫梵玥扣上弑君的帽子,还给她安插上帮凶的罪名。
时念卿听了,也莫名火大。
认识霍寒景这么多年,她从来不知道:他竟然还有胡说八道的本领。
时念卿气到不行。
不过,念在他生病的份上,她忍了。
然,霍寒景却压根没有放过她的意思。
“看够的话,就动作麻溜出去,别杵在这里,影响我批阅文件的心情。”他语气很恶劣地说,满满都是厌恶。
时念卿当即就忍不住了,刚要出口喷他,桐姨却领着四名女仆端着营养粥和清淡的小菜,疾步匆匆进来。
“少爷,喝点粥吧。”桐姨赶忙从女仆手里接过营养粥,在一旁的椅子坐下,然后用勺子舀了粥,往他嘴边递,“这营养粥,是按照你最喜欢的秦城口味做的,很正宗。”
白家的祖籍,在秦城。所以霍寒景的母亲白暖,特别喜欢秦城的食物。白家自从全族迁至帝城后,便在家里聘请了秦城手艺最纯正的老师傅。霍寒景小时候,每次跟着白暖回娘家,都会吃到最正宗的秦城菜肴。
那时,他与白暖口味一致,最喜爱秦城口味的粥。
后来,白暖去世后不久,白家聘请的那名老师傅,年纪大了,也一病不起,没几年便溘然长逝。
白暖忌日的那个月,霍寒景经常秘密去往秦城,那般偌大的城市,他却再也没有吃到记忆中的味道。
这次,总统府请来的秦城老师傅,也有七十的高龄了。
老师傅的家里,曾三代都是厨师,专门烧制最正宗的秦菜。
秦城有个规矩:手艺,传男不传女。
老师傅膝下都有曾孙了,不过却是女童。
没有男嗣,手艺都要失传了。
老师傅家里的店,早就改换了招牌,换成了如今特别盛行的国外料理。
他已经很有没有亲自下厨,烹制秦城菜肴。
桐姨是霍寒景的乳母,是白暖亲自挑选的。所以,她很了解白暖和霍寒景喜欢的秦菜味道。这次的老师傅,熬制的粥,真的跟逝去的老师傅,一模一样。
桐姨像哄孩子般,脸上堆满笑意地哄着霍寒景喝粥。
可是,霍寒景却瞄都没瞄那粥一眼,语言厌恶道:“端出去!”
说着,他话语一转,直接对着门外的警卫,大声喊道:“将徐则最新送来的文件,抱进来。”
门外的警卫,听到命令,立刻训练有素,将文件送进来。
离开时,警卫顺便将霍寒景处理好的文件,抱了出去。
堆砌得满脸都是讨好笑容的桐姨,听了霍寒景的话,立刻又愁云密布。她从椅子上站起来,然后扭头看向时念卿,显然是将最后的希望,全部寄托在她的身上了。
时念卿接受到桐姨那满是期待的目光,忍不住眉头一皱。
在看见时念卿来总统府的时候,桐姨很是信心满满,认为时念卿一定有办法让霍寒景吃东西。
时念卿从桐姨手里端过粥,舀了一勺,递至霍寒景的嘴边:“张嘴!”
霍寒景英俊的脸,往旁边一别,避开勺子。
时念卿没有什么耐心:“我再说一遍:张嘴!”
霍寒景听了时念卿强硬得只有命令的语气,眸色一凛,下一秒,长臂当即一挥,“啪~”的一声,时念卿手里的勺子,重重摔在地上。里面的粥,不偏不倚,正好飞溅在时念卿的脸上。
刹那,现场一片可怕的死寂。
旁边的人,就连桐姨,都不敢出大气。
她们纷纷用害怕与忐忑的眼神,盯着时念卿。
而时念卿,全身僵硬地站在那里,她咬着嘴唇,几秒后,缓慢抬手,擦掉脸上的粥,然后冷凝着嗓音,幽幽地问:“霍寒景,你到底吃不吃?!”
很显然,霍寒景拒食的这行为,已经吓得无数人魂飞魄散。每天,不知道多少批的人,来总统府苦口婆心劝他吃饭。任何人,谁不知低三下四地乞求?!
结果,这女人,从头至尾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命令语气,这会儿,显然还威胁他这一国总统了。
霍寒景幽深的眸光,色泽骤然变得很暗很暗,冷冽又危险:“时念卿,听你这语气,是在威胁我么?!我不吃的话,你想做什么?!”
用这般恶劣的态度,简直不想活了!!!!!
旁边的女仆,胆子小的,瞅见霍寒景那发有怒迹象的表情,已经在开始发抖了。
可是时念卿却没有一点畏惧的意思,冷言冷语道:“我怎么敢威胁总统大人?!借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至于想做什么,只是不想浪费粮食,如果总统大人实在没胃口吃东西的话,我就把这些饭菜,端去喂狗了!!”
此话一出,不要说胆子小的女仆了,就连桐姨都开始发抖了。
一国总统,最是金贵非凡,时念卿竟然要把他的食物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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