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楼的侧卧里,时念卿双眸紧闭,一动不动地侧躺在铺着厚厚地毯的地板上,乌黑的长发,遮掩着她大部分的脸颊,凌乱地四处散开。
房间里,还开着壁灯。
冬季,七点半的清晨,窗外的天色,朦朦胧胧,并未大亮,遥远的天际,云层都是黑色的。
窗帘,拉上了一部分,所以房内的光线,很暗。
听到霍时安的呼声,第一时间,霍寒景便站了起来,迈着修长的腿,三步并做二步,快速走到侧卧门口,远远就瞧见:时念卿的脸,映着橘黄色的灯光,无比苍白,没有丝毫的血色。
霍时安当时正跪在她的身边,极度惊惶与恐惧,不停地摇晃着时念卿的身体。
而显然,时念卿毫无知觉。
“阁下叔叔,妈妈怎么了?!怎么不理我?!”霍时安抬头看向霍寒景,漂亮的小桃花眼,已经涌起了泪光。
霍寒景走进房间,动作麻利把她从地上抱起来。
可,在抱起时念卿的那一瞬,哪怕隔着衣料,霍寒景的掌心,仍然被她身上传来的高温,给灼烫了。
一边喑哑着低沉的嗓音,命令刘宪给宁阳打电话,一边小心翼翼把时念卿放在旁边的床上。
过程中,掩盖住时念卿小脸的头发,晃散开了,霍寒景这才瞧见:她的额头,不知撞在哪里,上面凝着的血液,已经干得发黑,而伤口,此刻,又青又紫,很夸张地鼓了个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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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今天是星期五,但却是宁阳的休假日。
难得躺在家里,好好睡觉补眠,宁阳连手机都关了,家里的座机线拔了,打算哪怕天塌了,也要睡到自然醒。
可是,正当他睡得正香的时候,突然“轰~”的一声巨响。
被惊天动地的爆破声,炸醒的刹那,宁阳睁开眼睛,盯着挂在天花板上的吊灯,不停地晃来晃去,昏沉的大脑,有些转动不过来。
地震了?!还是外面发生暴乱了?!
思绪都来不及分辨那爆炸声,究竟因何而来,他房间的门锁,突然被人从外面,“咯吱”一下,猛地拧开。
下一秒,穿着黑衣黑裤的警卫,宛若黑色海啸般,浩浩荡荡涌了进来。
宁阳吓得眼睛瞪至最大,倏然从坐了起来:“你们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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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统府内。
宁阳给时念卿测量体温的时候,别提脸色有多黑了。
昨晚,徐则难得主动约了个局。宁阳做完手术,已经快到凌晨了。精疲力尽,疲惫到极点。
本想直接开车回家休息,谁知,陆宸又来了个电话,说,聚会的目的,是为了讨论霍寒景陪古域吃饭的用意。
宁阳在得知霍寒景居然真的陪古思媞的父母吃饭时,是万分惊讶的。毕竟,他不像徐则和楚易,时刻都跟在霍寒景的身边,了解霍寒景的动向。他只是偶尔能从陆宸那里得知点风吹草动,加之,医院里,向来忙得天昏地暗,他根本没有闲暇的时间去理会那些八卦。
前些天,才后知后觉知道霍寒景与古思媞居然在谈恋爱,怎么立刻又跟古思媞的父母吃饭了。
这发展速度,会不会太迅速了点?!
然,宁阳昨天,驱车去到会所的时候,徐则他们聊的,却跟古思媞,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围绕的,全是霍寒景因为宫梵玥碰了他的车,而直接把最心爱的车,砸报废的行为。
徐则说:“爷,肯定是吃醋,才会砸车。”
喜欢车,喜欢到痴迷的楚易,还沉溺在伤痛中,无法自拔。
陆宸却说:“爷砸车,分明就只是单纯不爽宫梵玥而已。哪怕没有时念卿,宫梵玥碰了那车,爷也会眼睛不眨地直接做出那番过激行为。”
宁阳其实是最不擅长,揣摩霍寒景心思的。毕竟,霍寒景的心思,太深不可测,揣测起来,费神又吃力。
所以,他只是站在普通男人的角度去看待霍寒景陪古思媞父母吃饭的这行为。
自然,也就站在了陆宸那边。认为霍寒景只是家族仇恨,太导致心里不爽,砸车。
只是,今天一大早,霍寒景的行为,却着实把宁阳吓傻了。
他的电话,打不通;座机,也处在占线状态。
霍寒景从医院那边得知他今天休假,便毫不犹豫下达命令,让警卫炸开大门,径直闯入,强行将云里雾里的他,架上了车,带到了总统府。
宁阳现在回想起,他被黑衣警卫,像押犯人一样,从别墅里押出来,周边的邻居,用像看怪物一样的眼神,盯着他的样子,他心里就起火。
这爷的统治,真是越来越血腥,越来越暴戾,蛮横得完全不顾他人意愿,没有一丁点的道理与商量地步可讲。
忒,霸权了。
当然,宁阳探究的目光,忍不住再次落向交叠着修长的腿,坐在大床旁边的沙发上,沉默不言的男人身上。
此刻的霍寒景,脸色仍然很冷很沉,铁青到极致。
与刚刚抵达总统府时,冲着他发脾气时,毫无二致。
霍寒景当时那要吃人的模样,像极了时念卿有个什么万一的话,他们宁家整个家族,都会被处以极刑一样。
那恐怖的样子,哪有半分会喜欢其他女人的样子,分明就是……
“我就那么好看?!”在宁阳走神走得厉害的时候,阴沉的男音,突然冷冷咋起,“这般放肆的目光,眼睛不想要了?!”
“……”宁阳当即噎了下。
连忙把眼睛收回去,瞄了眼墙壁上的挂钟,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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